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並不明亮的光線下, 他微紅的眼眸熠熠生輝,如同放在黑色天鵝絨上的紅寶石。
白嚶嚶長長歎息,“你完全想多了, 我可不是一個好人。”
她都這樣說了,白大黃卻一點都沒有露出反感或驚訝的表情, 仿佛她這番話早就在他的猜想中了。
他輕聲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因為你本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人。”
他深深看著她,眼眸帶著一絲饒有興趣的味道, “我明白, 我理解。”
白嚶嚶:“……”
完了,這人已經沒救了。
她現在隻剩下一個微小的願望——
希望這個一不小心被她撞壞腦子的敵方二五仔, 不是他們組織地位特彆高的人。
係統:【員工,祝你心想事成了。】
白嚶嚶:聽你這麼一祝福, 我心裡麵好慌啊。
通道裡不斷湧來各種穿著黑西裝的保鏢, 可這裡麵大多數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看到白嚶嚶就先是臉一紅, 而後不住咳嗽起來, 緊接著,他們甚至顧不得這是在對敵, 紛紛緊張地看向自己衣服……就好像他們忘了自己穿著衣服似的。
就這麼一走神的功夫,就讓王大寶、林貓貓和鐘遲遲輕而易舉地乾趴下了這些人。
鐘遲遲輕鬆地吹了吹手掌,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待入侵的敵人還走神的家夥們, 到底是多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林貓貓:“奇怪,他們好像認識頭兒?”
白嚶嚶摸摸下巴,“我也奇怪呢……”
胡狸眼中也升起淡淡的疑惑,但看了幾個人後, 他突然明白過來什麼, 臉頰泛紅。
白嚶嚶:“你仿佛知道了什麼?”
胡狸:“咳, 咳咳!”
“那個……老大,雖然他們已經變成了人,但是,看看他們的膚色、發色和眼睛的顏色,您應該有些印象的。”
白嚶嚶:“印象……”
她對這家KTV唯一的印象就是貓色場所,各種毛茸茸隨便……啊!
白嚶嚶的臉頰也開始泛起淡淡的紅。
她明白這些家夥為什麼見到她之後會這麼奇怪了。
這些家夥該不會都是那個時候在包廂裡變成原型的毛茸茸吧?
天啊,原來他們都不是原本就從事這種職業的,而是被這裡的老板逼著變成原型來招待她的嗎?
白嚶嚶對係統道:“我就不明白了,老板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係統:【他大概是想要毛茸茸色迷惑你,結果,你卻沒有吃他那套,你看,他當時都親身上陣了。】
白嚶嚶:“……”
堂堂一個組織的小頭目,竟然親身上陣變成原型來誘惑一隻小倉鼠,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她值得嗎?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會被這裡的老板如此重視?
白嚶嚶是真的好奇了。
林貓貓等人也對這些人為什麼對白嚶嚶反應劇烈的原因感到好奇,隻可惜白嚶嚶和胡狸都把嘴閉的緊緊的,不肯說,林貓貓等人隻得暫時放棄找到真相。
雖然有人為白嚶嚶動搖,可也有道行高的,不為所動。
白嚶嚶看著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突然開口道:“哎,他們看上去有點熟悉啊。”
那幾個保安動作一僵。
白嚶嚶無語了。
果然,這幾個也是伺候過她的,這家老板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把短處送到她手心裡嘛!
白嚶嚶:“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本來跟王大寶他們打的有來有回,還隱隱占據上風的幾人瞬間張皇極了,手腳好像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
白嚶嚶:“好像想到了很漂亮的皮毛,還有溫熱的小肚子……”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幾個人麵紅耳赤,因為過於羞恥,即便人多也難以王大寶他們,被打的落花流水。
被打倒在地的一個男人捂著臉,對著白嚶嚶嘶吼:“白嚶嚶,你這個流氓!”
白嚶嚶點頭。
這個罪名好,有本事把她的名聲抹的更黑一些。
她掐著腰,笑眯眯道:“怎麼?主動脫衣服的人不流氓,反倒是看的人流氓了?”
她彎下腰,抬起腳,踩在男人的胸膛上。
她的手臂搭在腿上,露出一個挑釁的囂張笑容,“親愛的,我更流氓的樣子你還沒有見到呢!”
啊啊啊啊!
白嚶嚶從裡到外都要熟透了!
好羞恥,好羞恥呀!
可她這副囂張禦姐的模樣應該能挑起這些人的仇恨值吧?
