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眼神一閃,猛然高喊:“大佬,彆打了,彆打了,要出人命了!”
正在對峙的白嚶嚶和範蔡多同時一愣,自然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範蔡多下意識轉了一圈,繼續臉朝著牆壁,抱著膝蓋,默默蹲到了地上。
白嚶嚶輕咳一聲,扭頭去看是誰來了。
很快,兩個一高一矮的男生便趕了過來。
“大、大姐,您搞大了誰的肚子?”高個子的男生愣頭愣腦的,盯著白嚶嚶就說出一句令全場震驚的話。
白嚶嚶:“……你在說什麼鬼話啊!”
白嚶嚶雖然是個反派,但她也不會霸王硬上弓的啊!
係統默默嘀咕:【說的就好像一隻倉鼠能強上誰似的。】
白嚶嚶噎了一下。
男生呆愣愣地摸了摸後腦勺,“那,那我為什麼聽到有人大喊,說大姐您搞出了人命啦?”
站在一旁的胡狸簡直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任誰聽了這句話都會以為白嚶嚶是在欺負人吧?怎麼就你以為她是在搞黃色啊,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
白嚶嚶看了一眼胡狸。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胡狸是以為有外人來了,想要故意壞她名聲,才這樣喊的,結果來的卻是她的跟班一號和跟班二號。
白嚶嚶在這本書中的人設就是無腦反派,身邊的三個小弟,一個是“沒頭腦”設定的熊貓原型王大寶,一個是“不高興”人設的森林貓原型林貓貓,還有一個就是“二五仔”設定狐狸原型的胡狸,這三兒都可以算是倉鼠的天敵了,真是她不死誰死啊!
白嚶嚶看著“沒頭腦”的大個子,故意作出沒好氣的樣子:“你可給我閉嘴吧。”
她軟綿綿的聲音與其說是命令,更像是抱怨,尤其是臉頰還以為剛才的一番“運動”而紅撲撲的,更顯得沒有半點威脅力。
“哦,哦,哦……”王大寶附和了幾聲,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白嚶嚶。
白嚶嚶:“你在看什麼?”
王大寶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大姐頭,我能稍微舔你一下嗎?畢竟,你看上去好像很、很好吃的樣子。”
白嚶嚶:“……”
嚶嚶……你們大熊貓不都是吃竹子的嗎?
【誰說的?大熊貓一般是雜食動物。】
白嚶嚶強忍著天然恐懼,惡聲惡氣道:“閉嘴!”
可是,她以為的惡聲惡氣,聽在在場幾人的耳中卻是嚶聲嚶氣的。
王大寶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我早上沒有吃飯嗎?為什麼總感覺好餓……好餓……”
他抬起胳膊,抵了抵旁邊的林貓貓,“你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林貓貓正舉著鏡子對著自己,像是在麵朝鏡子發呆。
被王大寶這麼一頂,他猛地回過神來。
“啊……啊!”
林貓貓放下鏡子,皺著眉打量白嚶嚶,“頭兒,你如果選配偶也彆選範蔡多,他雖然生的多,但也太弱小了,根本配不上您的。”
白嚶嚶吃了一驚。
合著你們這裡公兔子也能下崽的嗎?
胡狸笑著道:“你看錯了吧?這可是個公兔子,怎麼下崽啊!”
“啊?是嗎?”林貓貓頤指氣使地揚了揚下巴,“我沒看出來。”
胡狸都要氣笑了。
居然連一隻貓都可以這麼狂妄!還真是狐假虎威……不對,我這是不是在這兒罵自己的呢?嘖!
白嚶嚶忙道:“你們這麼急匆匆趕過來做什麼?”
王大寶老老實實道:“聽說大姐頭你被人堵了,我們趕來助架。”
他擼了擼袖子,四處看了看,“人呢?”
白嚶嚶無語了,“那你們來的可真夠早的,再晚來一會兒都可以直接去給我上墳了。”
王大寶:“啊?一隻兔子有這麼厲害的嗎?”
他緊緊瞪著正蹲在牆角、用後背和屁股朝著眾人的範蔡多,看樣子是想要用自己粗壯的肱二頭肌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胡狸趕緊道:“白大佬說笑了,剛剛大佬可是出了好大一番風頭,一出手就控製了所有在場學生,簡直就是獸中之王!”
白嚶嚶:“……”
來了,胡狸的捧殺又來了。
偏偏原書中的白嚶嚶就吃這一套,被他捧得雲裡霧裡,還真以為自己是百獸之王了,結果遇上了真正的百獸之王原型是老虎的男主,也要上去欺負一頓,最後自己淪落成小醜。
胡狸十分努力地吹捧著白嚶嚶。
白嚶嚶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隻是敷衍地點頭,糊弄道:“是是是,對對對,好好好,我可以走了吧?”
胡狸一噎。
這個發展不對啊。
王大寶卻聽得津津有味,“小兄弟,你說話真好聽,等有功夫我再找你聽。”
胡狸僵硬地笑了一下。
誰要說給你聽了啊!
林貓貓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撩了撩劉海兒,“頭兒,那隻兔子就不管了?”
白嚶嚶眼睛一瞪:“你是在教我做事?”
胡狸算是發現了——
白嚶嚶這家夥是根本不會第二句氣勢洶洶的話了吧?隻能把這一句“你是在教我做事”翻來覆去的用。
林貓貓的貓貓嘴動了動,小聲道:“我哪裡有啊,行,走就走吧。”
兩人風風火火地來,結果啥也沒乾,又要跟著白嚶嚶離開。
胡狸盯著這三人的背影,待他們全部離開,才移動到範蔡多的身旁。
他歎了口氣,提了提褲子,在範蔡多身邊蹲了下來。
“你還好吧?能站起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仰了仰,偷偷察看範蔡多的情況。
範蔡多蹲在地上,抱著雙腿,幾乎要將整個頭埋在膝蓋上。
他的兔耳朵柔軟失落地垂下來,在灰黑色的頭發裡顯得極為明顯。
“範蔡多?”
範蔡多抖了一下,認出是胡狸的聲音,才緩緩抬起頭。
他整張臉就好像是發燒了一樣,紅的厲害。
胡狸暗恨。
可惡的白嚶嚶,看看她把範蔡多都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胡狸掃了一眼遠處的攝像頭。
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放心,我一定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範蔡多茫茫然,整個人還處在被人撫摸後的暈眩狀態,隻看到胡狸的嘴巴動了動,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過了半晌,他才猶猶豫豫地“啊”了一聲。
再定睛一看,眼前那裡還有胡狸的影子。
範蔡多眨了一下眼。
胡狸剛剛是不是有說什麼?
他剛想想這件事,卻突然感覺一陣胸悶氣短,想要嘔吐,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範蔡多捂住自己的肚子,茫然無措。
他這是怎麼了啊?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