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跟花行有什麼關係呢?
鬼王的出現突然,還放出了許多厲鬼,讓道門幾乎人才齊出。屈屈一個花行,哪有這等本事?
哪怕是南燭紅,都做不到。
何其打開腦洞,大膽猜想,難道是南洋那邊的人?
她嚇一跳,趕緊把這事告訴其他前輩。
先說出引起自己發覺不對的詛咒的存在,而後心道自己苦逼的何其歎口氣:“當時南燭紅是一個人來的,我還以為事情結束了。”
白胡子師爺聞言眉尾稍動,開口道:“未必是南洋的人。南洋才多大點地方?那點術法也是沾了我們的光,充其量不過是在細枝末節上再發展一二,斷不可能有本事操控如此強大的鬼王,你彆太看得起他們了。”
另一位附和:“是啊,玄門術法,我們這裡才是根。南洋也不曾聽說有控鬼之術,鬼道也不興盛。”
“還是我們之前的猜測更像真的些。鬼王是從前某位前輩鎮壓的,地震破壞了鎮壓鬼王的陣法等物,所以鬼王才跑了出來。不然那好些古書中才有的怪物、厲鬼,又如何解釋?”
想到臭寶口中唇鬼的來曆的確古早,何其選擇相信大佬。
她摸摸頭,正欲開口,車前的驅邪符籙猛地炸開。
砰——
符籙炸開,發出一聲巨響,飛出黃色紙屑。
車輛立馬停下,不敢再往前開。
從轉過大彎,車輛就減了速,倒不至於同方才急刹車一般驚險,不過這種突發意外仍叫人心中一驚。
與此同時,一棵前方不遠處的大樹直直地倒下來,起先速度還慢著,但因為重力加速度起來,隻眨眼功夫就橫亙在道路中央,砸得地麵都震顫了一下。
大樹倒下來的速度快得驚人,若是車輛沒停下,或許就會被砸中!
一關剛過,又來一關。
白胡子師爺目視前方,以體內雄渾真氣驅動,引動天地之力,自眼前劃過。
開了靈眼,老爺子再看向前路,肅然道:“前麵怕是難走了,下車步行吧。”
何其等人跟著開靈眼,都是熟手,順手就能乾的事。
後麵的車見狀,也都跟著下車。
何其站在路邊,隊伍最前方。她一手抓著羅盤,另一手拿著手機看導航。
導航的路能通車,但不是直路。如果是開車,那不用說,自然隻能跟著馬路走,但如今眾人下了車,步行也就代表著多了一種選擇。
而靈眼中,眼前的馬路和周邊都充斥著生氣和藏得極深的惡意,往後的一截注定是步履艱難的一段路。
師爺看著漫山的植株,表情猶豫,招來其他的老道長。
“你們看,這像不像藏龍陣?”
“那是龍頭,那是龍尾,點睛處正好是那處湖泊。”
“這地方真是險惡,是陣法,還有這許多藏得好的惡植,惡植藏於陣法,氣機隱匿,完全看不出來,一不留神就會中招!”
何其邊聽著,邊找臭寶詢問。
藏龍陣的名號臭寶不知,但麵前的山勢的確是形成了陣法。
陣法效用本是藏匿,可眼下原本富含天地靈氣的植物沾染魔氣,就成了惡植,原本好好的陣法也變了味,眼下此處危機四伏,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師長們探討著陣法,又提出數種破陣的原有法門。因惡植擋道,那些法門也隻能借鑒。
他們細細說,何其就認真聽講。聽不懂的抓臭寶問問,倒是又對藏龍陣的陣法原理理解得七七八八。
最後白胡子師爺拍板,選了一套最安穩的。沿著陣法位置中的龍腹線條走,儘量不讓四麵八方都麵臨變異的惡植。
商量完畢,晚霞也如錦緞鋪下,將一行人的目標——山頂,渲染成金色光頂,燦爛得如同溫情電影畫麵。
隊伍呈長蛇狀,何其就處在最中間的位置。
勉勉強強也算個團寵吧。何其呆在中間位置,心想自己儘量不添麻煩。
但麻煩這種事,往往會主動找上門。
一行人往前走了十來步,便遇到兩棵樹攔路。
兩棵樹高聳得仿佛直插藍天,中間一根聯通的樹枝,串聯了兩棵樹,正是傳聞中的連理枝。
若從此處繞過去,難免要走一些龍腹線路外的路,怕陣法變化。可若是不繞,連理枝不懼火燒、刀劈,玄學和物理之力皆無用。
而後嘗試中,發現可以從連理枝中間憑借個人本事短暫克製住連理枝躁動、跨越過去就算安然度過。仿佛連理枝隻是一個考驗的關卡。
隊伍從前往後,很快輪到何其。
何其身上帶著空清贈的長劍,想著自己用劍多,便順手抽出長劍。
那曉得長劍一出鞘,連理枝就和老婆被搶了一樣,枝葉瘋狂伸長,觸手般探向何其,樹根都變態地從樹底下冒出來,突襲纏住何其雙腳。
因為剛剛前輩們過關還算輕鬆,所以何其沒太提防,直接就被拉進了地下。
何其:?
她操起劍灌入真氣使勁砍,長劍和樹根相撞,硬生生發出金戈聲。
隨即何其反應過來,又存想出火符,可耐不住連理枝太瘋,幾乎是不計代價,一心就想把何其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