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嚶嚶揚了揚小鼻子,“哼,還用得著你說。”
即便她說出這種自大的話,也能透著一股讓人心疼的感覺。
耿欲在心中無奈歎氣,雙手一合,使勁兒揉搓了一陣。
“喂!喂喂!”
耿欲及時停手。
“等等,咱們好像少了一個人。”
白嚶嚶頭昏眼花地看來看去,“那個狼同學呢?”
耿欲:“趁著咱們不注意跑了。”
白嚶嚶:“算了,那咱們去救一下白大黃吧。”
耿欲悵惋道:“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把它給忘了呢。”
白嚶嚶:原來你現在就巴望著他死呢!
白嚶嚶堅持把白大黃揀了回去。
白嚶嚶和耿欲兩人找到一處洞穴,耿欲拽著白大黃的七寸,將這條燒黑的蟒蛇拖了進去。
兩人在洞中躲了一會兒雨,兩台無人機突破濃霧,“嗡嗡嗡”飛進了洞穴裡。
白嚶嚶下意識將手裡的一個片大葉子蓋在了白大黃的身上。
耿欲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白嚶嚶發現那兩台無人機都繞著她飛來飛去,不斷拉近鏡頭,拍攝她現在身為小倉鼠的模樣。
耿欲撚起了一塊石頭,在手中掂量著,看樣子像是要把著兩台如同蒼蠅似的無人機給打下來。
白嚶嚶怎麼會讓他得逞,畢竟她還要依靠無人機把她現在的模樣傳達出去呢,讓世人皆知她的原型不過是一隻倉鼠。
白嚶嚶帶著無人機往洞中深處走了走。
她裹著一片葉子,默默坐在一個圓潤小石頭上。
快來拍我吧,我就是這麼弱小可憐。
耿欲蹲在一旁,單手支著臉頰,默默盯著瑟瑟發抖的白嚶嚶。
白乎乎的小倉鼠裹在一片鮮綠的葉子裡,簡直就像是用草葉包裹的白色團子。
他喉結微微攢動,起身,一步步走向白嚶嚶。
白嚶嚶瞪著耿欲。
你可彆又來破壞我的計劃。
然而,耿欲隻是坐在她身邊一個大塊的石頭上。
白嚶嚶剛剛鬆了一口氣,卻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輕輕戳了戳她的後背。
白嚶嚶回眸,看到一條黑白相間毛茸茸的老虎尾巴。
那條老虎尾巴靈活地鑽進她裹著的葉子裡,將她緊緊纏了一圈。
毛與□□貼,熱度一點點升高。
好漂亮的老虎尾巴啊,尤其還是白老虎的。
白嚶嚶怎麼摸也摸不夠,他白色的皮毛簡直像是在自己發光,若是走在雪地裡,恐怕他會半麵隱身吧?
白的那麵隱身了,黑色的條紋還留著。
想到這裡,白嚶嚶忍不住抱著老虎尾巴笑了起來。
“有這麼開心嗎?”耿欲輕聲開口。
白嚶嚶立刻收斂笑容。
他頭頂的耳朵居然如同貓耳朵一般往後折了折,冰藍色的眼眸露出一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大貓真的很好看啊!
白嚶嚶又蹭了蹭他雪白的毛皮。
她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毛毛裡。
“嗯,當然開心了。”
她可是距離自己劇情完成又近了一步。
耿欲眸光溫柔,“那我也很開心。”
係統:【員工啊……】
白嚶嚶:“彆催了,彆催了,我之後一定會讓他討厭我,努力讓他吃掉我的。”
係統:【……】
隻怕到時候你口中的吃掉跟他吃掉不是一個吃掉了。
……
白嚶嚶和耿欲坐在一高一矮兩塊石頭上,默默看著山洞外的雨水發呆。
無人機原本還圍繞著白嚶嚶拍來拍去,見她總是不動彈,也沒有什麼特彆有爆點的表情後,無人機也默默停在了地上,節省電量。
雨水一直沒有停,外麵的天色卻越來越暗。
“噠——”
兩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同時豎起了耳朵。
接著,白嚶嚶和耿欲以相同的姿勢轉過頭,死死盯著洞穴外。
洞穴外模模糊糊出現兩道人影。
就在兩道人影跨進山洞的刹那,耿欲猛地衝了出去。
“誰在暗中偷襲!”
“乾他!”
兩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就傳來了三個人戰鬥在一起“劈裡啪啦”的聲響。
白嚶嚶站在小石頭上,大喊:“耿欲,等等!來的人好像是步時昴和鐘遲遲!”
