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謝府聯絡完了感情啟程回家的時候,謝靈蘊也說起了今天聽到的盧玉秀進宮的消息。阮青山倒就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趙遠這個皇上是個什麼性情,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經曆了家破人亡,一步步爬到現在的趙遠,可不是一個沒有自製力,會被美色所迷的昏聵君主。現在大宋剛剛建立,內憂外患之下可還沒到昏聵享受的時候。
隻要謝家老老實實的,有自己這個手握兵權的侯爺女婿,絕沒人敢隨意構陷他們,再說了,謝家可是第一個站出來獻銀子站隊的,殺雞儆猴也不會用他們開刀。
而且宮裡還有一個能在大軍出征,守好大後方的開國皇後,那可不是個善茬,真以為皇宮那麼好混呢!
一條一條分析過去,最後阮青山總結道:“……雖然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那個姓盧的軟蛋估計要被放回來了。”
聽這很是遺憾還有點兒酸溜溜的語氣,謝靈蘊不知道阮青山到底是不是還在介意自己的過去,有點兒不安的小心道:“你……還在介意他嗎?”
阮青山雖然有點兒酸自己的未婚妻從前有個青梅竹馬,但看到她這樣小心翼翼怕被自己嫌棄的模樣,就想到了華夏這片大地上幾千年來對女性的壓迫,後世那麼開放對退過婚,離過婚的女人也不乏流言蜚語,更何況這還是封建禮教的古代。曾經做過女人的他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自己的未婚妻是個什麼性子,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還能不了解嗎?在這禮教森嚴的大環境下哪怕是未婚夫也絕不會有出格的親密舉動,說不定還沒有後世的同桌關係親近呢。那天退婚也堅定決絕,再計較那點兒過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無理取鬨沒事兒找事兒了。
於是感覺沒什麼好介意的阮青山非常大度的寬慰道:“蘊兒,放心,你的夫君不是那小肚雞腸的,雖然是有點兒酸,但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哪裡舍得去介意那些有的沒的。那件事受傷的是你,我心疼都來不及。”
這樣親密肉麻的話,哪怕昨晚聽了一晚上,謝靈蘊還是習慣不了,雖然心裡暖暖的挺感動,但也紅了臉頰,低下頭羞澀彆扭不太自在的道:“怎麼又說這些話了?這還在外麵兒呢!”
“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被人聽到又怎樣?”沒臉沒皮的阮青山雖然覺得這樣的小兒科不怕被人聽去,但大環境如此,卻不得不顧及兩分。而且還有一個愛麵子,對這種事情羞澀古板頗有幾分可愛的小妻子。他也不想發生什麼尷尬事兒,失去了一個逗弄妻子的惡趣味,於是偷了一個香,識趣的安靜老實了下來。
讓想要發作的謝靈蘊羞惱萬分又顧忌著在馬車裡,外麵行人如織,還有丫鬟小廝,除了用那滿含春水的丹鳳眼,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一眼,卻拿這耍流氓的無賴夫君毫無辦法。
那氣的小臉兒都鼓起來的小模樣,看的阮清山心情愉悅哈哈大笑,彆提多暢快得意了。
不過他這嘲笑暢快的模樣也樂極生悲,徹底惹惱了本不欲他生氣的謝靈蘊。
坐在那兒板著臉裝的沉悶悶的小媳婦兒,時不時的瞄自己一眼,那麼明顯的一副需要人哄的模樣,與她平時的清冷矜持判若兩人,阮青山看著新鮮的很,格外配合的求饒說軟話還出去買了兩串紅豔豔的糖葫蘆雙手奉上,才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和好如初。
這樣無傷大雅的小情趣,讓這對於新婚情濃的小夫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這新奇有趣的互動來了興致,回到府裡一發不可收拾,時不時的都要來這麼一遭,不僅相處起來越發自然默契,感情也漸漸升溫濃稠似蜜,那眼裡隻有彼此,冒著粉紅泡泡的甜蜜氛圍,讓周圍伺候的丫鬟小廝們插在中間上個茶都不自在,自動自發的走遠放風。
不過大宋新立,其他勢力的騷擾試探總不會少,過完甜蜜新婚假期的阮青山銷假以後第一次上朝,就在吵吵鬨鬨的朝堂上嗅到了戰火硝煙的味道。
朝廷內部要忙著開恩科培養他們大宋自己的心腹文官,長江這邊以前南唐國土這一片因為有長江天險,水師也被他們敲打老實,暫時算是安穩了。但他們趙家軍以前從玉峽關老家那麵打下來的兩三個州府卻受到了其他勢力的打壓報複。
畢竟在抵禦北越越兵的戰事上,以前的趙家軍做的很不地道,一次兩次抓不到把柄,次數多了總會露了痕跡。更何況彆人都損失慘重,就他們趙家軍賺了個盆滿缽滿,最後直接接手了南唐的基業成立了一個新的大宋。哪有不羨慕嫉妒的,可不得給他們找點麻煩嗎?
更何況這次趙遠登基,趙家軍裡數的上號的人都來參加了,邊境線上哪怕還有那麼多軍隊防守,可沒有大將坐鎮總也安穩不了。
果然這次朝會之後沒幾天,定國公秦洪,威遠侯馬岱,就已經被派出去鎮守邊關了。
麵對這樣的局勢,阮青山也不敢再放任自己沉浸在溫柔鄉裡了,早上下朝之後,他都得去軍營操練一下這次重新調撥給他的三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