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笑著, 整個人開始發生變化,原來的偽裝解除掉,變成了一頭白金長發, 雙眸赤紅的沈三味。
他此時的形貌讓白嚶嚶無端想起了曾經的白大黃。
耿欲和鐘遲遲也同時道:“白大黃?”
沈三味狂笑著, 捂住了自己的側臉, “啊, 不要在我眼前提起這個惡心的名字,這可不符合我的美學。”
白嚶嚶抿了抿唇。
耿欲直接攻上去。
沈三味閃身躲過耿欲的攻擊。
他淡漠道:“就這樣也想要來打敗我嗎?”
白嚶嚶站在門口張望,發現這裡的地形她根本就不清楚, 走廊窗戶外麵是一片陌生的林子。
白嚶嚶:“你們是從哪裡進來的?”
耿欲回答道:“是白雪給我們找的密徑,我們是從後山小樹林那邊進來的。”
白嚶嚶:“剛剛有無人機對著窗戶打槍,難道學校裡就沒有人察覺嗎?”
鐘遲遲道:“我們也聽到了,但是沒有人進來。”
白嚶嚶皺緊眉頭, “咱們這裡被隔離了?”
是誰專門把他們引來對付沈三味, 還把這處地方空了出來?
白嚶嚶急忙問:“你們兩個為什麼會跑過來?”
耿欲立刻道:“當然是我發現這家夥不見了蹤影,我想起他之前看你的眼神,有些擔心你。”
他冰藍色的目光落在沈三味的身上, 說不出的厭惡。
鐘遲遲說道:“我是被白雪提醒,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兒,就趕過來了。”
白嚶嚶:“那白雪呢?她把你們兩個人帶過來後, 她人呢?”
鐘遲遲不在意道:“大概是跑了吧!畢竟,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跟青龍集團的沈爺對抗的。”
耿欲沉下眼眸, 低聲道:“聽你這麼一說, 確實有古怪。”
沈三味冷笑道:“你們才發現嗎?”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做過的也不會不認賬,在這點上, 我可比那個老不死的要好一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戒備地看去,隻見白雪氣喘籲籲跑過來,她按住門框,抬起頭。
“抱、抱歉,我因為害怕逃走了,但是……但是……我想,我既然已將白嚶嚶作為自己的偶像,我就應該向她學習,克服自己的恐懼。”
她攥著衣領,淚光點點地看著白嚶嚶。
“你們能相信我的吧?白大佬,你也能相信我吧?”
白嚶嚶看著她。
白嚶嚶心中歎氣。
係統道:【這人還真就抓住了重點,如果你選擇了相信他,剩下的耿欲和鐘遲遲自然也會接納她,因為你才是這個隊伍的中心。】
白嚶嚶恍惚。
我、我嗎?
原來我是中心嗎?
白嚶嚶看向耿欲和鐘遲遲。
他們兩個果然都看著她,等待她的答複。
被人這樣信任著的話……
白嚶嚶:“你現在回來又想要做什麼?”
白雪垂眸:“我在外麵的時候,看到網上直播了,這裡是有能夠傳聲出去的物品吧?沈三味已經承認了他的罪行。”
她抬起頭,“他……太可怕了,如果是麵對這樣的人,我又怎麼能落荒而逃?我應該在這個時候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網上直播?”鐘遲遲神色凝重。
耿欲:“他都承認了些什麼?”
白雪快速將白嚶嚶之前與沈三味對話時,他所承認的罪名跟兩人說了一遍。
白嚶嚶趁著這個時機,奇怪地看了沈三味一眼。
為什麼他不反駁?
為什麼聽聞他承認的罪名的話語被外麵的人都知道了,他也不曾慌張?
他到底要做什麼?
沈三味不該無動於衷啊!
