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老板這就是你想要的妖孽啊。”
老板?
白嚶嚶眯起一隻眼睛,探頭去看。
門外便是辦公室,雖然光線不甚明亮,但她能看到一個寬大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她曾經在校園論壇上看過照片的KTV老板。
他以猞猁為原型,名字好像叫作……李……李舍得!
對,有舍有得的猞猁李舍得!
在李舍得麵前是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年,看背影……那人正是耿欲。
耿欲低垂著頭,一副被藥暈過後,人事不知的樣子。
白嚶嚶心裡暗暗奇怪:耿欲怎麼會被藥暈了?剛剛她仔細回想書中提到過的關於耿欲的背景,耿欲身體裡被注射過很多藥物,所以,他有一定抗藥性,他不應該這麼容易被藥暈的。
耿欲的身旁則站著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估計是綁了耿欲的小弟。
一個黑衣男人指著耿欲道:“我們看到他跟那位先生挨得很近,兩個人還一同鑽進小巷子裡,他長得也挺好看,很符合老板告訴我們的小妖精形象啊。”
另一個黑衣人磕磕巴巴道:“難、難道不是這個小妖精勾、勾引那位先生的嗎?”
白嚶嚶露出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迷惑表情。
合著你們還真是因為情感糾紛綁架的耿欲啊!
還小妖精,這隻白老虎妖了誰?
那位先生又指的是誰?
白嚶嚶扒著門,慢慢蹲了下來,簡直恨不得讓他們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李舍得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雙手手肘抵在桌麵上,兩隻手搭成一座橋,抵在鼻梁處,深深看著兩個下屬。
他上半邊臉藏在陰影中,白嚶嚶隻能看到他的嘴角似乎抽了抽。
李舍得沉默半晌,幽幽道:“你們確定就是他嗎?我可不認為他會為了一個男人買了三十二萬的計生用品,還買了那麼多床被褥。”
“呃……或許呢?”兩個小弟猛擦臉上的汗。
三十二萬的計生用品……那麼多被褥……這說的該不會是白大黃吧!
白嚶嚶用力搓了搓臉,隻覺得一道熱氣噴在她的頭皮上。
她慢悠悠抬起頭,卻看到她頭頂上還懸著五個腦袋。
……合著他們六個人就在這疊羅漢聽牆角呢!
她頭頂上的腦袋正是白大黃的。
白大黃此時也垂下眼,看著她。
白嚶嚶用口型道:“你跟李舍得是什麼關係?”
白大黃想了想,低下頭,貼近她的耳邊道:“他……單方麵供養我的關係。”
白嚶嚶:你這個吃彆人軟飯的還說的挺明目張膽的啊!
“砰——”
辦公室內傳來的巨大聲響,一下子嚇了白嚶嚶一跳。
她立刻轉過頭,卻看到李舍得氣勢洶洶地將桌子上的一個裝飾筆筒砸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廢物居然還差在給我狡辯!我讓你們抓的是白嚶嚶!白嚶嚶啊!誰讓你們抓耿欲了啊!你們是不是有病!”
“先生身邊最親密的人明明是白嚶嚶!”
“先生明明就是被白嚶嚶給蠱惑了!”
“結果你們卻給我抓來一個男人的,呸,辦事不利的廢物!”
兩個小弟噤若寒蟬。
白嚶嚶恍然大悟。
哦豁,原來抓的是我啊。
不對,誰蠱惑白大黃了啊!你們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下一刻,白嚶嚶就忍不住痛心疾首。
如果他們沒有抓錯人的話,這次被綁架的不就是她了嘛,那她最後一場豈不是輸的一敗塗地?說不定還能讓李舍得用變成原型的藥劑紮她一針。
這樣的話,她所有的劇情都能夠完成了。
白嚶嚶捂著心口,一陣窒息。
這麼一想,她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白大黃低著頭,看著白嚶嚶搖來搖去的腦袋,以及上麵晃得有些過分的牛角。
這兩隻小牛角簡直像是一隻在他心裡麵晃。
這到底是什麼能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偷偷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那兩個小牛角。
可一旦摸到她的頭發,他根本舍不得放手了。
辦公室內。
李舍得怒道:“你們聽明白了,我要的是白嚶嚶,快點把耿欲給我哪裡綁來的就送到哪裡去!”
兩個小弟麵麵相覷。
他們顫巍巍道:“可、可是,老板,我們做不到啊,白嚶嚶實在太厲害了,即便是隔著屏幕看她,我們也會感覺自己的心情完全被她操控了,她的能力簡直就是在作弊!”
李舍得:“我當然知道了,要不然為什麼抓她?正因為她的能力如此厲害,才能讓先生中招了!可即便如此,我們也要好好保護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絕對不得有失。”
“可是……那位先生不是已經失憶了嗎?”
