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以及心理上的打擊之後,太宰治還要去安慰看起來有些沮喪的時緒。
生活不易,太宰歎氣。
“炸就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宰治看了眼連走廊都受到波及的廚房,違心地說道,“看起來還挺藝術。”
倒不是他對時緒特彆溫柔,而是這孩子的性格這樣,說什麼他都會當真的。
……但是他覺得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耐心和溫柔都用在這小鬼身上了。
“我這次,沒有用異能。”禦代時緒露出了像是動物幼崽一樣的表情,微微抬起頭看著太宰治,綠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上去十分可憐,“但還是炸了。”
可以模仿彆人的神態這件事是他教給這孩子的,太宰治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教過他露出這樣示弱的表情,畢竟一開始是按照森鷗外的意思培養的黑手黨預備役。
太宰治誇張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時緒的頭,“我認輸了我認輸了,走吧,我請你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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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炸廚房居然是天賦嗎?”衛宮士郎的聲音帶著笑意,舀了些湯放進食盤裡,朝著時緒的方向遞了出去,“怎麼樣?”
時緒就著他的手嘗了一點,“淡了些。這是什麼天賦啊,上次的甜點不是很成功嗎?我還以為我當初隻是年紀小。”
衛宮士郎轉過去又加了些鹽,一邊說道,“嘛,你那個前輩也沒責怪你,不要想了。想吃什麼的話直接來我家就好了。”
時緒隱去了太宰治的名字說了今天發生的事,直到現在他還有些耿耿於懷,他很清楚衛宮士郎表麵上在安慰他,實際上也在嫌棄他。
他剛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衛宮士郎緊急喝止,“你就站在那裡,不要亂動,離我的鍋遠一點。”
時緒露出了委屈的表情,鋼鐵意誌的士郎完全不受影響,“彆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接著就被趕了出去。
雖然才是十一月,衛宮家已經裝上了被爐,時緒縮在被爐裡玩消消樂。今天間桐櫻也沒有來,吃飯的隻有他和士郎兩個人。
士郎的料理一如既往的美味,準備好的菜放進熬製好的底湯裡煮熟,時緒特地指名的年糕放了
好多,在這樣的秋天吃這樣溫暖的食物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吃飽了。”時緒放下筷子,雙手合十說道。
“你喜歡就好。”衛宮士郎對他笑了笑,盯著時緒的臉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最近的表情是不是變多了?”
“真的嗎?”主動說要收拾桌子的時緒頓住了,抬了抬下巴,“真不愧是我。”
“你還有去看醫生嗎?”衛宮士郎失笑,問道。
“每個月都有去,寂雷先生說我狀態很好,我覺得也是。”時緒確信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也覺得我變好了嗎?”
“比以前更像人類了。”衛宮士郎彎了彎眼睛,對他說道。
“你說的好像我是什麼外星怪獸一樣。”時緒雙手做成爪狀貼在臉邊,試圖嚇唬士郎,“嗷——”
“噗,這是從哪學的,還挺可愛。”
“是嗎?上次在東京看到有風俗店的女孩子這樣對客人做過。”
“喂喂,不要什麼都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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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士郎家裡出來,時緒決定回自己在現世的住所看看,算算他也有一個多星期沒回去了,至少應該通下風。他家和士郎家的距離並不遠,乾脆步行著回去了。
快到家的時候,山田一郎給他打了電話來。
“阿時,你讓我查的那個男人,三郎用了暗網的手段終於查到了他的身份。”山田一郎斟酌著用詞,“他的名字確實是Reborn,你說他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嗎?”
禦代時緒用臉側和肩膀夾著手機,從口袋裡掏家裡的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外國人長相一般都比較成熟吧?他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但是根據三郎查到的資料來看,二十多年前就有他活動的蹤跡了。”山田一郎繼續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擔憂,“他是從意大利過來的殺手,在暗世界也是出名的「清道夫」。一會我把資料發到你郵箱裡……阿時你小心點。”
時緒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站在他家玄關處穿著黑西裝的男人,Reborn隻是輕輕抬了下禮帽當做打招呼,善解人意地沒有出聲。
“我知道,謝謝你了。”時緒沒有因為談話的中心人物突然出現而驚慌,安然地跟山田一郎道彆才掛了電話,“我會小心他的。”
“Ciaoす、”Reborn完全半分私闖民宅的自覺,像主人一樣招呼時緒進去,“我做了濃縮咖啡,真沒想到你這裡居然有這麼專業的咖啡機,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的話來點瑪琪雅朵?”
“雙倍濃縮。”平時喝美式都要加半杯糖的時緒果斷地說道。
Reborn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很快,一杯聞起來就十分香甜的牛奶放在了時緒麵前。
“睡前要喝牛奶,這樣才能長高。”Reborn說道,饒有興趣地等著時緒的反應。
時緒沒什麼異議地接了過來,就算知道了他是從意大利過來的殺手,也沒有防備之心,接過來直接嘗了一口,“好甜。”
“你喜歡甜食吧。”Reborn確定地說道,他向後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翹起了一條腿,看上去十分帥氣,“我就自作主張了。”
“也說不上特彆喜歡,比彆的味道要舒服些。”時緒看了眼沙發扶手的位置處的雕刻,手若無其事地略過那裡。
“你在找槍的話,我已經全都收起來了。”Reborn輕輕啜了一口咖啡,好像在抱怨,語氣反而更像誇獎,“你的安全意識不錯,我都找了好一會兒才全部找齊。但是這種武器還是放在身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所以,旦那你是來對我說教的嗎?”時緒歎了口氣,重新拿起了那個牛奶杯,小口地喝著。
知道了Reborn的真實年齡可能會比表現出來的大很多,時緒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這隻是我來意的一部分。”Reborn沒有反駁,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我是受人之托來看望你的,來之前我讀了你的資料,但是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受人之托嗎?我應該沒有親屬還活著了。”就算說到自己的事,時緒還是沒什麼表情,冷靜地就像在說彆人的事,“調查過我的話,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你對你父母的事還記得多少?”Reborn問道。
“基本不記得什麼了。”時緒沒有隱瞞,“或者說來日本之前的事我基本都記不太清楚了。”
Reborn將禮帽的帽簷往下拉了拉,他耳側有著很好看的鬢發,看不見眼睛的時候,隻能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正在說話的嘴唇上。
“你父母原來是彭格列的家族成員,十年前因為黑手黨的爭鬥去世了,當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