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嗬,你小子,外表裝得矜貴,其實還挺悶騷的嘛,玩什麼灰姑娘啊。

也能理解,缺什麼就更迷戀什麼。

沈嵐煙轉念又想,如果她穿上,這算定情信物嗎?那未免也太寒磣、太獵奇。

沈嵐煙不免無語住。

雪餅那雙大眼睛小心翼翼又期待地望著她:“姐姐不穿上嗎?”

還真要人穿上?這麼奇葩嗎?

沈嵐煙感覺就像有人在她麵前燒一碗醋,蒸得她又牙酸又有些臉熱。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穿過彆人的鞋子。

莫非她相岔了,在杜亭雲以前生活過的凡界,就是要互相送鞋子表達感情?這雙鞋對杜亭雲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

既然要她穿,那她肯定要穿上,還要讓雪餅拍下來證明她真的穿上了,還很喜歡。

她敷衍地穿了一下:“快留影。”

雪餅:???留影?

他懵懵地從小乾坤袋裡拿出一顆留影珠。

鏡月閣外門弟子入學禮包:一立方米大小的小乾坤袋、一顆留影珠、三顆下品靈石。

他把留影珠擺正。

沈嵐煙轉頭拿出一朵小紅花,碾碎後,把淡紅色的汁液均勻抹在蘋果肌上,增加點“害羞”的感覺:“哇,仙長,你送的鞋子我正好能穿上,這該不會就是我哪天走進你夢裡的時候掉的吧~”

雪餅覺得有點怪,但他說不清楚哪裡怪。

留完影,沈嵐煙就把鞋子脫了,好好放進盒子裡。

“姐姐,你不穿嗎?”

“當然不穿了,穿壞了怎麼辦?”

雪餅:???

既然杜亭雲給了東西,沈嵐煙自然不能落後。

定情信物,就是用來交換的嘛。

她今日有留心到杜亭雲的手上有許多小傷痕。

沈嵐煙沒談過戀愛,卻知道親自動手做的東西最真誠。

鏡月閣腳下的這片山坳,處處都是寶。

她搞來一些土,親手捏了個歪七扭八的小罐子,然後在上麵畫上一朵梨花,和一朵雲。

效仿非主流時期,小學雞同學的戀愛經曆,她又學著在罐子的底部,認真刻上“阿梨”和“尋安”,中間加了一顆愛心和一隻小弓箭。

沈嵐煙最喜歡梨花。

所以她的小名叫阿梨,是媽媽取的,以前家住一樓,媽媽在院子裡種了許多梨花樹。

隻可惜媽媽去世的早,沒能看見滿院梨花開的盛景。

立在一旁的雪餅小臉皺得不行:一、一箭穿心?

阿梨姐姐在給仙長下戰書?她要射穿仙長的心?

“姐姐,這樣不好吧……”

“小孩子不懂。”

雪餅:你好像也沒比我大幾歲。

沈嵐煙采了些花圃裡的藥草,研磨成藥汁,灌入罐子。

回去路上,雪餅一手拿著留影珠,一手拿著土罐子,小腦袋上好多問號。

雖然但是,到底為什麼要留影呢?

他不明白,隻好乖乖把這段影片收藏下來,尋思可能姐姐是有什麼用吧。

回到晴雪閣,月亮已攀上山巔。

晴雪閣正廳又大又空,窗簾是素雅的白,牆邊的櫃子裡放滿了造型獨特的玉雕,除此之外彆無它物,顯得十分冷寂。

雪餅乖乖把晴雪閣一樓的衛生打理了一通,轉頭瞥見一束盛然的梨花,孤零零地挺立在桌子上,與空曠的大廳顯得格格不入。

正廳最前方有一幅畫,畫紙上什麼也沒有,一片空白,畫的上方掛著一片八卦小銅鏡。

來鏡月閣的人都知道,這八卦銅鏡是掌門天渺道人贈給杜亭雲的,能讓杜亭雲不下用樓就能瞧見來訪人員,也能兩頭通話。

樓上,杜亭雲麵前展出一麵靈氣凝成的光屏。

他正打坐修煉,雙眸緊閉,本無需理會光屏。

雪餅從乾坤袋裡拿出個被花汁染成粉紅色的土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仙長,姐姐讓我給你帶了一罐藥。”

