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他逼成原型了,可見剛剛是遇到了重大危險。
白嚶嚶抱著紫貂的小腦袋,順著他平坦的後腦勺滑下來。
刁毛毛“哎”了一聲,接住掉下來的白嚶嚶。
白嚶嚶拍拍他的手掌,“我要過去看看,把我放下來。”
小倉鼠在他掌心一扭一扭翻身的模樣,簡直讓他頭暈目眩。
嗯,他大概酒還沒有醒。
刁毛毛將她放到了地上。
白嚶嚶立刻躥到花豹步時昴身邊。
步時昴身上沾著黑灰,嘴裡叼著作戰儀,他謹慎又小心地盯著眼前小小的倉鼠。
小倉鼠頭上戴著花環,爬過草地,站在他身前。
花豹垂眸看著小倉鼠,獸瞳中滿滿皆是野性。
小倉鼠支起上半身,小短手揮了揮。
花豹噴出一口氣,將小倉鼠吹得搖搖晃晃。
小倉鼠仰著頭,用一雙豆豆眼呆呆看著他。
可惡!
花豹終究還是伏低身子,四條腿一彎,直接橫臥在草地上。
他揣著手,將下巴搭在地上,一雙在夜裡反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倉鼠。
小倉鼠這才慢慢靠近,將自己的小手按在他的嘴上。
白嚶嚶張張嘴,“你好沒用啊,居然都受傷了,你都不知道早點出來的嗎?”
花豹沒說話,他怕自己一張開嘴就忍不住把她吞下腹去。
白嚶嚶扶著他的臉,小心翼翼直起身子,輕輕摸了摸他眼睛下方長長的傷口。
“這個傷口必須要及時處理,你把醫藥包帶出來了嗎?”
花豹的耳朵折了折,尾巴在屁股後麵搖來搖去,好像在說“沒有”。
刁毛毛蹲在不遠處,小聲道:“聽說口水能殺菌消毒的……”
聽到這話的花豹和白嚶嚶同時瞪大眼睛,僵住了。
花豹的尾巴僵硬地豎起來,簡直像是豎起了一根天線。
他難以置信注視著麵前的小倉鼠。
白嚶嚶:“我不是,我沒有!”
“口水……雖然動物們是用這種方式舔舐傷口,但,但我說的是正常的方式!”
花豹看著她,目光下移。
他低下頭,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臉。
白嚶嚶整個人都驚恐了。
“啊啊啊,係統,他要把我卷進肚子裡去!”
係統:【員工,冷靜一點,不至於!不至於啊!】
白嚶嚶閉緊眼睛,她能感受到花豹舌頭上倒刺刺進她的臉上。
“係統,員工被毀容的話,你們公司賠錢嗎?”
係統盯著花豹的眼睛,歎氣道:【員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白嚶嚶:“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畢竟,她整個身體都沒有他舌頭大的樣子!
可是,就在她以為他要將自己整張臉舔掉的時候,他卻一動不動停住了。
她感覺到那股熱氣不斷上移,然後,她的腦袋上一空。
白嚶嚶疑惑地睜開眼,就見大花豹正一臉不爽地嚼著她的花環。
他憤憤不平道:“早就見這花環不順眼了。”
他把花葉嚼了個稀爛,一口吞了下去。
白嚶嚶無奈。
大貓貓啊,不要隨便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花豹也不看她,隻是盯著不遠處道:“我不用醫治傷口,反正過不了多長時間,傷口會自己好的。”
“再說了,傷痕可是男人的勳章。”
“你快點離我遠一點吧,真是見到你就來氣,你怎麼就變成了這麼一副弱弱模樣。”
白嚶嚶乾笑一聲。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原型就是這麼弱呢。
白嚶嚶看著有意無意湊近一些的無人機,故意道:“步時昴,你有沒有懷疑過,我的原型就是倉鼠呢?”
步時昴斬釘截鐵道:“沒有。”
白嚶嚶噎了一下。
“或許,我的基因中帶著倉鼠……”
步時昴:“你說你是串子?”
白嚶嚶:“……”
他冷笑一聲,“那你還真夠厲害的,我可從未聽說過蜜獾和倉鼠能生出你這號人。”
白嚶嚶:“我的意思是說……”
“白嚶嚶。”
他鄭重其事地開口,夜色下的他的眼眸透著一種熒光般的質感,他死死注視著白嚶嚶,就像是看著自己早已經選定好的獵物。
“你是我唯一認定的對手,你不會是,我也不允許你是這種垃圾一樣的小動物。”
他支撐起上半身,背脊凸起兩塊骨頭。
他將自己的臉湊到白嚶嚶麵前,“你聽明白沒有?”
白嚶嚶冷哼一聲,“我管你呢,你在教我做事嗎?”
