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
何其有效率地送走被陰煞禁錮在此地多年的將士亡魂,送他們進入地府。
可手中拿著桃的青年男鬼同彆的鬼都不一樣,彆的鬼悲傷一會,然後就離開傷心地,這青年男鬼卻握著桃,口中喃喃“不走,我不能走。”
就剩這一個鬼,何其看看那個桃,問殷野:“你知道大郡主的丈夫長什麼樣嗎?”
殷野:……
這題不會。
他搖頭道:“我隻見過大郡主的畫像,還是小時候跟著平涵偷翻禦書房看到的。”
何其:禦書房?
你們很可以!有機會她也要去逛逛古代的禦書房。
不過暫且隻能把這心思拋下,何其察覺到不對,帶著殷野來到了二層的一塊玉石板旁蹲守。
亡魂離去,二層也在何其二人眼中展露該有的模樣。
二層也堆了許多箱子,但要比一樓的箱子小上許多。不過裝著的東西更豐富,隻看敞開的箱子,就能看到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不亞於何其在三尾狐幻境中看到的場麵,對人的誘惑力極大。
但眼下,何其跟殷野都沒看那些箱子,蹲在玉石板旁等候。
他們一個是喜愛得很,但是又不是供品,不能拿的寶貝都是廢物!另一個則是見慣了各中好東西,沒什麼**,而且此時並不安全。
何其小聲道:“是一個人。但下麵還有好幾個,怕是等我們的。”
殷野點點頭。
哢——
與地麵嚴絲合縫的玉石板響起異動,被推開一個口。
殷野來到側邊,等到下邊的人露出上半身,殷野就一手捂嘴,另一手猛地用力,強勢將人生拽上來。
“唔唔唔——”
看起來,就隻是爬上去的人動作積極,速度快罷了。
殷野把人拖上來,何其給玉石板貼一道息聲符。
何其再轉頭,就直麵拷問現場。
殷野直接扭脫對方的胳膊。
在對方的呼痛聲中,殷野把瘋刀架在對方脖頸上,問他:“你是什麼人?來這乾嘛?”
瘋刀褪去刀身上的紅意,此時刀身之上閃爍著金屬光澤,一時白亮如銀。
也是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來的鋒利。
男人痛得臉上滴汗,餘光瞥著寒光,用彆扭的口音回道:“放、放了我,我是國師手下的人!”
“異族的那位國師,姓支。”殷野對異族的國師知道得不多。
隻知曉對方曾是唐國人,如今占據了異族的信仰,頗為神秘,見過他的人不多。
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異族人果然在守株待兔。
想到國師也算是玄門之人,再思及那些異族人幾次想要活捉自己,就知道其中有鬼。
如此一來,殷長兵活著的概率倒是大了點。對方肯定天真地想用他,來威脅殷長兵什麼。
目光落在異族人麵上,隻見懼怕不見慌張,這中人問不出什麼消息。殷野開口道:“小神仙,你閉眼。”
何其看他一眼,背過身。
身後響起輕輕的一聲“嗤”聲,像是剪刀劃過布帛。但何其知道,殷野對那現在沒有還手之力的異族人下手了。
何其心頭有些異樣的慌張,心口也跳動得很快。
這是頭一回,兩人不是處在下風,不是處在一個極端危險的緊迫境地,主動動手。
但聲音未停止,何其主動轉過了身,看著瘋刀的刀尾擦過地上死者的脖頸。
一朵血花紅。
殷野見她回頭,手上一僵。
何其對他道:“我們是一起的。”
對殷野來說,這裡的每一處都是彆人對他的殺機,包括第一層的陣法機關;以及這偷偷從下麵鑽上來的人。
而她跟殷野,兩人的目標詭異地重合在一起。對方為責任,何其除了想幫殷野跟唐國百姓外,還圖功德,想要讓自己變強。兩人比起來,她才是更貪心的那個。
殷野看著麵色不掩亂意的小神仙,並未做聲,朝她伸出一隻手。
何其回握殷野瘦削卻有力的手,緊緊地握緊,在她以為道德被衝擊的心慌中調整自己的心態。
兩人朝著白玉石板走近,手又自然地鬆開。
何其揭開了息聲符,又在玉石板上貼了個武師叔改造版本的傳聲符籙,可以偷聽下麵的動靜。
***
下方支子勇打發時間,再次有興致地對著吊在牆邊的殷長兵開口。
“殷帥,你說你何必掙紮,乖乖將你一身功德給我不就好了,眼下還要拖累你兒。”
殷長兵眼中閃過掙紮,嘴硬道:“他不會來的。”
父子兩人的關係,他作為始作俑者,比誰都清楚殷野對他還有幾分父子情。
支子勇卻道:“他這不是已經來了。”
人都來了,為什麼而來,如何而來,又有什麼區彆呢?
殷長兵執拗了幾十年,頭一回,知道後悔的滋味是什麼樣。但隨即,他又嘶啞地開口:“他來了,又如何。”
殷長兵聲音堅定,他這一身功德,絕對不會給這個叛國之人。
“我自有辦法。”
偷聽著下麵的動靜,何其感覺自己的手又被握住了。
她側眸看,殷野一張俊臉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