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用包把渣渣兔的身子裹起來,隻露出腦袋,抱著渣渣兔對女人道:“真是太謝謝你老公了,他從狗嘴裡把我的兔子救了出來!”
何其低頭,模樣難舍地摸了一把渣渣兔的頭:“渣渣兔陪了我好多年,就像我的弟弟一樣。要是它沒了命,我也活不下去了。”
渣渣兔:來了,又來了……
這熟悉的忽悠!
女人聽見這話,表情遲疑地看了一眼趴著的宴力金,對年輕女生道:“不用這樣,你的兔子沒事吧?”
何其又露出愧疚的神色:“我的兔子就是毛被啃掉了,沒受傷,反倒是你老公被狗咬了一口屁股。”
宴力金就在這時候搶著道:“老婆你放心,我沒事!就被那狗咬了一口,得趴一陣。”
何其同宴力金一配合,女人的情緒還算好,隻是瞪了宴力金一眼,像是惱他仗義出頭卻忘了自己的安危。但做好事,又不好說什麼。
不過女人目光還掃到了陸誠,表情奇怪:“怎麼這裡還有——”
陸誠:“那條狗有主人,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見義勇為者、負責警察,禮貌路人,三方合作,成功安撫住女人。
接著宴力金想了辦法,讓他老婆乖乖回去。
送走女人,那對夫妻不知去哪轉了一圈,跑了回來。此時他們眉宇間的不平消散,對著陸誠異常討好,希望能夠私底下協商。
何其在一旁聽著,看了宴力金一眼。
宴力金看不過眼:“爸、媽,丟人也丟的是我的人!你們能不胡鬨了嗎?彆打攪人家警察正常工作。”
“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剛剛求了半天的人都沒有用!”
“電話都打到欠費了,你知不知道?”
“我跟你們說了,出門彆讓文萍知道,或者想個彆的理由糊弄她。她剛剛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直接找了過來,這就是為了我?”
夫妻兩個臉色一變,被宴力金說住。
他們尚還鬨騰,陸誠忙完就跟何其先走一步,懶得聽他們家沒捋好的家庭官司。
折騰這一通,都快天亮了。
陸誠開了摩托車來,扭頭看少女:“何同學,這會沒車,我送你吧。”
“方便嗎?”
“上來。”
這個點打車也不方便,何其上了摩托車,摟穩了渣渣兔。
到了道觀外,何其下了車,邀請陸誠進道觀去吃個早點。
陸誠搖頭拒絕,但是沒有直接走。
何其便看他一眼,問道:“陸哥,你有什麼事嗎?快直說,我看你欲言又止的,看得我心急。”
陸誠看看左右,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我姐家好像有些不正常,想請何同學幫忙看看,行嗎?”陸誠說完,又補充道,“當然,也不一定是什麼事,就是感覺有點不正常。”
“行啊,讓她直接來道觀找我就行。不過法不空出,多少會收點費用。”何其爽快點頭,感覺道觀小金庫又要增收了!
陸誠則理解道:“那當然,沒有讓你白忙的道理,我回去就跟我姐說。”
***
就在當天下午,三四點鐘。
一位膚白消瘦的大姐上完香,找到了何其。
“道長你好,我是陸誠的姐姐,陸芳鈺。”
何其悄然開了靈眼,看了看陸芳鈺,發現她身側有淡淡的鬼氣。想來近來身體虛弱,偶爾會生病。
確實有問題。何其便道:“你好,陸姐。我去拿點東西,就跟你走。”
何其回身,去屋子裝上臭寶。
咚咚——
屋門被敲響。
“小其,是外公。”
何其背上包,手裡拿好桃木劍,問:“外公,怎麼了?”
