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磊一驚:“你看得出來?”
何其心說,她沒看出來。但空清大佬告訴她了。
何其麵上起範,裝道:“這有什麼,我又不是你。”
宴磊被一噎,閉著眼道:“家仙反噬,想要強占我的肉身,我就成了半人半狐,死後也是這幅模樣。”
哪知道閉上眼,宴磊又聽到“成了”兩個字,立時就有兩道火鞭朝著他揮來,抽得他魂魄窒息般撕裂,欲仙欲死。
何其捂了捂耳朵:“原來是要換形態,火鞭符可以存想成火鞭樣式,再將符籙融合,威力不減。”
分析完,何其念動咒語,讓紅線拉扯宴磊,往玉瓶裡一塞。
好勒,清淨!
何其可不是跟宴磊閒聊的,宴磊幾乎要了何大石半條命。哪怕是補身子的方子有了,也不可能完全補回來。
有空清傳授方法,何其乾脆拿宴磊練招。
就是嚎起來太慘,弄得何其心理上有些過意不去。
何其塞好蓋子,嘀咕道:“算了算了,還是關著算了。”
這邊忙完,手機滴滴滴地響起來,是許川的來電。
電話接通,那頭許川激動的聲音傳來——“何道長!你家小六跑到我家來了!”
何其:?
何其:“川哥,你把手機放到貓小六耳朵邊,我教訓他兩句!”
許川:?
許川雖然疑惑,還是照乾了。
許川蹲下來,開了免提,順嘴訓黑貓:“看看你乾的好事,何道長要訓你了,老實聽著。”
黑貓為了說話,一張嘴,嘴裡準備給丈母娘的魚“砰”地掉到地上。
魚還是活著的,一落到地上尾巴有力地拍打著光滑的地麵。
何其問:“什麼聲音?”
黑貓:“喵喵喵——”魚掉了。
許川一手手機,一手摁住滑溜溜的活魚,哭笑不得:“小六把它抓的魚鬆開了,掉地上砰的一聲!”
何其震驚了。
黑貓抓魚?
想到最近外公提起黑貓喜歡跟著他去河邊散步,何其感覺一切有了合理解釋。
什麼喜歡散步,貓小六分明就是想去抓魚吧!
貓小六做人的記憶不全,除了惦記它的“主人”,腦子和思維其實更像貓本身。這麼想著,何其又覺得不能全怪貓。
何其歎氣:“小六,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自己跑出去,萬一你被彆人捉走了呢。兩天看一次還不夠嗎?”
電話那頭,黑貓認真地對著電話解釋。
“喵喵喵~”
——我跟著外公散步,聽到有人說野鯽魚下奶。
何其:好家夥!當真是個好女婿,連丈母娘下奶都考慮到了。
請問你丈母娘知道嗎?
貓沒事,何其訓一通,懲罰性地把貓小六托付給許川。
至於貓小六會衝廁所這種事,會不會嚇到許川何其就不知道了。算來許川也都是做貓“外公”的人了,應當不會吧?
沒幾分鐘,手機又響起來。
正在收拾朱砂等物的何其一看,是何必的電話。不是許川的,那就好。
何其放鬆地問:“何必,怎麼了?”
“姐。”何必那頭聲音透著心虛。
何其感覺不太妙。
“你直說,彆叫這麼膩歪,我害怕。”何其直覺,何必肯定是有事。
何必清清嗓子:“姐,你還記得上回的二胡、嗩呐嘛,它們現在可火了,要上節目呢!”
因為太“新”而被低價售賣的古董,也稱得上是段新奇故事。何其最近跟著看半個小時電視,經常看見二胡、嗩呐的身影。
但——“這事兒跟你有關係?”
“嘿嘿。”何必笑一聲,“姐,人家請老師上節目拉二胡,老師不想去,然後我想去。”
“所以節目組就同意你去拉二胡?”何其有些不信,“你不是說你水平一般。”
何必解釋道:“姐,我被鞭打了,可我也進步了!”