“可惡!原來是你們的人偷換了我與白嚶嚶的原型鑒定結果。”鐘遲遲捏著拳頭,怒火中燒地注視著沈三味。
耿欲冰冷的眼眸沒有一絲感情,“原來在我小時候把我關押在實驗室裡做實驗的也是你。”
鐘遲遲也不細說,直接掄起拳頭就朝沈三味砸了過去。
耿欲跟著打配合。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耿欲怒道。
沈三味低笑一聲,“還有什麼話好說?我可不是主謀啊,若要論起來,我隻是執行人罷了。”
白嚶嚶看著躲著兩人攻擊的沈三味,隻覺得有哪裡不對頭。
白雪猛地揚聲道:“你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沈三味側頭,朝白嚶嚶的方向笑了一下,微紅的眼眸如同明亮的寶石。
他低聲道:“是我的,我認,不是我的,即便你按著我的腦袋,我也不會認的。”
“還有你,你不覺得你太急切一些了嗎?”
就在沈三味走神說話的功夫,耿欲重重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被這一拳砸的後退好幾步,重重地摔在裝著藥劑的玻璃櫃上。
玻璃受到撞擊,碎裂成一地。
他甚至還碰到了玻璃櫃裡的藥劑,藥劑瓶“劈裡啪啦”地砸在地上。
白嚶嚶呆愣住了,隻覺得地上每一塊玻璃碎片都反射著刺目的寒光。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中沈三味的結局。
玻璃碎片。
流淌下的鮮血。
克製他的藥劑。
這不全都對上了嗎?
這裡難道就是結局?
可是,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啊!
沈三味被耿欲打的左臉紅腫一大片,眼鏡也被甩飛出去。
他用左手手背貼在臉頰上,衝著耿欲道:“你專門盯著我的臉打是因為什麼?該不會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吧?”
耿欲惡狠狠盯著沈三味,“閉嘴!”
沈三味低低笑出聲。
突然,他蹲下身。
“當”的一聲,鐘遲遲一腳踹在了沈三味原本腦袋的位置上,他如果再晚半秒,那他被開瓢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沈三味:“耿欲,你可真是可憐,你知道你在實驗室裡被取走了什麼嗎?”
“你的頭發為什麼一直是灰白色的?原本你可是有著一頭月光般銀色的長發啊。”
沈三味躲避著攻擊,還不忘對耿欲道:“那是因為,你的發色被那個老不死的取走了。”
“你一直說老不死,老不死的,那個老不死究竟是誰?”鐘遲遲忍耐不住地暴躁吼道。
沈三味:“當然是……沈禍,聽說過嗎?”
沈三味對著耿欲道:“你連複仇都選錯了人,可憐,真是可憐。”
耿欲目眥欲裂,他看了沈三味一會兒,突然冷笑開口:“可憐的明明是你才對吧!你真正想要的……可是永遠也得不到了。”
沈三味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麵無表情地盯著耿欲,俊美無情的如同一尊人偶。
他緩緩放下捂住受傷左臉的手,可那裡竟然完好無比。
他臉頰白皙乾淨,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耿欲震驚。
鐘遲遲卻不管有的沒的,照樣莽了上去。
沈三味對於瘋狗一樣的鐘遲遲連連躲避,冷聲道:“你好好看看,我的傷都消失了。”
鐘遲遲罵道:“我特麼管你消不消失,消失的話,我就再揍一次就好了。”
耿欲阻攔:“等等!”
鐘遲遲連帶著耿欲一同罵:“你又孬了是不是?呸!孬種,一群孬種,那就讓我為白嚶嚶和我自己出頭好了。”
說罷,她攻擊的越發瘋狂了。
沈三味連連躲避,也被她逼得煩不勝煩,“你可真是一條瘋狗!”
鐘遲遲:“小子,你被我盯上了,你等著吧,隻要我不死,我一定追著打死你。”
這點倒是無人不信,畢竟,她的原型可是記仇的蜜獾啊。
耿欲製止不住鐘遲遲,開口問沈三味:“你身上是什麼鬼?為什麼會沒有事情?”
沈三味:“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你以為我做了那麼多試驗,不會為自己做些什麼嗎?”
耿欲神情震驚。
白嚶嚶捂著腦袋,低聲喃喃:“這不是……一樣了嗎?”
“什麼?白大佬,你說什麼?”白雪突然揚聲問道。
白嚶嚶一臉懵。
啊?我有說什麼嗎?
沈三味聽到聲響,也不由得望了過來。
鐘遲遲趁機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踢倒在玻璃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