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眨了眨眼,懵逼地反問:“我,命案?”
陸誠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張玄明:“不方便透露太多,但我有拘留通知書,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何其挺懵的,同時心中也生出——這是樁麻煩事的強烈預感。
何其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了下,而後問道:“陸哥,我能帶手機和彆的東西一起走嗎?”
“手機可以帶上。彆的不太需要,我們哪裡都有。”
何其點點頭,從屋子裡麵走向屋外。
她目光掃過裝了臭寶的包,也看到了桃木劍,最後落在渣渣兔身上。
渣渣兔“唧唧”一聲,乖覺地從桌上跳下來,跟上何其。
借著從窗戶到門口的距離,何其用牆壁阻擋動作,掐訣將渣渣兔封成印記。
出門時,何其握緊了右手手心。
如果有人掰開她的手,會發現一方紅印,印章中間赫然是個露齒的凶煞兔頭。而渣渣兔則沒了身影。
何其跟張玄明說了聲,讓他先瞞著何多盛。要是回頭傍晚她還沒回來,再說這事。
陸誠卻道:“我們有24小時內通知家屬的義務。不過彆對外人說,事情還沒查清楚。”
他又看向何其:“你彆擔心,我們一定能很快查出真正的凶手。”
這話的意思是,陸誠還是相信何其的。
可能警方也是這個態度。何其可是給警方反應過重要信息的公民,破案有功,在警局內部是有名的。
何其則道:“陸哥你這麼嚴肅,嚇死我!”
“命案呢。”陸誠苦笑歎氣,“都輕鬆不起來。”
何其也歎氣,而後鼓勵道:“一定能找到真凶的。”
***
出了道觀,何其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警察,一起蹲著她。隻是可能怕鬨出動靜,才沒一起進道觀。
何其:……害怕。
陸誠是認識的,還好,可來兩個人帶她走,仿佛提防著何其逃跑似的,讓她進一步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來到警局,陸誠引何其進去。
一路氣氛都很緊張,想來是受了命案的影響。
而後陸誠調出死者照片,問何其:“這人你認識嗎?”
照片是個中年男道士,約莫四十多歲,一身道袍,眉目老成。
何其仔細看了看,搖頭道:“不認識。我進這行沒多久,道教中人的話,隻認識一起考試的師長和同行。”
“王母觀和他結了怨。”
陸誠將事情娓娓道來。
今天早上,他們接到孟武通的報案電話,說之前請來的道長被人殺了。
在孟武通口中,那位道長是獨處的。他今早準備跟人一起吃飯,結果發現人死在了屋中。而屋中的地麵上,用血跡寫下了“何其”的名字。
經查,寫何其名字的血跡,就是死者本人的。而且那行字,也和死者生前的字跡很像。
那位道人指點孟武通,奪取風水好的王母觀,在行內就是王母觀跟那位道人結怨。加上血字痕跡,何其便成了殺人嫌疑犯。
何其聽完全程,眉頭緊蹙。
何其想了想,列出數條理由反駁自己作為凶手的可能性:“這位道長沒露過麵,王母觀就沒人見過他。我們都是找的孟武通,因為想動道觀的是他!”
“而且王母觀的危機,我們已經解決了。我在道協辦好了道觀繼承人的手續,隻等遠峰道協新會長到,孟武通手裡的拆遷令就會作廢。問題已經解決,我沒有害人的必要。”
“再者,如果我害的人,我還會給他機會寫下我的名字……”何其心說那不得是個小智障。
相反,雖然證據指明和何其有關,但事實上也在一定程度上撇清了何其的嫌疑。
陸誠道:“我們調取過監控,沒有發現你出門。”
警方辦案,還是得從證據來講。
何其的作案動機勉強還能說有,可作案時間那是真沒有。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你,你目前還是最大嫌疑人。”
這意思就是何其還得在警局配合地呆著。直到警方洗清她的嫌疑,她才能自由行動。
隨後又來了位警官,跟何其談了談,問她一些細節問題。比如她昨晚哪個時間段在哪。
何其都一一認真回答。
一直到十一點,何其喝水喝到在女警姐姐的陪同下跑了兩趟廁所。等待的時間分外遲緩難熬。
從廁所回來的路上,兩條跑到何其腿邊,“汪汪汪”地叫著。
一隻很帥的德牧,身上還穿著“警服”。另一隻是金毛,沒穿衣服,耳朵少了半隻,跟在德牧身後,像是德牧的小弟。
德牧聲音好奇:“汪汪汪!”
——你怎麼隻有兩條腿,長得和人一樣?!
何其:……
兄弟,她就是人,長得不像人才不對勁!
不過不好當眾說“狗語”,何其乾脆伸手去擼狗。
女警姐姐攔住她:“這狗不讓外人摸,最好還是彆碰。”
警犬需要保持警覺性和紀律性,跟人太親會影響工作。
德牧“汪”一聲,聽不懂人話的它蹭了一下何其的腿,繼續問:“汪汪汪?”
——你說話啊!
金毛也摻和進來:“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