白嚶嚶想要看清這個人的表情。
躺在地上的男人卻將手背抵在眼皮上,急促呼吸,胸膛不住起伏。
“……”
沒有反應啊,難道她表現的不好?
白嚶嚶撓了撓臉,隻好把腿放下了。
她默默偷看了一眼鐘遲遲,看來以後要從鐘遲遲那裡多多偷師了。
她看鐘遲遲的時候,卻發現鐘遲遲也在盯著她看,非但鐘遲遲看著她,王大寶幾人都看著她。
白嚶嚶努力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單手掐腰,另一手比量了一個手勢,“走!”
她率先朝前走去,小心翼翼跨過滿地的“屍體”。
原本仰頭看她的“屍體”見她過來,連忙紅著臉,閉上眼睛,隻可惜,她沒有再停下放狠話了。
等到白嚶嚶離開此地,地上的一具“屍體”忍不住開口道:“真羨慕你啊能跟她這麼近……”
“就是。”
“唉,白嚶嚶真是無情,好歹我的處……咳咳,初次在異性麵前露出原型都獻給她了。”
“就當誰不是處型呢?”
“我還以為我的第一次會給我未來老婆呢。”
“白嚶嚶可是現在炙手可熱的猛獸啊,我們就算想跟她好都夠不上。”
“嗚嗚,彆提了,好心酸啊。”
“對了,我們在這裡躺著真沒有事情嗎?她直奔老板辦公室去了吧?”
“沒事吧?我看老板一直挺關注她的,還讓人跟蹤她呢,有時候,老板自己還假裝路人去觀察去看她。”
“唉,誰又能對著白嚶嚶真動手呢?”
“是啊,她的能力太厲害了,我現在還會做我變成原型趴在她懷裡的夢呢。”
“老板不能怨我們啊,我們想要對付她的,可是被她的能力控製住了。”
“是是是!”
“沒錯,沒錯,我們是受了控製。”
……
白嚶嚶站在走廊深處的隱藏門前。
白大黃伸手一劃拉,幫她把嵌在牆裡,用滑蓋隱藏的密碼盤翻了出來。
白嚶嚶:就、就這麼順利地來到了老板門前?這些人都不再反抗一下的嗎?
她回頭去看,原本探頭望來的滿地保安立刻“咚咚咚”將腦袋迅速放下。
白嚶嚶:“……”
你們還可以放水放的更加明顯一些嗎?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白嚶嚶看了倚著牆壁的白大黃一眼。
前有上司告之情報,後有打手暗中放水,我看你們都是有大病,你們這樣讓猞猁老板怎麼辦?
合著他就是真正的光杆司令,“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的那種唄?
見白嚶嚶看著自己,白大黃:“怎麼了?怕有暗器?”
他點頭,“也對,還是你考慮周到。”
說著,他直接自己伸手,“滴滴滴”按下了密碼。
隨著最後一個密碼輸入,牆上的暗門無聲無息翻開。
白嚶嚶:“……”
大黃啊大黃,你是真想要害死你的小弟啊,人家可都把自己的黑卡給你了啊!
胡狸壓低聲音道:“你這家夥連密碼都知道!你與這裡的老板到底有何勾連,不如早點說清楚!”
白嚶嚶“嗬嗬”一笑。
胡狸,你如果能好好走劇情,有可能你也會知道這個密碼哦。
林貓貓也怒視白大黃:“你一直攛掇頭兒進去,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大黃抱著手臂,依靠著牆壁,“我倒是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們猜啊。”
“你……”
林貓貓簡直想直接撓上去。
“咳!”白嚶嚶咳嗽一聲。
她看著白大黃鄭重其事道:“你最好說到做到,我等著你。”
來啊,快來針對我!
大黃,我之後的暴露和丟臉可都指望你了,你如果不說到做到的話,你就不姓白!
係統:【人家好像本來就不姓白。】
白嚶嚶:“……”
白嚶嚶一甩頭發,腦袋上還未散開的小牛角顛簸了兩下。
她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如果有雷的話,請讓她來趟,她最喜歡中計,被坑,猜到雷了。
係統忍不住一聲歎息,【看看都把我們家員工逼成什麼樣子了。】
白嚶嚶進去後,視線變暗,很明顯,裡麵並非是辦公室,而是一條隻能通過一人的通道。
這種通道不就是讓人設下陷阱的嘛。
白嚶嚶大無畏地走向前方。
通道的儘頭是一道木頭滑門。
她按著滑門,剛推開一道小縫,就聽到裡麵傳來交談聲。
一個威嚴的聲音道:“你們給我帶來一個什麼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