那半個小時的毒打可不是白挨的。
“那你去唄,我又不攔你。”何其表示隨意。她覺得小孩去上上節目也好,體驗一下,增長見識。
電話裡,何必歎氣一聲。
“可是老媽說,老姐你跟著去才行。她怕二胡女鬼搞鬼。”
何其再一問,節目還得去西安錄。
不過說到西安,何其、張玄明幫忙找到的那墓葬,現在還在挖掘探索中。西安的道協組織也摻和了一腿,據說還立了功,特地發了燙金請帖來,誠邀王母觀過去參加全國道協大聚,以表地主之誼。
本來何其還猶豫要不要去。
她想測試一下南燭紅會不會因為她的地理位置變動而更換路徑,可又覺得浪費時間。
而張玄明是答應過去的,因為他父母也會去,算是變相家庭聚會。
有了何必這一出,何其想了一下,乾脆答應下來。
***
說走就走,第二天,何其、張玄明兩個大人,帶上何必這個半大小孩出發。
出行坐的飛機,三人的機票都是節目組大方提供的。
何其還是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得很。
不過看著窗外的雲層,何其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古代,那是想飛就飛、想飄就飄的快活,比坐飛機要爽多了!
想到古代,自然不免想到殷野。
何其從包裡把小胖鳥木雕拿出來,拿在手裡把玩。
何必探頭看一眼:“姐,這個木雕真精細!你開發新業務了嗎?”
“不是我雕的,彆人送的。”
“香客?”
“唔。”何其湊合地點頭,“是的。”
她想,隻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信徒。
張玄明掃了兩眼,笑著道:“這禮物實在上心,怪不得師妹會收。”
何其朝張玄明看過去,張玄明就解釋道:“不說這個物件的精細,看小鳥腿上綁著的羅盤就知道了,跟你那個十分形似。”
何其的羅盤不同於張玄明的,臭寶還傷著,整個羅盤還是那副破破爛爛、滿是裂紋的樣子。
而張玄明看何其手上拿羅盤的時候也不多,能注意到這點,他猜想肯定是“熟人”。
何其頓覺手裡的小胖鳥更沉了。
上回沒來得及細看小鳥,何其就又……跑了。
早知道小鳥那麼費心思,何其覺得自己怎麼都要給殷野弄兩條烤羊腿啊。
不多時,飛機落地。
三人分開作兩撥,何其跟何必一起去電視台,張玄明則去西安當地的玉皇閣——本屆承辦道協大聚的地點。
節目組有專人對接,何其也沒遇到什麼打臉情節,一路順利到了節目組準備的休息間。
何其姐妹兩到之前,房間裡麵有一個青年先到一步。
看到何其二人,青年熱情地站起來招呼。他介紹自己:“你們好,我是唐鈺才,唐鈺小寶的唐鈺,才華的才。節目組請來演奏嗩呐的。”
“你好,我是何其。”何其跟對方握手,然後介紹自家妹妹,“這是我妹妹何必,拉二胡的。”
唐鈺才麵上浮現一絲驚訝,顯然是剛才弄錯了人。他還以為年齡稍大的何其才是跟他一起演奏的,沒想到是個十來歲的小妹妹。
不過唐鈺才挺有禮貌,還誇何必年少出英才。
三人等了會,節目組的人到了。再接著,在保安的拉風護送下,二胡和嗩呐出場。
如今的二胡和嗩呐可不是“近現代手工藝術品”了,貨真價實的古董,價值連城。
進了屋子,其他人還在商量。
二胡女鬼從二胡裡麵爬出來:“嗨嘍,大師!又見麵了。”
何其:……
何其矜持地點了點頭,幾不可察。
何其能怎麼辦,總不能當著一票人跟一個二胡打招呼吧?
她不想再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新聞了!
這會何其慶幸地想,還好嗩呐高冷,沒搭理她,不然不理人家還不禮貌。
可十分鐘後,當唐鈺才舉著嗩呐,漲紅臉吹不出一個音的時候,何其就不這麼想了。
二胡女鬼頭頂著封鎖鬼氣的紅色印記,替嗩呐說話:“大師,姐姐想要你吹她。”
何其:?
我現在開始後悔,當初羨慕過張師兄會搖三清鈴行不行!
就非得送我上沙雕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