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山一路完善著他的地圖,看到交通便利,水土不錯的田莊都會問一問,打聽打聽,買下一塊地就放一個親衛,留下足夠的錢財,就地修建田莊窯廠。
而了建鄴到汴梁這一路正是被他們打爛了剛剛放到大宋版圖上的慶國領土,這些地方經曆了藩王之亂,又成了兩國交戰的主要戰場。自然民生凋敝,田地荒蕪,雖然大多數都是有主的,但憑阮青山的身份大片大片的良田買起來都不費力氣,更何況他並不是貪心的隻想搶占人家的良田。
憑他田莊的循環模式,阮青山一點兒都不擔心不能把田養肥,沒必要大肆圈占良田把周圍的人都得罪死了,更何況他還要挖池塘,放養雞鴨牛羊,靠山靠水不那麼規整的地方也挺好。
因為阮青山的這些規劃,田莊倒是好解決,憑他在這片地方的凶名,哪怕再過分一點兒,也沒人敢找麻煩。可修建窯廠對土質要求很高。還是有點兒講究的。小型的磚瓦窯可以跟著田莊稍稍挑選一下順便就解決了。可瓷窯就不行了,有好處的地方,誰都知道能發財,肯定有大小家族搶先占領,媳婦給他選的好幾個地方,他找到的時候都已經是有主的了。
大族豪富已經在戰亂中敗落下來了,惡名在外的走狗土豪也已經被清掃乾淨,剩下的都是艱難全身的小老百姓,哪怕有點兒家業,也都是人祖祖輩輩辛苦積攢的,阮青山不想挖人最後的根基,所以走了兩三個月都沒什麼收獲。還是最後到了汴梁,跟疏通運河的小舅子重新相聚。才在他的指點下,直接從官府那裡拿下了好幾個,藩王豪族手裡家產裡抄出來的窯廠。
位置好,跟誰都沒有牽扯省事兒不說,還基礎完好,人員齊備。阮青山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傻,立馬就把手裡的事兒交給了曆練出來對這些庶物格外精通的小舅子。一頂一頂高帽帶上去,留下幾個人幫忙說明情況,就非常有眼色的自己帶著人幫忙疏通運河去了。
留下一個傻眼兒的小舅子,認命的接過這繁瑣的差事,反正汴梁這周圍他是基本上走遍了的,地產卷宗他也早翻爛了,心裡有數,這事兒交給他能省大半精力,誰讓這是他親姐夫呢?
一個個的都跑到汴梁來買地置產,又大張旗鼓的修路,疏通運河,看來一統天下的大宋應該是要遷都了。上麵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有點兒忌憚,把消息傳回去,家族也不能有大動作,不過他在這兒為官,買個房子,買個莊子,置辦點兒私產,還是沒問題的。
以前他沒在意過這些俗物錢財,不過現在他有了娶妻的念頭,經濟庶務就得上心操持了,不然以後給媳婦兒買個金釵玉鐲,還要找家裡要錢掛賬,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嗎?鬨出點兒酸言風語,哪還有半點意趣在?
他現在也重新站起來,走出了自己的路,蕭家妹妹也還沒有定親,或許可以給爹娘寄一封信提一提親事?
現在他對自己的瘸腿也習慣了,經曆了殘酷的戰爭,見識了這麼多生離死彆,安置了戰亂的百姓,那些崇敬愛戴的目光,讓他重拾了自信,哪怕一瘸一拐他也不覺得會影響自己的風儀了。
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時期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兒,朦朧悠遠,想不真切。可那一絲偶然心動的綺思,卻越來越清晰,怎麼都放不下,想要試一試。
兩年多了,蕭家妹妹也沒有定親,看來他們還是有緣分的,不是嗎?
因為小舅子彆扭的捏著一封信,紅著臉鄭重的拜托,阮青山提前辦完了事兒回程的時候,總是心癢癢,想要拆開信看一看。可想到那個風光齊月又那麼夠義氣的小舅子,怎麼都沒法下定決心昧著良心偷窺人家**。
阮青山也沒想到在末世什麼缺德事兒都乾過,自認為心早黑透了的自己,也有重新撿回操守這麼君子的一天。
最後歎了口氣,還是把信重新鎖進了盒子裡。
唉,算了!反正就是一點兒女情長的小事兒,把信送過去就知道了,沒有偷看的必要。
去汴梁的時候,心裡掛著事兒,從玉峽關過都沒有繞道去齊雲山祭祖,回程的時候無事一身輕,也有時間真正衣錦還鄉,風光一把了。
宋家村當初趕上皇上征兵,雖然當時愁雲慘淡,哭的滿臉絕望,但現在也出了兩個人物,帶著整個村今非昔比了。
宋大仁宋大義這對雙胞胎兄弟,因為後娘刻薄,逼不得已都報名參了軍,雖然宋大仁死在了戰場上,但宋大義卻是傷了一隻手,立了功勞,從校尉退伍回來的。
不僅發了一筆戰爭財,還在雲山縣擔任從九品的巡檢,現在也是有家有業的官老爺了。
因為被逼上戰場,死了哥哥,所以他對親爹後娘,同父異母的弟弟意見很大,為了不被父母兄弟占便宜,他把錢捐給了族裡,買祭田修祠堂,強硬的分了家。
而宋豐收現在更是憑軍功爬上了從五品的遊擊將軍,彆看是個雜牌將軍,在雲山縣這樣的小地方也是個人物,分量不低了。
而他出征在外,妻兒老小得到族裡不少照顧,現在出息了自然少不了買祭田修學堂回饋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