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這話自己說沒事兒,為什麼從鐘遲遲嘴裡聽來就莫名覺得好羞恥啊!
鐘遲遲低下腦袋,把白嚶嚶的小爪子按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她朝白嚶嚶眨了一下眼,“你也可以掐回來。”
鐘遲遲相貌本就生的美豔,即便沒有化妝,也像是自帶深邃眼線和豔色唇彩。
她這麼一眨眼,似乎有春波流淌。
白嚶嚶不太好意思地用小爪子碰了碰她的臉頰,猛地縮回手。
“行了,咱們快點趕路吧。”
“嗯,那個……”步時昴湊了過來。
他轉過臉,不敢正眼看白嚶嚶。
他彆彆扭扭道:“鐘遲遲,你帶著白嚶嚶趕路已經夠久了,很累了吧?”
鐘遲遲一臉戒備地看著他,“無事獻殷勤,你所圖甚大啊。”
步時昴噎了一下,“靠,我怎麼了?”
步時昴快速轉過頭,怒瞪鐘遲遲,“我是說把白嚶嚶給我帶著,我體力消耗少,我能帶。”
鐘遲遲上上下下瞟了步時昴一眼,冷冷道:“沒門兒。”
她看人的樣子實在太羞辱人了,步時昴哪裡受得了這種氣。
“鐘遲遲!”
他一巴掌掄上去,就要去搶白嚶嚶。
鐘遲遲護著白嚶嚶,連連躲閃。
步時昴立刻伸出另一隻手抓白嚶嚶,鐘遲遲抓住他不老實的爪子。
步時昴剛剛那隻手也伸過來,鐘遲遲帶著他的手去打另一隻手。
步時昴抬腿踢去,鐘遲遲用另一隻手擋住。
步時昴怒瞪著……怒瞪著……突然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
“等等!”他大聲喊停。
白嚶嚶一臉不爽道:“怎麼?打不過就開始喊停了嗎?”
步時昴:“你……你看看你的手,你手上的白嚶嚶呢?”
爭鬥上了頭的鐘遲遲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白嚶嚶沒了。
“糟了!”鐘遲遲急的臉色難看。
兩人頓時收回手腳,到處去找白嚶嚶。
鐘遲遲和步時昴原地轉了一圈,卻發現耿欲正抱著白嚶嚶站在一旁,給她喂鬆子吃。
兩人齊齊“靠”了一聲。
耿欲這小子居然偷家!
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鐘遲遲和步時昴咬牙啟齒大喊:“耿、欲!”
耿欲笑盈盈抬起頭,眼波如同陽光下燦爛的海麵,“咦?你們吵完了啊,看看你們自己,哪裡是能帶白嚶嚶的樣子,一火氣上頭就動手動腳的。”
耿欲舉起白嚶嚶,把她放到自己的腦袋上。
耿欲:“彆浪費時間了,咱們快點動身吧,畢竟,這已經兩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隊獲勝了。”
步時昴捂著腦袋,“被你搞的,我差點忘了跟隊裡的人聯係了。”
趴在耿欲頭頂的白嚶嚶偷偷豎起了耳朵。
既然她現在已經被證實是小倉鼠了,那A組隊伍的領導者也應該換了吧?
步時昴在隊伍頻道喊了幾句,有三三兩兩的隊員應聲。
其中有個人說道:“咱們的領導者按理來說不應該是白大佬嗎?怎麼總是步大佬發號施令?”
步時昴:“白嚶嚶?她……”
耿欲突然朝著步時昴扔出什麼,步時昴一把伸手接住。
他眼神不善地盯著耿欲,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枚鬆子。
“你做什麼?挑釁我嗎?”
耿欲站在一棵鬆樹下,鬆針上還沾著一滴滴晶瑩的雨水。
青鬆含露,卻成了他的背景。
他雲淡風輕道:“我隻是提醒你一件事,不要把自己當成了領導者。”
步時昴眉峰一挑,“你廢什麼話,我當然沒忘!”
步時昴看了白嚶嚶一眼,卻對上了白嚶嚶詫異的眼神。
步時昴羞惱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啊,你詫異什麼啊,你難道以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嗎?”
白嚶嚶抿抿嘴。
可是,步時昴是個典型的“唯猛獸主義者”,堅信“食物鏈等級”的人,她都已經從食物鏈上層跌下去了,他怎麼會不想將她趕下領導者的位置呢?他怎麼會不想落井下石呢?
他、他明明該不斷對她冷嘲熱諷,不停的欺負她才對的啊。
書中明明就是這樣寫的。
步時昴嘟囔道:“你的眼神可真令人討厭。”
“真煩,我怎麼一大清早火氣就這麼大。”
步時昴難受地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肌膚在朦朧的晨曦下泛著健康的蜜色。
他擼起袖子,露出肌肉淩厲的小臂。
他雙手掐腰,又氣又無可奈何地瞪著白嚶嚶。
“我步時昴雖然脾氣可能不好,但我也不至於這麼下作吧?”
