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其他的人仿佛都按下了靜止鍵。
白嚶嚶無奈,隻得一步步走上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並沒有耿欲的灼熱滾燙,而是如他慘白的肌膚一樣寒涼。
白大黃舉起小倉鼠,左看右看,端詳了許久。
最終,他用兩根手指握著遙控器,食指輕輕戳了一下白嚶嚶的腰側。
白嚶嚶嚇了一跳,在他掌心撲騰了一下。
白大黃輕聲道:“這裡弄臟了呢。”
白嚶嚶舉起手,側過頭去看,卻看到自己的腰間沾了一片血色。
一定是他剛才炸開那人腦袋時,迸濺上的血液。
白嚶嚶伸手拂了拂。
“嘭——嘭——嘭——”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怪物遲疑了片刻,才發出一片慘叫。
可那些怪物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來奪白大黃手裡的遙控器。
他們隻會跪在地上,將腦袋抵在地麵上,低三下四地求他。
白大黃仍舊一邊目不轉睛看著白嚶嚶,一邊往遙控器上輸入數字,隨著一個個數字滾動過去,爆炸聲越來越密集。
苟二眼睜睜看著無數人的腦袋被轟飛,地上紅的和白的鋪成了一片,又很快被雨水衝走,可是,那鮮明的血腥味兒卻鬱結在霧氣中,怎麼也散不開。
他痛苦地抓著徒弟,吼道:“先生,請你饒了我們,先生,我們也隻不過是聽令行事!”
“嘭——嘭——嘭——”
白大黃大紅色的眼眸沒有一絲動搖,對待這些突然爆炸的腦袋甚至不如天上的禮花。
苟二膝行而來,痛苦悲鳴:“先生,求求您,可是,那個白嚶嚶真的不是好東西。”
白嚶嚶:嚶嚶嚶?
白大黃聽了這話,停住了手,紆尊降貴地瞥了他一眼。
苟二額角繃起青筋,目眥欲裂,臉上濺滿了同行者的血液與腦花。
“白嚶嚶她都是騙您的,她趁著您失憶,獲得您的好感,騙您犧牲掉組織的事業,為她的名聲添磚加瓦。”
白嚶嚶一臉疑惑。
她要個鬼的名聲啊,她巴不得名聲壞掉呢。
苟二卻如同最忠心耿耿的老臣,指著旁邊的耿欲悲憤道:“趁著您不在的時候,她與這個人,對,耿欲,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水性楊花。”
白嚶嚶:“……”
耿欲低笑一聲,屈著手指蹭了蹭鼻尖兒,似笑非笑道:“喲,這說的還真是讓人挺不好意思的。”
苟二氣了個倒仰,“你居然還挺美的!”
苟二指指點點,“先生,您看啊!您看啊!”
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對狗男女啊!
白大黃默不作聲地看著苟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苟二見他似乎在思考,覺得自己的忠言終於被聽進去了。
他掙紮道:“先生,您要看清楚您掌心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分明就是中了安全屋內的藥物,變成了原型倉鼠,卻想要把鍋甩給咱們,說是咱們陷害她的。”
“呸,她真是血口噴人!”
白嚶嚶聽他說了這話,頓時眼睛一亮。
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白嚶嚶:“你……你說什麼?”
白嚶嚶作出驚訝又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的原型是倉鼠?倉鼠!”
苟二:“彆裝了!我們知道安全屋內有娛樂用的藥劑,可那些藥劑是校方準備的,我們從來就沒有碰過,是你自己不小心變成了原型,卻要汙蔑我們!”
白嚶嚶:“啊……啊,不可能,怎麼可能?你小點聲,千萬不要大聲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了。”
白嚶嚶不動聲色地往天上看,似乎隱隱聽到了無人機的聲音。
好家夥,即便攝像頭因為有濃霧拍攝不清楚,那也請一定要錄下他這句話給觀眾們聽聽!
苟二果然不負白嚶嚶所望,他大聲喊道:“小聲點什麼,你敢做不敢當嗎?”
他大聲道:“白嚶嚶,你的原型就是倉鼠,根本不是什麼蜜獾,你騙了天下所有人,你這個大騙子,渣女,敗類!”
白嚶嚶一臉欣慰地捂著心口。
啊,太棒了,總算是解決了她一處心病。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她簡直要忍不住給配合的苟二深深鞠上一躬,表達自己的謝意了。
苟二轉過臉,對著白大黃苦口婆心道:“先生,你看啊,她連原型都能撒謊,還有什麼是不能說謊的?她滿嘴沒有一句真話,您可千萬彆被她騙了,彆被她拖累啊!”
白大黃抬起捏著遙控器的手。
苟二瞳孔緊縮,急忙大喊:“先生!白嚶嚶她就是禍水紅顏啊!”
白嚶嚶:“……”
這個名她還真的擔當不起,畢竟她也不是什麼蘇文女主。
係統:【好家夥,你不是嗎?】
白大黃冷淡道:“你以前認識白嚶嚶嗎?”
