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衣雪微微蹙眉:“大膽!”
沈三味樂了,他饒有興致地看向耿欲,“是啊,你真是好大的虎膽。”
沈三味邁開步子,走到鐘遲遲眼前,瞥了她一眼,“我死之後,誰能獲得最大的利益?當然是我那老不死的爹了……”
話還沒說完,鐘遲遲猛地一計撩陰腳就朝沈三味踹了過去。
沈三味慌張躲避。
即便他算是厲害的,但專門攻擊那裡也還是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鐘遲遲,你腦子壞掉了?動什麼手,我話還沒有說完!”
鐘遲遲不管不顧道:“誰讓你瞥了我一眼?你瞅我做什麼?”
沈三味:“……”
差點忘了,這家夥的原型是隨便看一眼就能追擊三千裡打擊敵人的蜜獾。
沈三味打開櫃子,拿出一瓶紅色的藥劑。
沈三味晃了晃瓶子,“你確定是這個嗎?”
滿衣雪揚起下巴,“沒錯,快點把你的血滴進去,喝了吧。”
“隻要你喝了它,我就放了白嚶嚶。”
白嚶嚶隱約抓住了一些什麼,開口道:“那倒也不用。”
“哈?”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白嚶嚶。
白嚶嚶徐徐開口道:“你們不用顧及我,忘了告訴你們了,我其實也有不死的能力,所以,他是殺不死我的。”
滿衣雪端詳著白嚶嚶,輕笑一聲,“姐姐,我知道你心疼他另一個人格白大黃,可是,沈三味不是白大黃,他的死活跟白大黃沒有關係。”
白嚶嚶一臉淡定道:“相信我,我是有這個能力的。”
請讓她舍己為人吧!
鐘遲遲大聲吼道:“即便你真有那個能力又如何?我是絕對無法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麵前的。”
“誰要想弄死你,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說罷,她虎視眈眈盯著滿衣雪。
白嚶嚶神情一怔,毫無意外她被鐘遲遲灼熱的情感震住了。
耿欲對白嚶嚶道:“彆死!如果你不想看著我跟著一起發瘋的話,就千萬彆出事!”
耿欲目光灼灼,大聲喊道:“你已經是我生活的錨點了,白嚶嚶!”
啊啊啊!
不要再說了啊,都聽到了!
白嚶嚶尷尬又羞澀,卻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突然學習步時昴,大喊大叫的。
滿衣雪無奈道:“我說了很多遍,我的目的不是弄死白嚶嚶。”
沈三味冷笑,“你說的倒是好聽,就好像之前來殺白嚶嚶的人不是沈禍放出去的一樣。”
“沈禍要殺白嚶嚶?”鐘遲遲眼神頓時鋒利起來。
“沈禍人呢?有本事站出來啊!”
滿衣雪:“……”
白嚶嚶聽到沈三味的話,神情變得奇怪起來,“沈禍?你爹?他為什麼要殺我?我明明跟他無冤無仇……”
沈三味:“這個人控製欲爆棚,在我這裡討不得好,就想要從你那邊下手了。”
“大概是白大黃之前對你太好,讓沈禍誤以為我受你影響極深,所以才想要弄死你。”
耿欲沒好氣道:“合著白嚶嚶之前一直是受你連累!”
沈三味垂眸,蹲了下來,“我這不是已經來還債了嗎?”
他的手猛地朝布滿玻璃碎片的地麵按壓下去。
尖銳的玻璃碎片,驟然劃破他的手掌。
他攥緊拳頭,手腕青筋凸起,努力朝瓶子裡一滴一滴擠出自己的鮮血。
耿欲心道:不對勁兒!不對勁兒!沈三味怎麼可能是一個乖乖接受彆人威脅的人?這種情形下的威脅……彆說沈三味了,就連白大黃都恐怕受不了。
耿欲盯著老老實實將自己血液擠進瓶子裡的沈三味,視線餘光無意間瞥到白嚶嚶。
她的神情也很奇怪。
耿欲對上白嚶嚶的視線。
冰藍色與純黑色碰撞在一起,像是夜與海的交融。
電光火石之間,他們突然明白了對方眼神的含義。
——先按兵不動,再做圖謀。
“砰——”
乾淨的玻璃瓶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