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清脆的鳥鳴聲, 驚醒了白嚶嚶。
她打了個哈欠,艱難地睜開睡眼,卻看到自己上方的林葉在不斷後退。
哎?
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
白嚶嚶立刻清醒過來, 按著身下柔軟的皮毛坐起身。
等等, 柔軟的皮毛?
她低下頭,又仔細摸了摸。
那是花豹斑斕漂亮的皮毛, 手放在上麵甚至還能夠感受到皮毛下高熱的體溫,躺在上麵好像根本不會被凍到, 而她的身上則蓋著一片純黑柔軟的羽毛。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一覺醒來就好像不小心成了人生贏家一樣?
“你醒來了。”
白嚶嚶看到鐘遲遲正低著頭看自己。
白嚶嚶:“唔,發生了什麼事情?”
鐘遲遲一臉平淡道:“昨晚鬨得動靜有些大, 我們擔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遠離之前的安全屋, 你睡著了,我們沒有叫醒你。”
“我們之後商量了一下,覺得變身藥水的解藥應該在彆的安全屋裡,所以, 我們正前往中間的安全屋。”
“還有一件事……”
鐘遲遲認真地看著白嚶嚶, “在臨走前, 我們在廢墟裡挖掘了一番,把需要用到的物資也裝走了。”
白嚶嚶點頭。
這是應該的。
鐘遲遲:“然後, 我們找到了你的作戰儀。”
白嚶嚶看了一眼自己小小的爪子。
像她這種情況,恐怕也無法拿作戰儀了。
鐘遲遲:“咳, 作戰儀在我手裡, 但是吧,出了一點小問題。”
白嚶嚶還是第一次見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鐘遲遲。
她抬頭道:“哦,我心裡有數,你當我白嚶嚶是什麼人?我可是老大!”
鐘遲遲點頭, “你有心理準備就好,喏。”
鐘遲遲將一個屏幕碎成花的作戰儀放到白嚶嚶麵前。
白嚶嚶:“……碎……碎了?”
鐘遲遲:“嗯啊,碎的可實在了,甚至都開不了機了。”
白嚶嚶:“……”
她瘋狂地在屏幕上戳戳,這個可憐的作戰儀果然沒有絲毫反應。
這豈不是說我連舉手投降、告彆這座森林的份兒都沒有了嗎?
她以倉鼠的形態存在在這個森林裡多麼危險啊!
鐘遲遲:“所以,你最好不要離開我。”
“咳。”耿欲突然插了進來,“你走路辦事一向莽撞,你要白嚶嚶不離開你,是想要她陪你一起受罪嗎?”
耿欲笑了一下,“我覺得我才是比較好的選擇。”
耿欲摸了摸耳邊,淡淡道:“畢竟,敢於虎口拔鼠的人還是少數的。”
白嚶嚶:突然感覺自己一夜之間受歡迎了不少,這都是出於對倉鼠的愛嗎?
白嚶嚶傲慢道:“不需要,我白嚶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謝謝你們的好心,可是,這是她必須要經曆的。
鐘遲遲“哦”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然後一刀砍向了旁邊的一棵樹,那顆本來就不粗的樹轟然倒下。
白嚶嚶呆呆地咽了一口吐沫。
女主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莽啊。
耿欲低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
他低下頭,冰藍色的眼眸倒映著一隻小倉鼠。
耿欲輕聲道:“我也會裝作聽不到。”
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你的秘密……我也會守口如瓶。”
危險!危險!
白嚶嚶的大腦發出警報。
她注意到耿欲另一隻手藏在背後。
他該不會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拿出槍來,崩了我吧?
耿欲藏在背後的手慢慢伸出。
白嚶嚶毛毛炸開,如臨大敵。
耿欲低聲道:“你好像一直關注著我這隻手,難道你已經注意到了?”
“那就沒辦法了啊。”
哇!他該不會要在這裡就解決掉她吧?
白嚶嚶睜大眼睛,緊緊盯著耿欲。
耿欲的手一點點抽出,最後,拿了出來。
然而,他手裡沒有什麼武器,有的隻是一個小小的花環。
他手裡的花環編成了冠冕的模樣,下麵是一圈綠色的莖葉,王冠最中間有三枚豎起來的藍色小野花,那小野花竟然是菱形的,看上去像是一塊很小很小的藍寶石,其中間的野花稍微高一些,兩邊的則矮上一點。
這真的是編出來了一個冠冕吧?
白嚶嚶驚了。
原來耿欲這麼心靈手巧的嗎?
耿欲:“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讓我為你戴上女王的冠冕吧。”
白嚶嚶:“……”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得不說,耿欲的這番話剛剛好戳中了白嚶嚶人設中興奮點。
白嚶嚶隻好美滋滋道:“好吧,我的臣民,給朕戴上吧。”
耿欲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將那頂小小的花朵王冠戴在了倉鼠腦袋上,嚴絲合縫,不大不小。
耿欲莞爾一笑,“果然是屬於您的冠冕,剛剛好。”
白嚶嚶紆尊降貴地點點頭,“不錯,你深得朕心。”
耿欲:“女王陛下喜歡就好。”
白嚶嚶都要忍不住捂臉啊。
啊啊啊,耿欲,你陪一隻小倉鼠玩過家家都不覺得丟臉的嗎?
係統:【不,他非但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美滋滋。】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啊,在老子背上很好玩是不是?”下方的步時昴忍不住出聲。
白嚶嚶:“哎?你沒有恢複過來嗎?”
“要不是你非要……誰不想恢複啊!”
步時昴:“還不是你一晚上都扯著我的毛,怎麼也不肯放手,要不然,我乾嘛要陪你一起丟臉啊。”
白嚶嚶深感抱歉。
“我這就下來。”
步時昴突然噎了一下。
而後,他小聲道:“算,算了,丟臉也都丟了那麼長時間了,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你先這麼著吧。”
“我告訴你啊,你恢複後,我可是一定要跟你乾一架的,你可不許跑。”
白嚶嚶認真點頭,“好的,沒問題的。”
那時候我可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了,隻要你不嫌我這隻倉鼠沒勁兒,我隨時恭候。
步時昴低著頭,突然嘟囔了一句,“抱歉啊,出來的時候我隻記得叼出自己的作戰儀了。”
白嚶嚶神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