苟二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老老實實回答道:“我,我隻在一個晚上被她暗算,一頭撞在了電線杆上。”
白大黃沉默半晌,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腦子還沒有好利索?”
苟二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白大黃:“她是我在意的人,怎麼感覺你好像比我還了解她似的?”
他挑眉,“你是要做什麼?偷家?讓我當苦主?”
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地看著他。
白嚶嚶默默將臉埋進了倉鼠柔軟的肚子裡。
啊啊啊,這家夥沒有常識亂說話的毛病又犯了!那兩個詞是能在這種情況下用的嗎?
苟二整個人被白大黃的話嚇得麵色慘白,他猛烈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先生,信我啊!”
白大黃眯起眼睛,“這麼說的話,你還看不上她嘍?”
苟二:“是……呃……”
他對上了白大□□涼無情的視線。
苟二都要哭了。
白大黃又開始隨意按動遙控器。
苟二痛哭流涕,涕泗橫流,“先生,不要啊!您會後悔的!”
白大黃冷漠道:“我可從來不會後悔,我隻會讓那些覺得我會後悔的人後悔。”
白嚶嚶:你在這裡套娃嗎?
“再說了,誰允許你看不上她的?”
苟二:“……那我看得上呢?”
白大黃神情更冷了,看著他如同看著螻蟻,“她也是你能肖想的?”
苟二:“……媽的。”
合著他看得上看不上都礙著沈先生的眼了唄?
先生,您要是教訓我就直說好了!
白嚶嚶被白大黃這這番話驚住了,她抬起頭,捂著臉,從指縫偷看白大黃。
大黃啊,你屬下的話,你還是聽一聽吧,我覺得你再這麼對自己大殺特殺,等你清醒過來,你會成為光杆司令的。
論一個光溜溜的你如何充當正文的最終反派**oss啊!
白大黃卻絲毫沒有為以後打算的準備,他肆無忌憚地往遙控器裡輸入數字。
那些不斷爆炸的腦袋如同炮仗一般,一聲聲炸響。
苟二痛苦地捂著心口,似乎馬上就要流下血淚了。
他知道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可是……他不服啊!他不甘心啊!
哪怕他是真的辦錯了事情,或者辦事不利,被先生處罰,他也不會這麼不甘心的啊!
苟二膝行而來,哭喊道:“先生,求求您停手吧,您一定會後悔的,那個時候,屬下就真的不在了啊。”
“屬下不怕死,屬下怕先生你被奸人蒙蔽,等到需要屬下的時候,屬下卻無法死而複生啊。”
“先生,求求您了,您恢複記憶吧,等您恢複記憶,就知道屬下是多麼好用的工具了,先生!”
他叫的撕心裂肺,白大黃卻紋絲不動。
苟二猛地一撲,似乎想要抱住白大黃的長腿。
白大黃卻抱著白嚶嚶猛地往後一跳,順腳抬起腿,一腿踢向苟二的胸膛。
白嚶嚶看到白大黃因為過於用力,腳甚至都幾乎陷進苟二的胸膛中。
苟二向後倒飛出去,在泥地裡滾了好幾圈。
他匍匐在地上,眼睛依舊看著白大黃。
“噗——”
他吐出一口黑紅的血。
苟二艱難開口:“先生,先生……”
他環顧四周,周圍他的弟兄們都變成了一具具無頭屍體。
一股憤懣炸開在他心中。
他就像是忠心耿耿,卻被君王厭棄的名將。
苟二眼睛睜大,流出兩行血淚。
“耿欲,白嚶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耿欲:“……”
白嚶嚶:“……”
好家夥,明明人是白大黃殺的,他也是白大黃踢傷的,這些帳卻全都算在了他們兩個頭上。
白大黃:“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威脅人,嘖,你的排名太靠前了,早知道我就直接從前往後輸入序號了。”
合著你殺人是按照從後到前的序號嗎?
苟二:“噗——”
他又被白大黃逼得吐出了一口血。
白大黃:“給你個機會留句遺言,說吧。”
苟二掙紮道:“先生,我為組織立過功,我為組織流過血,我……”
“嘭——”
那顆猙獰的鬣狗腦袋如同拍爛的西瓜一樣炸裂開。
白大黃一手溫柔地抱著小倉鼠,一手擎著遙控器,淡漠道:“話太多,不想聽了。”
白嚶嚶:這家夥……這家夥如果不是沈三味的話,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係統:【真是厲害啊,係統我看到了什麼?**oss一人大殺特殺,全滅己方隊員,嘖嘖,超神了啊!】
【在地獄裡,這些人大概委屈地哭死吧。】
“哦,對了。”
白大黃笑眯眯地將手中的遙控器塞給白嚶嚶,“喏,送你的禮物。”
白嚶嚶四腿拚命推拒。
我不要!
沈三味,你快清醒一些啊!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