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奇環山的路上,眾人突然停下腳步,山道上還有人在往下走,而顧淵也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心中隻覺得驚歎,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徐晨看到顧淵的表情,起先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等看到肖長老那張臉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他錯愕地看著顧淵,後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動聲色。
在肖長老的身後還跟著不少拔山宗的弟子,除此以外,大秋王朝派來的使臣也在隊伍裡。
肖長老看到他們時,也稍稍愣了一下,接著拍了一下腦門,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他走到跟前,拱了拱手。
「原來是喬長老,池道友,許久不見了。」
喬長老也樂嗬嗬和對方打著招呼,那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卻不假以顏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肖長老之間有什麼矛盾。
接著,肖長老的目光又在顧淵和徐晨的身上掃過。
看到徐晨時,他目光多停留了一會,隻覺得對方的體型看著有些眼熟,至於顧淵,他這一次離開秦王府時就改了容貌,身形和上次比起來也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肖長老多看了幾眼徐晨,確定自己也沒見過對方後便沒有放在心上,接著便用戲謔的目光打量著奉義堂眾人,最後眼神落到徐詞身上,鼻子嗤笑一聲。
「差點忘了,又到了扶花節,你們奉義堂的人,還真是執著啊。」
徐詞冷冷望著對方,眼神中都帶著殺意,他的師兄兩年前就是死在肖長老的手上,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肖長老似乎並沒有將他當成仇人,看來的眼神都滿是不屑。
他走到跟前,清了清嗓子,說道:「真是可惜了,這一次我要出門,不能看熱鬨了。」
說完,他伸出手,想要拍徐詞的肩膀,卻被徐詞掐住手腕。
肖長老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厲,但是到頭來也隻是收回自己的手,冷冷道:「徐詞,希望你這一次還能活著從我拔山宗走出來,不過我覺得,咱們可能沒有再見麵的時候了。」
徐詞沒說話,後麵的顧淵卻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深以為然般。
「嗯……這倒是真的。」
徐詞微微一怔,轉臉看著顧淵,眼神有些複雜。
肖長老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啊,這是你們奉義堂的弟子吧?倒是挺有眼力勁的,比你聰明多了。」
說著,不顧徐詞青黑的臉色,他又晃了晃右手,手上則是一枚玉戒指。
「還記得這個吧,眼熟嗎?哈哈,就是你那個死鬼師兄的,沒想到他在這戒指裡還藏了不少好東西呢。」
徐詞雙眼通紅,呼哧呼哧喘著氣,如同一頭發怒的野獸,那個中年男人走到跟前,一隻手按住徐詞的肩膀,又看向肖長老,眸子裡藏著幾分不悅。
「肖長老,你不是還有事嗎?忙你得去吧,就不要耽誤我們上山了。」
肖長老看到中年男人站出來,也有所收斂,輕輕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顧淵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一群人繼續往山上走,可走著走著,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臉朝著身後看去,皺了皺眉頭。
「徐詞,你們是不是少了個人?」
徐詞微微一怔,轉臉看了看,旋即突然反應過來。
「是他……」
接著,他詢問的眼神落到徐晨身上,徐晨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道:「我師兄內急,去拉屎了。」
徐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這話聽著
,簡直奇怪的不像話了。
現在這個節骨眼,人跑去拉屎?
「那我們,要不等等他?」徐詞試探著說道。
「咱們先走,放心吧,我師兄能追上來的。」徐晨打了個哈欠說道。
他當然知道顧淵是去做什麼的,先前看到肖長老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也出現了同樣的念頭。
巧了嗎不是!
這時,後麵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
「該不會是害怕了,跑了吧?」
徐晨轉過臉看了眼說話的年輕人,嘲弄道:「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我師兄要是真的害怕,就不會來了,退一萬步說,他就算想跑,也會叫上我,為什麼我還在這呢?」
那年輕人臉色變了變,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好了,我們先走吧。」徐詞輕咳了一聲說道。
喬長老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池道友,那小子,是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他同樣皺著眉頭有些想不明白。
他們對顧淵的印象並不深,可這隊伍中突然少個人,他們不應該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