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當下也隻能覺得是自己大意了。
一直來到山上,徐詞時不時就會回頭張望著。
「咳咳,那個,徐晨,你師兄還沒回來嗎?」徐詞忍不住開口問道。
徐晨心說這不是廢話嗎?
「徐長老,不用擔心,他會來的。」徐晨淡淡道,「大不了,等會你們先進去,我在這裡等著。」
先前還被徐晨嘲弄的年輕人立刻像是抓住了機會,譏諷道:「還說你們不是害怕呢,怎麼,你現在也不敢進去了?」
徐晨瞥了他一眼,鼻子輕哼了一聲,甚至懶得搭話。
中年男人倒是冷笑一聲,道:「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要我說,你們就該學他們,反正進入拔山宗,你們便是一隻腳邁入棺材。」
徐晨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覺得這人說話其實還挺好聽的,隻說是一隻腳邁入棺材,說的好像另外一隻腳沒邁進去似的。
等他們看到了守在仙宗外麵的弟子,對方知曉來意後,也嗤笑一聲,接著便進去稟告。
徐詞還不住回頭張望著,蹙著眉頭。
雖然他也沒有在顧淵的身上寄托太多希望,可顧淵不來,他這心裡又有些空落落的。
恰好此時,拔山宗的人已經出來了。
老曹並沒有親自出來迎接,來的是拔山宗另外一位長老,還有幾個拔山宗的弟子。
「我們還有一個人沒來,這樣吧,我們留一個人在這裡等著,你們也留個弟子,到時候一並帶進去,沒問題吧?」徐晨站出來說道。
那位長老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笑容。
「有這個必要嗎?少一個人而已,說不定此時已經跑下山了。」
聽到這話,奉義堂的人臉上更不好看了。
他們有些埋怨徐長老,為什麼非得答應帶那人來,搞得他們現在都被嘲笑。
徐晨卻嗤笑一聲,道:「怎麼,你們害怕了?我那位師兄,可是奉義堂的天之驕子,吊打一切!他若是出手,我想你們拔山宗還真找不出一個能抗衡的。」
對方眼神中譏諷更勝,奉義堂眾人也是臊得慌。
可徐晨卻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還倒吸口氣,誇張道:「不是吧不是吧,你們拔山宗不會是偷偷打探到了消息,知道我們奉義堂出了個天才,所以害怕了吧?哎呀呀,要是這樣,我覺得你們還挺聰明的,要不,你們就直接搬走吧?免得到
時候還挨揍。」
那位長老強壓著火氣,冷笑一聲。
「我看你們奉義堂,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無妨,都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貨罷了。」接著,他喊了一個名字,「霍宗。」
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弟子在。」
「你就在這裡陪著他等著吧,等人來了,一並帶進來。」
「陳長老放心。」
「嗯。」
徐晨突然拉住之前嘲笑過他的一個奉義堂弟子。
「你就在這裡等著吧,我跟他們進去算了。」
那弟子臉色微變,不高興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看著就是個小嘍囉,進去也是送人頭的,我師兄沒回來之前,我得先撐住場子。」徐晨拍拍他的肩膀,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跟著眾人走進一片光彩奪目的屏障中。
肖長老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他時不時就會突然停下來,回頭張望著,那目光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身後的一個弟子看出不對勁,小聲問道:「長老,怎麼了?」
肖長老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沒什麼。」
說完繼續往前走。
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可轉身看去時,卻又什麼發現都沒有。
但是當著其他人的麵,他也不能表現出風聲鶴唳的架勢,隻能暫且憋著。
他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小心謹慎的呢?
雖然小心謹慎並不是什麼壞事,可曾經的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啊,這一次下山,為什麼總是心神不寧呢?特彆是,當知道自己要離開拔山宗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已經強烈的不安了。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最終,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上一次顧淵的警告,他是真的聽進去了。
終於下了山,大秋王朝安排的馬車也到了。
那些使臣和拔山宗的門上了七八架馬車,浩浩蕩蕩朝著江邊去,接下來便是經過水路,前往戰場,可坐進馬車後,肖長老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起來。
而這一切的不安,在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氣機湧動時,被完全證實了。
一道巨大的龍卷風不知是怎麼出現的,卻將前麵的馬車全部卷到空中,然後分解,木塊飛舞,塵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