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也大大咧咧,開口道:“算了算了,大哥你彆哭了,我不怪你了!成不成?”
費寶貴哭得鬼氣糊了一臉,他抽著氣抬頭。
“小兄弟,你該怪我。你吃飯的我給你轉桌子,喝水的時候我潑你的水,唱歌的時候還是我給你切的歌,樁樁件件都是我乾的!”
何其覺得這些話有點耳熟。
原話應該是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唱K你切歌……,反正是網友玩的一個梗。
何其問:“大哥,你是不是學的人家段子?”
“我比那個段子……”費寶貴哭喪著臉,小聲道,“還過分。”
段子裡也就讓領導吃吃鱉,費寶貴加入了搞電梯等奪命套餐。
許川聽著,也想起網上的段子,頓時哭笑不得:“我這還沒做老板呢,就享受了領導待遇啊!”
何其心說,這新時代的鬼都不按套路出牌了。
前有被周大媽勸解的王家慧,現在又來個衝浪選手。
許川許是不怕了,大著膽子問費寶貴:“大哥,你今天下午去哪了?要不是你下午走了,我可能真的要被你搞死了。”
費寶貴聽他這麼一問,又埋頭哭了起來:“我去看彩票開獎去了,我這輩子買的第一張彩票,中了五千塊!要是兌出來,能夠做半個月的化療,可是我爸,他人已經沒了……”
費寶貴繼續自閉。
黑貓聽不懂化療的意思,但是能從話語離聽出男人的哀傷。
黑貓上前,拿爪子拍了拍男人:“喵嗚~”
——節哀。
叫完這一聲,黑貓安靜地回到貓產房不遠處,蹲著看貓產房裡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奶貓。
許川蹲下來,在旁邊時不時安慰費寶貴一句。
何其則跟張玄明來到陽台邊,迎麵對著開始暗下去的城市,抬頭看寥落的星子。
何其歎口氣:“本來想叫師兄散心,沒散成了。”
張玄明卻道:“已經散好了。”
何其驚喜地抬頭,看向張玄明,隻見張玄明背著手,眉宇間的鬱氣已散,但在他從前的從容中似乎又多了點什麼。
“那就好!”何其鬆口氣,取經像費寶貴這種情況,“師兄,那位大哥我們一般怎麼處理啊?”
許川那邊不計較,反而還去安慰費寶貴。
當事人都不介意了,他們自然沒有再出手的理由。
何其也傾向於不管了。
可又擔心費寶貴今天離開,回頭除了報仇之外,萬一還做出彆的惡事。
張玄明顯然更有經驗:“既然撞見了,自然要送他下去。他可以在地府辦批條,有機會回來複仇——”
張玄明話沒說完,後頭許川抱著手機跟費寶貴湊在一起,兩人大聲道:“報應啊!”
何其扭頭問:“什麼報應啊?”
許川:“寶貴哥的黑心老板狗帶了!”
費寶貴看著許川的手機,又哭又笑:“急梗,哈哈哈——天天讓我們加班,自己還守著,今天出事了吧!”
這麼一來,張玄明說的地府批條也不用了。
費寶貴想到自己變成了厲鬼,如今算得上身強體壯,當下把自己的彩票放在哪告訴許川,然後在何其張玄明超度的經咒聲中,跑去追殺某個黑心老板。
費寶貴離開,已是夜晚八點。
把紙錢等東西收收,三人帶著餓空的肚子下樓去吃遲來的晚飯。
吃飯的中途,許川還借口去上洗手間,溜去銀行取了兩遝錢。
等到吃完,許川又送兩人一貓回王母觀。
到了王母觀,許川把兩個厚厚的紅包取出來,塞給兩人:“謝謝兩位道長,這是我小小的心意。知道你們收費不高,我也就沒取太多,不過回頭一定多來上香!你們到時候彆覺得我煩,趕我啊。”
“多謝。”張玄明直接坦然地收了,紅包看著是兩萬左右。而且許川看著也有錢。
唯有何其看著這個兩萬的紅包,心理預感特彆糟糕。
今天拿錢要命那種!
何其直接把許川的手掰回去,神色堅定道:“許哥,我們什麼關係?親家啊,你不要拿錢破壞我們的關係。記得多給我家小六的小老婆喝點奶就行!”
許川:“真的不多——”就許川了解到的,一場好的超度法會不止這個價。
“回去開車小心,拜拜拜拜。”
何其看許川還想客氣,抱起黑貓就跑。
何其跑了,張玄明也叮囑一句“開車小心”,邁步往台階上走,跟上前方輕快的身影。
何其進了道觀,抱著黑貓,逗貓玩:“小六,我拒絕了重金給你換了個媳婦,你日後可不要有了媳婦忘了我啊!”
黑貓:“喵嗚嗚嗚!”
——犬神大人你放心,我主人可好了!
這不就是偏向你媳婦嘛?
何其又吃到了狗糧。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隻兔頭探了出來。
渣渣兔非常激動:“唧唧?嘰嘰!”
——什麼媳婦?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