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當中的人類靈魂,這樣的家夥是沒辦法成為血色月亮的。
夜鶯擁有著絕對性的天資,所以恰到好處的抽離和非人感始終如影隨形。
——儘管她不曾承認,她也從來都是在俯瞰人間。
和女秘書A不一樣。即使在社會中的陰影中行走,控製範圍輻射整個東京的深淵公主也沒有沾染絲毫的動物性。
夜鶯不會在凶案中汲取快樂,而A隻是一個狂熱的犯罪者。
如果今天的凶案非要有一個凶手,A可能不是動手的那個——但一定是謀劃了所有東西的家夥。
或者換種說法,像A這種家夥,怎麼可能忍住不親自動手呢?
明明今天並不冷,川島鬱代仍然向更加溫暖的後方退了兩步。
“誒,馬克杯左側怎麼有好多水漬呀。”
江戶川柯南蹲在那個被打碎了的馬克杯旁邊,看著那片正好翻轉過來的碎片。
“但是右邊沒有……好奇怪哦!”
A既然想要殺掉B,那麼就絕對不會是想把自己主動送進監獄。她的目的是造成嫌疑人B給死者下毒,結果自己和死者反被毒死的假象。
——那麼就一定存在著指向B的證據。
死人不會開口,如果B今天也被殺了的話就沒辦法了。可現在B還活著。
那麼隻要先羈押B,那麼A的落網也隻會是時間問題。
鑒識小組的警察走過來,把那些特殊的水漬刮下來嗅了嗅。
果不其然,那是B本來打算用來毒殺死者的氰°化°物。
在短暫的時間內在杯子上塗抹毒藥的話,是沒辦法做到完滿的吧。
——這堆碎片裡,大概正有B投毒的證據。
來調查的警察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收起作為證物的分裝袋和馬克杯碎片,看向麵色蒼白的男下屬B。
“這位先生,讓我們去警署聊聊投毒的事情吧。”
男下屬知道詭計已經被識破了,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也不再做無意義的反駁,隻是頹喪地點了點頭。
事情挺順利地解決了。沒有貢獻什麼精彩推理的川島鬱代站在鬆田陣平身邊,打了個哈切。
「說真的。」
她在心裡真情實感地說道。
「我感覺自己是在攝影器裡看柯南。」
「習慣就好啦。」
漫畫意誌心虛地收起已經發生改變了的劇本。
「你不是要回去躺平了嗎?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話音剛落,漫畫意誌就拽著顯示屏一起鑽進意識深處不見了。
——夜鶯的心思並不在案件上。
靠在桌子上的鬆田陣平側過臉,看向這個惡名昭彰的小魔女。夜鶯的唇角壓得很平,像是想到了什麼令她厭惡的東西。
卷發的青年警官倒是挺輕鬆地笑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夜鶯罕見地有些淩亂的額發。
“如果沒興趣的話,就先回去好了。”
鬆田陣平當然明白此時此刻他所善待著的是怎樣一個不容於世的小怪物。
聰明敏銳到了幾乎可怕的地步,在她麵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大概遲早有一天夜鶯會成為文明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