在她叫喊下,那邊戰鬥的聲音總算是聽了。
步時昴抽出手電筒,電筒的燈光一打開就直奔著耿欲的臉去了。
耿欲麵無表情,伸出手,移開了步時昴的手電筒。
步時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小倉鼠。
步時昴惱火道:“你跑什麼跑啊,害的我們……我們……”
他梗住了。
鐘遲遲直截了當道:“我們發現你們失蹤了之後就一直在找你們,B組的那幾人不同意我們找你們,想要跟我們散夥,我一想,這哪裡能便宜了他們。”
步時昴點頭,“於是,我跟這家夥一起把那幾個人打的失去了資格,還搶了他們的作戰儀,白嚶嚶,你挑一個用吧,雖然可能功能不全,但也能湊合著使用。”
白嚶嚶鼠鼠歎氣,身子在石頭上一扭,直接用毛茸茸的後背對著他。
步時昴和鐘遲遲同時愣住了。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精氣神的白嚶嚶呢。
兩人同時怒瞪耿欲。
“你乾了什麼?”
“欺負她?乾你哦。”
耿欲:“……”
他捂著額頭,無奈道:“這件事說起來話長,對了,你們在路上看到了無頭屍體吧?”
步時昴:“對了,我正想要問這事兒呢。”
結果見到白嚶嚶後就忘了個乾淨。
耿欲便將他和白嚶嚶發生的事情簡單了說了一遍。
鐘遲遲緊鎖眉頭,“這麼說,那個白大黃並不簡單了?”
耿欲:“何止是不簡單?他簡直就像是幕後黑手一般的存在,隻不過是被雷劈傻的幕後黑手。”
白嚶嚶:恭喜你,猜對了。
步時昴:“這種人一看就是壞事做多了,平常人誰能被雷劈兩次?”
白嚶嚶:你也沒有資格說彆人壞事做多了吧?雖然你現在根本不走自己劇情了,但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好人,大家都是反派,誰比誰高貴啊。
鐘遲遲默默一下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掀開了葉子。
然而,葉子下麵卻空無一物。
步時昴搶上前,“這家夥跑了!”
白嚶嚶立刻轉過身,躥過來看。
地上除了殘留的少許蛇褪下的黑皮,根本不見白大黃的蹤影。
耿欲:“走了?我猜他也會迫不及待逃走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詳著白嚶嚶,好像很緊張白嚶嚶接下來的反應。
白嚶嚶輕哼了一聲,“愛走不走,誰在意這種人。”
她心裡暗戳戳道:白大黃該不會又被雷打了之後,恢複記憶了吧?
係統:【搞不好有這種可能。】
【他如果記起這段時間的事情,恐怕都要恨死你了。】
白嚶嚶:“還有這種好事?”
係統:【不過……】
【他自從上次被雷劈過之後,好像挺害怕打雷下雨的,居然還能冒雨趕來救你。】
白嚶嚶愣住了。
對啊,他是害怕打雷下雨的,可是,他之前的表現誰又能看出來他在害怕呢?
他的演技真的毫無破綻。
可是,如果真的毫無破綻的話,他就不會把林中那些人全都殺了,讓他們親眼看到了他殘忍的一麵。
白嚶嚶默默攥緊了拳頭。
“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要讓她親眼看到他的危險,這是趕在未來的恢複記憶的自己之前警告她。
白嚶嚶無奈闔上雙眼。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步時昴低下頭,好奇問。
白嚶嚶睜開眼,冷淡道:“沒什麼。”
她冷淡的態度就像是一塊冰按在了他滾燙的心臟上,他的心臟被冰的“呲呲”作響。
“什麼啊,你就是這樣感謝恩人的態度嗎?”步時昴神情不滿。
“你知道嗎?我……”
白嚶嚶:“知道什麼?我不知道,也不稀罕知道。”
步時昴:“可惡,沒什麼!”
他用力地甩開頭。
他為了找她,一路狂奔都沒有停下來過,等真的找到了,他才覺察到自己的四肢酸軟,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可她……她卻那樣!
白嚶嚶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步時昴的側臉,在他又望過來的時候,忙躲開他的視線。
鐘遲遲突然開口道:“白嚶嚶,你的態度很不對勁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看向耿欲。
耿欲:“要現在說嗎?”
白嚶嚶滿不在乎道:“說唄,反正回去之後大家都會知道的。”
步時昴用力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
“知道什麼?快說啊!”
鐘遲遲:“哦,該不會是知道你的原型是倉鼠這件事吧?”
白嚶嚶:“……”
合著女主你早就猜到了!
步時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大喊:“什麼!不,不可能!”
他猛烈搖頭,連連後退,直到將後背貼到洞穴牆壁上。
他捂著臉,一副受騙上當的模樣。
白嚶嚶:“……”
不,不是,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步時昴回過神來,看到了耿欲、鐘遲遲和白嚶嚶一個比一個平靜的表情。
他掙紮道:“你們三個玩我吧?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耿欲:“不,是真的。”
白嚶嚶裝作沒好氣的樣子,“誰跟你開玩笑了啊!”
“可是……”
步時昴一副接近崩潰的表情,“……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能夠那麼淡定啊!”
為什麼隻有他感覺天塌地陷了啊!
憑什麼白嚶嚶摧毀了他的心後,還要摧毀他的世界,這,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