我的原型就是倉鼠,這不是你不允許就不存在的事實。
聽到她熟悉的口頭禪,步時昴反而咧嘴笑了一下,“既然厲害就給我一直厲害下去,既然囂張就一直給我囂張下去,如果你哪一天變弱了,那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將你吃掉的。”
他吐字有力:“我保證。”
白嚶嚶沒回答。
抱歉了,想吃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得到後麵乖乖排隊去。
步時昴也並不在意她的回答。
他低下頭,用腦袋拱了白嚶嚶一下,“快點走開了,還站在我麵前做什麼?真是一看到你就討厭,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
他嘟嘟囔囔個不停。
白嚶嚶趁機揪住他的豹子耳朵。
步時昴的豹身猛地一僵,甚至連怎麼邁步仿佛也忘記了,他隻能一動不動趴在地上,乖乖地被她擼耳朵。
他攤在地上咬牙切齒,甚至忍不住想要把肚皮露出來了。
這怎麼可以啊!
那裡不僅僅是他的弱點,而且,他現在可是原型狀態啊!
雖然他一向凶猛莽撞,可他也是要臉的啊!
看到上麵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看到下麵。
白嚶嚶擼了豹子的耳朵後,撒腿就跑。
步時昴在原地趴了好久,默默伸出前肢,然後將整張臉埋進前肢裡。
她一定又對他用能力了!
還說自己的原型是倉鼠呢,你怎麼可能是倉鼠啊!
你要是倉鼠的話,那我成什麼了?家養小貓咪嗎?
哼,就離譜!
……
白嚶嚶孤零零地走在草地上。
她仰頭看天,卻隻能看到被樹葉遮蔽的漆黑的夜空。
係統剛想要安慰一下白嚶嚶,卻聽白嚶嚶帶著絲興奮道:“係統,我還是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周圍呢,感覺自己一下子縮小了好多,好有趣啊。”
係統:啊,差點忘了,員工就是這麼樂觀。
“阿嚏——”
她忍不住打了個小噴嚏。
小倉鼠捂著鼻子,縮成了軟綿綿的一團白。
在一旁默默觀察了好久的烏小鴉終於走上前來。
“喂,”烏小鴉不客氣開口,“你到底是不是倉鼠啊。”
白嚶嚶看著他,“你覺得呢?”
烏小鴉撓了撓尖嘴,“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如果你是倉鼠的話,那還真是有樂子看了。”
白嚶嚶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猛獸。”
“超凶猛的那種,啊嗚——”
她伸出粉嫩的小爪子,露出大牙,“啊嗚——嗚嗚——”
烏小鴉看著小小一團長了牙的團子,心裡癢得很。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了,你也不用老是使用啊。”
烏小鴉左看看右看看,不自在道:“是你說的,誰都可以摸摸你對不對?”
白嚶嚶冷哼道:“那是對你們這種沒有漂亮毛皮人呢的施舍。”
烏小鴉又氣又癢。
他故意惡狠狠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蹲下身子,一下子推倒了白嚶嚶。
白嚶嚶仰麵躺在地上,鼠眼震驚。
烏小鴉卻伸展起漆黑的翅膀,跪倒在地,不管不顧地低頭湊過來。
因為長長的鳥嘴阻擋,他即便想要靠近也距離有限,可是,他卻在有限的距離裡對著白嚶嚶一陣狂吸。
白嚶嚶:“……”
烏小鴉:“真是的,你要是不說,我根本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我可討厭你了,因為你討厭小動物,可惡,可惡……”
他又狠狠吸了一大口。
白嚶嚶:烏鴉同學,你還真是口嫌體正直。
可是……
倉鼠這麼可愛,有誰不想吸呢?
……
鐘遲遲和耿欲冷靜下來,默默看著被兩人拆了的安全屋,一臉尷尬。
耿欲咳嗽一聲,“這屋子質量不行,還安全屋呢。”
鐘遲遲轉身就走。
耿欲:“你做什麼?”
鐘遲遲:“寸步不離守著白嚶嚶。”
她甩了甩頭發,冷酷無情道:“畢竟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變態。”
耿欲:“……你彆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揍你了!離白嚶嚶遠一點。”
鐘遲遲氣死人不償命地喊道:“風太大,我聽不到!”
“況且……”
她回眸囂張一笑,“你難道沒有發現,白嚶嚶更喜歡我嗎?”
“我跟她的關係就好像最近流行說的那樣……嗯……相愛相殺,對,我們是相愛相殺的關係。”
耿欲:“……滾!”
等兩人回到屋子前方,卻發現那幾個人已經搭起來一個簡易的小窩棚湊在一起睡著了。
幾個人睡成一個圓,卻把白嚶嚶護在圓心的位置。
白嚶嚶身下墊的是步時昴的尾巴,旁邊是白鼬和紫貂的腦袋,身上蓋著烏小鴉的翅膀,睡得彆提多香了。
鐘遲遲:“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
耿欲:“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齊齊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