想到了這兒,年輕的帝國公主心裡也不覺升起了一聲歎息。
心疾如此,又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醫治呢?
公主的車駕漸漸靠近了梧侯府,當日也聽到了那一番爭執。
昭華公主人在馬車裡,她略略聽了幾句,隻覺得殊為無趣。
元璧則看到了謝冰柔,他想這就是那位謝家五娘子了。
陽光輕輕滑落謝冰柔的帷帽,撒在她半張麵頰之上。女郎唇紅齒白,鮮豔明媚,竟令人眼前一亮。
碎光搖曳,她那陰影處一雙眼卻是明澄如水。
元璧微微一怔,不自禁為之吸引,瞧得目不轉睛。
不知不覺間,元璧那發疼的腿竟漸漸褪去了痛楚,不再那般難受。那喧囂的躁動仿佛得了什麼良藥,也因此平複下來。
元璧自己卻渾然不覺。
直至他下了馬,方才微微一怔。元璧今日這腿疾發作得十分厲害,他以為自己會人前出醜的,然而居然並沒有。
昭華公主到此,眾人也紛紛行禮,謝冰柔亦是如此。
謝冰柔接著便聽到馬車裡傳來一道慵懶又嬌柔的嗓音:“我隻是來看看親人,禮數就免了吧。”
馬車車簾撩開,便現出一位男裝麗人。大胤的貴女出門著男裝是一種流行風尚,也並不令人覺得奇怪。昭華公主容貌嬌豔,這般裝束也平添了幾分英氣。她如此容貌,能讓京城大半女娘自愧不如。
昭華公主神態並不高傲,可也隻是輕輕點了下頭。那些爭執她也略聽了些,她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也不怎麼感興趣。
元璧則向前一步,溫聲說道:“謝五娘子有心幫襯,是一片熱心,隨我來吧。”
元四郎見兄長來此,又說了這樣的話解圍,不覺大為感激。兄長是元家長子,身份尊貴,他開了口,彆人自然也不能說什麼了。
元斐心裡這個彆人自然便是章爵,他認為章爵無禮,十分冒犯。
一瞬間,謝冰柔卻從章爵眼底看到了憤怒的凶光,仿佛極不樂意見到元璧做這個主。
她下意識往左側一移,可接著左邊臉頰就聽到刷的一下風聲,謝冰柔耳邊嗡的一聲,麵頰跟耳朵都微微有些刺痛。
是章爵抽出腰間鞭子,刷的向謝冰柔抽去。
那鞭子並沒有抽在謝冰柔皮肉之上,卻是幾乎擦臉而過。謝冰柔並沒有受傷,可是卻受到了威嚇。
她那沉水般眸子透出了幾分怒意,卻無畏懼。
下一刻元璧擋至她跟前,沉聲嗬斥:“章爵,莫要辱沒了自己身份。”
陽光下章爵容貌俊美,可這樣一張皮囊卻生生透出了幾分戾色。他唇瓣浮起了一絲模糊笑意,手指撫摸著鞭柄,卻並沒有道歉意思。
昭華公主本來對這些內宅狗血扯頭花的事沒興趣,如今卻不由得浮起了怒色,冷冷開口:“章爵,母親對你的疼愛重視遠勝元家親侄,可這不是讓你驕縱胡鬨的依仗,更不是讓你對元璧哥哥無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