李舍得被自己缺根筋兒的下屬噎了一下。
“那……那也不能再有失了!”
李舍得眼睛一瞪,一拍桌子,“還愣著乾什麼,快點送走啊!”
“啊啊啊,是是是!”小弟連忙應聲。
兩個小弟正要將椅子上的耿欲帶走的時候,辦公室內突然響起“啪啪啪”的聲響,似乎是什麼斷裂了。
兩個小弟正疑惑,卻見麵前的耿欲伸了個懶腰,自己睜開了眼。
“啊嗯——”
耿欲伸展了一下四肢,直接崩開了束縛著身體的繩子。
他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用冰藍色的眸子注視著麵前的男人。
他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想將我綁來就綁來,想將我弄走就弄走,你們未免也想的太美了吧?”
李舍得皺起眉,沉聲道:“你沒有被藥暈?”
耿欲單手支著下巴,手肘抵在膝蓋上,微笑道:“這種劑量的迷藥、這種品質的迷藥想要藥倒我未免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小弟懵了。
“這麼說你一直醒著?”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弟指著耿欲大喊道:“你在裝什麼大佬啊!如果你醒著的話,為什麼沒有阻攔我們?你如果真的醒著的話,應該聽到了吧?聽到我們要在校園論壇裡用你的身份宣布在一對一對戰的最後一場比賽中認輸。”
耿欲收斂臉上的表情。
他淡淡道:“不,我全都聽到了。”
“其實之前我也有在想一件事,想我該如何麵對她,如何對她出手?可是,已經被她影響最深的我如何能對她出手?我又不想直接放棄,逃避不是我的選擇。”
耿欲:“正好,你們的出手讓我不用自己做出選擇,也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我隻是服從了這個安排而已。”
李舍得陰測測地注視著耿欲,“那你為什麼要一路忍到此地?”
耿欲:“因為我也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敢綁架我。”
“看到你以後,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幸運,因為你也正是我要找的人。”
李舍得:“你找我?”
耿欲攥著手指,淡淡道:“沒錯。”
“就是你跟白嚶嚶傳的緋聞吧?是你故意散播的流言蜚語吧?你到底為什麼要針對白嚶嚶?”
李舍得低笑一聲,“原來也是為了白嚶嚶,那麼,我就更加好奇了,她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蠱惑的你們一個個這麼為她著想。”
“這種能力換作誰不想要呢?”
他按著桌子站起來,神色陰沉,“本來可以留你一命的,既然你非要逞英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耿欲:“不客氣?我倒是希望你對我不客氣。”
他單手後伸,捏住椅背。
“哢嚓”一聲脆響,椅背讓他直接捏報廢。
耿欲歪了歪脖子,脖子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小貓咪而已,竟敢跟我叫囂嗎?”
耿欲緩緩道:“我記得你的原型是猞猁,號稱小型森林之王,那在我這個真正的森林之王麵前,你又能表現的如何呢?”
聽到耿欲挑釁的話,李舍得沒有露出半點害怕的神情。
他從容地站在桌子後麵,伸出手,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襯衫領口的兩枚扣子。
“我當然知道你耿欲的原型是什麼。”
他又開始解袖口,將袖子一點點挽上去。
他淡定道:“雖然社會上都以為厲害的動物就一定能壓製比他弱一些的動物,然而,時代已經不同了。”
李舍得挑眉,神情冷酷又玩味,“隻要利用好科學,食物鏈下端的動物照樣能戰勝食物鏈上端的動物。”
他猛地一揮手,耿欲兩旁的男人同時朝他攻了過去。
李舍得自己則慢條斯理地點燃了一根雪茄含在嘴裡。
耿欲猛地一矮身,直接躲過兩人的拳頭,接著,他反身一就是腿,直接踹在了男人的小腹上。
男人的臉頓時蒼白一片,抱著小腹下方跪倒在地上。
接著,矮著身子的耿欲又是一拳頭砸在了另一個男人同樣的位置。
那個男人也一臉痛苦,哀嚎著倒在了地上,抱著肚子打滾。
李舍得叼著雪茄,呆住了。
他腦袋上的黑色呆毛擺了擺。
耿欲皮笑肉不笑看著李舍得,“如果不是某個人,我還想不到這種攻擊方法,嗬,真是太謝謝他了。”
“果然,自己經曆的痛苦讓彆人也經曆一下,自己就會變得舒服很多了。”
李舍得:“……”
臥槽,你是魔鬼嗎?
眼看著李舍得就要被耿欲乾掉了,白嚶嚶突然一巴掌推開了拉門,怒道:“就是你在背後造謠我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舍得和耿欲同時看去,就看到來不及站直身體的幾人腦袋像是疊羅漢似的疊在門邊。
李舍得:“……”
先、先生!
耿欲:“……”
白、白嚶嚶!
兩人心裡崩潰狂吼: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