“你居然以為我會在這個時候霸占你的位置,真是……”
他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
“……就不能不把我想的那麼壞嗎?”他小小聲嘟囔。
步時昴抬起頭,揚眉道:“喂,白嚶嚶,你聽好了,有些話我隻說一遍,你要是這次沒有聽到,我以後可不會再說了。”
他神情恣肆,琥珀色的眼眸卻少見的鄭重又認真。
“你勝了我。”
“即便你現在是這副一副可笑的樣子,可我仍然知道,我在你麵前輸了。”
“你說彆人被掌控情緒是因為對你見……見……”
他臉一紅,咳嗽一聲。
“……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同意的。”
“我不僅感覺被你影響到了心情,每當我站在你麵前,我都會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向你俯首,想要對你展示我的腹部,你同樣也是動物,該不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步時昴目光犀利又帶著一絲無奈,“我像是等了你很多年,就等到你站到我麵前的那一刻。”
“你與我對視,我就知道我徹底輸了。”
“你從我身邊經過,就把我的心、我的神都帶走了。”
步時昴:“在我眼裡,你可永遠都是勝利者。”
他與白嚶嚶對視片刻,卻撇過了臉。
他帶著少年人賭氣的意味道:“彆想著我以後再跟你說一遍,不可能了!”
隨後,他故意背過身子,對其他隊友說道:“沒錯,領導者還是白嚶嚶,不是她還能是誰,誰要敢肖想這個位置,我弄死他。”
“還有,你們不許單獨行動,最好三人以上同行,咱們在中心安全屋會合。”
他說完了話,卻死死握著作戰儀,不肯回頭。
白嚶嚶呆呆地看著他肩寬腰細臀翹的背影,“這……這……”
係統悄咪咪道:【員工,他這是在向你告白吧?】
白嚶嚶頭疼道:“雖然聽起來很像,但我懷疑步時昴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這番話代表著什麼。”
“也許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把我當作一生之敵。”
“明明是這麼一個遲鈍又暴躁的花豹子,卻總是能莫名說些了不起的情話。”
“每一次,他都能坦坦蕩蕩地說出這些讓人羞恥到用腳摳出一棟彆墅的話,自己卻一點也不尷尬。”
白嚶嚶輕輕拂了拂胸口,忍不住笑意,“這大概也是一種天賦了吧?”
係統:【所以,你裝作不知道嗎?】
白嚶嚶:“嗯,等到他真的意識到自己真實的心情再說嘛。”
白嚶嚶眨了一下眼,“我猜他如果沒有人點明,恐怕一輩子都很難能意識到。”
白嚶嚶有些苦惱道:“我大概是沒有從學生思維轉變過來,才會在反派這個崗位上屢屢失敗,看來我要努力洗掉我身上甜文女主的印記了。”
係統:【你要怎麼洗去?】
白嚶嚶攥著拳頭,堅定道:“第一步,先從不甜開始。”
係統:【……】
白嚶嚶回過神來,卻發現耿欲的臉幾乎貼到她的臉上了。
白嚶嚶往後一仰,即便兩腳還扒著地麵,柔軟的腰肢卻帶著她幾乎躺在了他手心裡。
耿欲:“你剛剛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白嚶嚶故意硬聲硬氣道:“與你無關。”
耿欲低笑一聲。
白嚶嚶瞪大眼睛。
這家夥,她明明在表達自己不甜,很硬啊。
係統:【是嗎?那耿欲大概嘗到的就是硬糖真甜。】
白嚶嚶伸出兩隻胳膊,像是轉動的風車一樣胡亂揮舞自己的胳膊。
“走開,走開,走開!”
耿欲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白嚶嚶:“……”
耿欲低聲道:“我雖然不像那家夥一樣能說會道,但我也不比任何人差。”
“他說他輸了,可是,誰又不是呢?”
不等白嚶嚶回答,他便抬起頭。
耿欲看著步時昴的方向,意味深長道:“幸好啊……”
……
四人艱難跋涉……呃,應該是三人艱難跋涉,終於來到了中心安全屋前。
他們剛一露麵,就發現一安全屋為界限,居然有兩撥人正在對峙。
一波是A組的成員,另一組則是林貓貓和王大寶為首的B組。
白嚶嚶突然有一種難以麵對他們的感覺。
畢竟,林貓貓和王大寶都是忠心於她這個老大的,但是,現在他們的老大變成了他們的食材,他們的心情也一定不好受吧?
係統:【你不為你自己這根食材擔心,你為食客擔哪門子心啊?哦,怕你不新鮮?怕你不夠給他們塞牙縫嗎?】
白嚶嚶那點不太好的心情被係統的幾句話打散了。
耿欲小心地護住白嚶嚶,鐘遲遲則站在隨時可以保住白嚶嚶的地方,步時昴倒是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喂,你們乾什麼呢!”
兩組人扭頭一看。
“步大佬!”
“步時昴?聽說我們老大跟你們在一組,我們老大人呢?”林貓貓第一眼沒有看到人,急忙上前一步。
“她?她啊……”步時昴提起白嚶嚶就忍不住想起之前自己說的話。
啊啊啊,他好後悔啊,為什麼他要說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啊,好像顯得他特彆窩囊,特彆不男子漢。
可惡,以後他要怎麼麵對白嚶嚶啊。
都怪她當時的表情氣到他,也委屈到他了。
步時昴的吞吞吐吐卻嚇到了林貓貓。
林貓貓什麼都顧不上了,立刻馬上獨身一人衝進了A組中。
白嚶嚶感動極了。
果然是家養的貓啊。
係統幽幽道:【可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