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的初吻呢,想想還真是有些小羞澀呢!
隻可惜她這邊羞了老半天,唇上都沒有任何的觸感,等候時間太長,搞得她的羞澀感也漸漸下降,虞嬌試探性地剛想睜開一隻眼,下一秒——
一隻冰涼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臉頰。
冷得虞嬌直接打了個哆嗦,隨後便立刻不可置信地睜開雙眼,直接就與亓殷古井一般平靜的雙眸對視到了一起。
“膩……乾森麼?”
臉頰被捏著,虞嬌含糊不清地問。
“孤還未問你呢?好端端的噘著嘴做什麼?嘴巴疼?需要孤現在就將荀央叫來給你把把脈嗎?他的醫術向來不錯。”
虞嬌:“???”
“該不是想讓孤給你看?事先告訴你,孤不懂醫。”
亓殷的眉頭微微皺起。
虞嬌“???”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許久,虞嬌這才緩緩放鬆了嘴巴上的肌肉,然後安靜地伸手將亓殷的手拉了下來,笑得皮不笑肉也不笑,“妾好了,不用看了。”
“真的?”
“嗯。”
虞嬌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的心中此時已經沒那種世俗的**了,挺好的。
就是以後寡婦恐怕她是做不成了,以亓殷的性冷感水平,她懷疑她這輩子跟上輩子差不多,到死都是少女呢!
嗬嗬嗬。
虞嬌在心中低低地冷笑著。
“既然如此,就先梳洗吧,孤已經聽見你的肚子在叫了,放心,早膳早已備好,美人你一梳洗完畢,就能用了。”
亓殷指了指虞嬌的腹部。
求吻沒求到,又被譏諷了的虞嬌:“……”毀滅吧!
見虞嬌生無可戀地開始洗漱了,亓殷轉身便往營帳外頭走去。
轉身的刹那,男子的眼神驟然黯了下來。
片刻之後,荀央的帳中。
灰衣的大夫剛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亓殷的手腕上,便被冷得嘶了一聲。
“陛下的體溫近幾日好似又降了些?”
微皺眉頭的荀央,開口道。
聞言,亓殷並沒有說話,任由對方給他把完脈後,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扒了他的眼皮。
“近日是不是看東西愈發模糊了?鼻子也完全嗅不到任何的東西了?”
“嗯……”
亓殷低應了聲,隨後便慢條斯理地擼起自己的衣袖,任由荀央在他猙獰的手臂上頭割了一刀,隨後邊用瓷瓶接下自傷口處滑落的血液,邊認真開口詢問道,“如何,能感覺到多少疼痛嗎?”
聞言,亓殷隻是睜著一雙平靜的異色眸子望向坐在他正前方的男子,沒有回答。
見狀,荀央輕嘶了聲,“……你這血蠱從我遇到你那一刻開始,一日比一日厲害了。以後你身體的溫度會越來越低,眼睛看不清東西,舌頭嘗不出味道。最後五感儘失,記憶也會完全消失,變作活死人一般……”
“有壓製的法子嗎?”
放下袖子,亓殷語氣平淡地問道。
聽到亓殷的詢問,正皺著眉頭的荀央一時忘了自己下麵要說什麼,訝異地抬頭看了亓殷一眼,隨後戲謔一笑,“難得啊,你也會主動開口我有什麼壓製的法子?以前是誰說生死有命,一副看破紅塵,完全不在乎生死的樣子的。這多了虞小娘子,還真是大不相同啊!”
聽到他的打趣,亓殷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見他總是這樣一副死樣子,荀央也沒了繼續打趣的心思,眼神漸漸嚴肅起來,“血蠱血蠱,以血為蠱,血脈不絕,蠱毒不滅。這是這世上最惡毒的蠱毒,你一日尋不到給你下毒的一族,就一日要受血蠱折磨,直至毫無知覺地徹底,死亡。”
男子擲地有聲。
聞言,亓殷微微垂眸。
便是這時,虞嬌的聲音在外頭忽的響起。
“陛下,你們看見陛下了嗎?”
幾乎一聽見虞嬌的聲音,亓殷便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血蠱可通過血液染上,注意彆叫虞小娘子碰到你的血。”
聽見荀央的叮囑,亓殷腳步微頓,隨即便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陛下原來你在這裡,可叫妾好找,下次不許再躲起來了!”
一看見亓殷,虞嬌的嘴角控製不住地翹起。
溫和的陽光下,緩緩向他走來的女子,仿若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的集合。
隻一眼,便叫亓殷晃了眼。
“下次不會了。”
他聽見自己低聲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