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鼠從口袋裡探出腦袋的時候, 耳朵被口袋刮了一下,讓耳朵歪了一下,下一刻, 小耳朵就彈了回去,還抖了抖。
粉嫩小小的爪子抓著口袋邊邊, 一雙圓圓小小的眼睛, 可愛兮兮地注視著沈三味。
還沒有等沈三味做出什麼,耿欲就捂著口袋後退一步。
“我不知道白嚶嚶在哪裡, 沒看到。”
沈三味:“……”
你在睜眼說什麼瞎話呢!
“白嚶嚶在哪裡?”鐘遲遲直接走了過來。
耿欲轉身就要走。
沈三味:“喂, 警察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隻對你說最後一次話了。”
白嚶嚶在耿欲的口袋裡動了動。
耿欲停住了腳步。
他“嘖”了一聲, 還是順從白嚶嚶的心意轉過身。
鐘遲遲一眨不眨地看著白嚶嚶,“原來她在這裡!”
她懷疑地注視著耿欲, “你手好快啊, 你到底什麼時候偷偷把她藏在衣服口袋裡的?”
耿欲抬頭望天, 一臉“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的模樣。
鐘遲遲惱火道:“好在剛剛打的沒過癮,我還可以按著你繼續打。”
“咳咳, ”白嚶嚶不好意思地插言, “我剛剛遭到襲擊……”
因為身體內原型遇到天敵後恐懼太過。
“……就下意識變成原型了。”
“就在我變成原型的時候,我看到滿衣雪下意識伸手, 替我擋下了這一刀。”
白嚶嚶看向滿衣雪的方向, 神色複雜。
她沒有想到滿衣雪會在麵對自己的主人沈禍時, 還會下意識伸出手,替她當下這一刀。
她變成原型後,毫發無傷,滿衣雪的掌心卻被小刀戳透。
鐘遲遲這時才明白過來, “原來地上的血和刀上的血是他的啊。”
遠處的滿衣雪愣愣地看著沈禍消失的地方發呆,似乎還沒有從沈禍已經死亡的現實中回過神來。
白嚶嚶:“之後,衝過來的耿欲注意到我,就順手將我揣進了兜裡。”
耿欲摸摸鼻子,咳嗽一聲,“畢竟,你現在是原型狀態。”
白嚶嚶:“……”
她差點忘了她的倉鼠原型對於這個社會的人意味著什麼。
所以,她現在的狀態相當於在現代社會被嚇得脫光衣服的社死狀態?
白嚶嚶扒拉了一下衣服口袋,倉鼠臉抵在小粉手手背上。
鐘遲遲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聲道:“來我這裡吧,畢竟耿欲不方便。”
白嚶嚶磨磨蹭蹭往外爬。
耿欲卻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她腦袋上戳了一下,把爬了一半的她重新按了下去。
耿欲不自在道:“方便,很方便,沒有比我更方便的了。”
鐘遲遲用一副看“變態”的表情看著他。
耿欲轉頭對沈三味道:“你要說什麼快點說吧,彆耽誤你吃牢飯的時間。”
鐘遲遲瞬間無語。
男人啊,再悶騷在情敵麵前也會有多損就多損。
沈三味看著白嚶嚶,“我要單獨跟她說。”
耿欲毫不遲疑,“那不行!”
“你現在都窮途末路了,要是一口把白嚶嚶吞下去,我把你開膛破腹都來不及救。”
鐘遲遲也警惕地看著沈三味。
沈三味輕輕歎了口氣,揚起沾著血的嘴角,“沒有辦法啊,竟然被你們看透了。”
他沉下臉,俊美沾血的臉透著一股鬼魅。
他慢悠悠道:“既然另一個我這麼喜歡她,那道不如滿足他的想,將她吃下去,這樣一來,她就與我徹徹底底融合在一起了。”
係統:【臥槽,你拿的是什麼黑化劇本啊!】
白嚶嚶專注地看著沈三味,扯了扯耿欲的衣角。
“我想要單獨跟他談談。”
耿欲頓了一下,猶豫地看向白嚶嚶。
白嚶嚶揚起倉鼠腦袋,鼠臉認真。
耿欲重新盯著沈三味道:“最好不要讓我有給你開膛破腹的機會。”
耿欲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將白嚶嚶小倉鼠圍了一圈,最後將白嚶嚶捧在掌心,放在一旁的窗台上。
耿欲警告沈三味:“看著說就行了,不許動手動腳。”
沈三味低笑一聲。
鐘遲遲抬腳就踹了他一下,“聽到沒有。”
沈三味:“……”
他這一輩子哪裡受到過這種羞辱啊!
可是,他默默忍了下來。
耿欲和鐘遲遲提溜著一旁的滿衣雪離開,似乎想要趁機教訓這個二五仔一頓。
滿衣雪耳朵和尾巴都露了出來。
他慫噠噠地咬著尾巴,一副“我好無辜”的模樣。
可耿欲和鐘遲遲才不會吃他這一套。
……
走廊裡隻剩下沈三味和窗台上的一隻小倉鼠。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在陽台上映下一道道亮斑。
白嚶嚶趴在陽光下,腦袋上方是花盆裡探出的一朵花盤朝下的紫粉色小花。
小花顫了顫,似乎想要扣在她的腦袋上。
沈三味淡淡開口道:“你,贏了。”
白嚶嚶一臉迷茫。
沈三味彎下腰,雙臂搭在窗台上。
他側著頭,凝視著白嚶嚶,“我已經找到了可以活下去的法子,而且,如果我想的話,我完全可以好好地去做自己的青龍集團總裁。”
“你知道我為什麼主動投案自首嗎?”
白嚶嚶雙手搭在一起,默默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沈三味輕笑一聲,“還不是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而另一個我偏偏不讓我與你作對。”
“也許我的路是錯誤的,你們才擁有光明的未來。”
沈三味看向窗戶外明媚燦爛的陽光,“社會是在發展的,弱肉強食的食物鏈社會也許並不符合現代社會的發展,我遲早會被拋下。”
“既然早晚要被拋下,我不如自己先退下,還能給自己留有餘地。”
白嚶嚶遲疑道:“所以,這些事情的主謀真的都是沈禍嗎?”
沈三味單手點著眼角,微微一笑,“啊,不是他又會是誰呢?畢竟,死人可不會辯解啊。”
白嚶嚶驚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