何多盛進屋,表情有點兒欲言又止,似乎又有些為難。
何其見他表情糾結,笑道:“想一塊去就直說嘛,外公。”
“咳咳,外公這不是放心不下。”何多盛扯來理由,也不再不好意思了,笑著開口道,“小其啊,能不能先給外公開個靈眼,我還見過那種東西呢。”
至於到時候讓何其幫忙開,何多盛覺得真那麼做,自己的威名得和動物園那猛虎一樣,直接墜地。
雖然他本來就沒有,但還是需要保留一點,維持一下生活。
這回的事肯定簡單,那點兒鬼氣隻能對普通人產生一點微弱影響,帶上外公也沒事。
何其放下桃木劍,收斂收斂笑意,掐動法訣,行罡步為外公開靈眼。
“……三地三合三把火,賜汝法眼觀陰陽!”
何其輕呼一口氣:“好了,外公你睜開眼看看。”
何多盛就新奇地睜開眼,左右一看,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二樣。
“怎麼沒什麼變化?”何多盛奇怪。
何其:“咱這是道觀。”
何其猜測,外公這方麵可能真地沒有多少天賦,不然在道觀也能看出不同來。
像空清、羊方等人,俱是能視香火之力的人,當然,這也有他們道行深的緣故。
而何其自己此刻,也看得出來不同。道觀的風水更好了,空氣中都透著一種清爽,透過窗戶,能看到有淡淡的香火之力縈繞在主殿周側。
不過何其不會把真相告訴外公的,修道的過程開心就行!如果強求結果,那就修歪了。
妹妹何必上補習班去了,留下渣渣兔看守道觀,爺孫兩個一起坐上陸芳鈺的車。
弄得陸芳鈺很緊張,不放心地問:“兩位道長,問題是很嚴重嗎?”
她隻請了一位年輕的,年長的老道長卻一起跟來了。
何其搖頭:“沒有,你不用太擔心,應該是小問題。是我見識淺,帶上外公有什麼方便問問。”
“這樣啊。”陸芳鈺心裡卻不信,隻覺得是何其在安慰她。還是想到弟弟都推薦了,這觀中道長們肯定有本事才能靜心開車。
車在一棟老居民樓停下,綠化做得很好,遍目綠意,透著陰涼。
何其閒聊般問:“陸姐,今年夏天樓下是不是比較冷啊?”
陸芳鈺本想說差不多,但仔細回憶了一下往年夏天,還真想起來幾分夏日的痛苦。可今天夏天好像沒有。
陸芳鈺麵色一變:“似乎是比往年涼快一些,沒那麼燥熱了。”
陸芳鈺被這麼一問,心情愈發忐忑起來,引何其兩人到家門口。
陸家在二樓,有采光,但還是偏陰冷。
往年因為樓層的緣故,濕氣和冷氣也存在,故而陸芳鈺也沒多想。
可這會將鑰匙插進鎖孔,陸芳鈺感覺自己真切地聽到了“嘩啦嘩啦”的動靜。一個丈夫提過好幾次的聲響!
何多盛:“我聽到了!”
陸芳鈺手就抖了一下,鎮定了兩秒,才打開家門。
打開門,門內不見什麼異樣。
三人進屋,陸芳鈺忍不住挨近了何其。
陸芳鈺道:“平常也這樣,我丈夫下班早,聽見的就多些。一開門,裡頭就有動靜。這個動靜大概持續了快兩個月。”
提到“兩個月”,陸芳鈺神情一黯,停頓了下才道:“我們懷疑不對勁的地方在我女兒房裡。我女兒去世了兩個多月,屋子裡沒人,但是時常冒出些莫名的動靜來。”
陸芳鈺招呼兩人坐下來,禮貌地倒上茶水,然後指了一個房間的門給何其兩人看。
房間門口貼著貼畫,那貼畫是公式表和單詞詞根表,顯然是個愛學習的學生的房間。
可這會兒,何其看見——
一顆染血的紅眼球從那間房的門縫下滾了出來。
何其:……
這也太不尊重道士了吧?!她辛辛苦苦才考出來證!
何其拿起桃木劍,就往門口衝。
而那顆眼球呆了一下,“咻”地就往回滾了,速度飛快。
作者有話要說:眼球: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