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太宰治默默地說道。
這是不是在說,因為私事而出現問題,他們並不會對我提供保護?
我的思緒又被穀崎帶了回去。
“要不,上去了?”穀崎潤一郎抬頭看向天花板,上麵明顯安靜了很多。“現在,上麵應該在清場了。”
就像是應著他們的話一樣,黑衣人們都從高樓上扔了下來,而接住他們的一輛垃圾車,這估計是武偵社打電話叫來的。否則那樣隨手扔在路邊的話,光是市容費,武偵社也要頭疼吧?
我隨著穀崎站起身的時候,太宰治並沒有想回武偵社的打算,轉頭和從桌旁的咖啡廳的女店員搭訕起來。穀崎對此並不會發表任何態度。
推開咖啡廳的時候,我在路邊撿到了一片單片鏡——從鏡框上脫落的圓形鏡片,並沒有碎得很厲害,隻有角落處有小小的皸裂紋路。拿起來後,我順勢朝著旁邊的垃圾車上看過去,一位銀發先生的頭剛好露了出來。
他臉上恰好戴著單鏡框。
我想了一下,用隨身手帕包好鏡片之後,幫他塞進他外衣的口袋裡。這隻是一個小舉動,無意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走路撿到彆人的錢包,隨手還回去那樣,對我來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做完一切後,我看到那位先生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虛弱地望了我一眼後,又重新閉上了。
他沒有說謝謝,我也不用對他做出任何回應。
穀崎潤一郎打開一樓辦公大樓的正門,就守在旁邊等著我做完。穀崎的表情有些感慨。
“聖職者給人的感覺真是奇妙。”
我不太懂他指的「奇妙」是什麼,但我也不算好奇。跟著走進辦公樓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把雙手插進我的口袋裡麵。
結果,我發現,沒有放手帕的另一邊口袋是空的——裡麵應該有我的手機。
“抱歉,我的手機可能落在咖啡廳裡麵。穀崎君,我知道武偵社的位置,你先上去吧?”
也不等穀崎的回答,我又重新走進了咖啡廳,徑直走到太宰治麵前。他剛才追著女店員說笑,可能是無果,現在反倒坐在我原先的座位上。
“怎麼了嗎?”
太宰治看著我去而複返。
“您有看到我的手機嗎?”
“沒有啊。”太宰治不假思索地說道,緊接著他嘴角勾著笑意。
我確認來咖啡館的時候,我的手機還在口袋裡麵,另外,我在點咖啡,還用手機確認過時間。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的手機失蹤和太宰治有關。
我的視線還對著他的臉。
但太宰治繼續保持著臉上溫煦的微笑:“可能落在座位上,或者掉在地上了?需要幫忙嗎”
我沒有回應,但我確實在座位的椅子下麵找到了我的手機。
“你看起來好像不相信我的樣子,第一次在電梯裡麵見麵的時候,我就能夠感覺到你這種類似的態度。”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就算時隔兩年,你還會記得我的原因?
我並不想回答,然而在我檢查手機的時候,太宰治又開口問。
“你以前認識我,對吧?”
我看了他一眼。
對比起四年前那個人來說,太宰在脫離港黑洗白後的日子變了很多,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有一絲人性的溫度,就像春日融雪時的溫度,雖然沒辦法說那是如何可見的溫度,但變化的痕跡卻是清晰的。
“對你來說,我以前認識你,重要嗎?”我頓了頓,說道。
我既然這麼主動提出來,隻是不想他鑽牛角尖,以為我要對他如何不利,之後總是給我添加麻煩。我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
我來偵探社是有目的的,為此我並不希望節外生枝。
我話音才落,太宰治便直言不諱地說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你可以自信點。”
太宰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頭微微一偏。
但我也沒有講完,所以我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可以把「好像」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