杜亭雲掀起眼簾,看向光屏下那坨奇怪形狀的物體。

這罐藥汁成色可疑,比起藥,更像是毒液。

就連罐子外麵,都被刻下向他示威的文字。

杜亭雲的視線忽然一頓。

原來她叫阿梨。

餘光又瞥到那束盛然的梨花上,杜亭雲涼聲道:“把花處理了吧。”

雪餅一愣,回“是”。

此後,杜亭雲便沒再睜眼,隻一心冥想吸收靈氣。

雪餅不舍得扔掉這麼好看的梨花,他尋了一處水潭邊的肥沃土地,決定把這束梨花種在此處。

此地有充沛的靈力和仙氣,它們一定能活下來的,長成一片。

*

那天後,沈嵐煙過著早起養花,欣賞大自然美景的田園養老生活。

除了梨花樹,她還種了一些芍藥、田旋花。

整整半個月,杜亭雲沒來找過她,也沒找雪餅給他帶過話,也沒讓青圭給她送東西。

送出去的禮物,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這個杜亭雲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狗男人啊!

送完定情信物就玩消失?

沈嵐煙再次翻看原文,妄圖從書裡的溫柔男二對待感情的橋段中,找出與她認識的這個杜亭雲的相似之處。

一無所獲。

難道就因為她不是女主?

這是什麼女主限定版溫柔,太坑了吧!

嗬,沈嵐煙邊澆水邊冷笑。

他不讓他進靜月閣,她自有辦法。

沈嵐煙在門外支個躺椅,悠閒地曬太陽,坐等她的“有緣人”。

“咦?這兒啥時候多了個小茅草房?”

一長得圓潤豐滿的中年女子自天上敦敦而來,坐了個鐵鍋,饅頭一樣白的臉滿麵紅光。

這位女士一手跨個乾坤袋,身上還有肉味,坐的還是鍋。

她就是裡靜月閣食堂的王掌廚。

書裡有寫,靜月閣食堂有個職位常年空缺,鬼都不乾。

沈嵐煙的笑地分外熱情:“我帶您看看?”

她先帶這位王大娘參觀了一圈自己的小花圃,與她“相談甚歡”,又請她入屋,送她好些花束,還泡了花茶好生招待。

然後掛上一張慘兮兮的小臉,編纂起自己“無父無母”的慘痛往事,說得王大娘眼紅鼻酸。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有一位心上人,已與他交換定情信物,私定終生。”

“哎喲,那你怎麼不去尋他。”

“他就在鏡月閣內,可惜我沒有仙根,不能進入鏡月閣,見他一麵……哪怕讓我去打雜……”

王大娘當即明了:“他進入鏡月閣修仙了?竟也不出來尋你,讓你獨自在這兒等他?這……哎……”

她投來一個“大娘都懂”的眼神,悶悶喝了一口茶,眸光一閃:“我有個工作,隻是不知姑娘做不做得。”

“哦?什麼工作?”

沈嵐煙:嘿嘿。

王掌勺叫沈嵐煙明早在此等她,翌日一早,雞都沒醒的時間,她興衝衝地就來了,怕沈嵐煙跑了似的,親自用鐵鍋載著沈嵐煙,從側門入通過傳送陣進入鏡月閣的食堂。

食堂乾淨整潔,眼下不到飯點,沒什麼人,顯得很空曠。

放眼望去,四椅一桌,排列整齊,空氣中還飄蕩著飯菜香氣。

王大娘笑地眼不見牙:“阿梨,你先深吸一口氣,我怕你反悔。”

沈嵐煙唇角輕勾,故作天真:“大娘放心,為了他,我什麼都能做。”

二人進入後廚。

沈嵐煙半隻腳剛踏進去,渾身的鱗片都開始叫囂著互相打架。

後廚倒是乾淨,成堆成堆的食材中間,被硬生生拱出無數小甬道,不見形的影子橫七豎八地亂竄亂鑽,咻咻咻的。

仔細一看,全是成了精的大白鼠。

“哎呀,我們這兒沒什麼不好的,就是老鼠多了點,但這些老鼠都很小嘛,不會把你怎麼樣,”王大娘撅起一隻肥碩如豬的白鼠,“就是有點靈智,難對付了點,但你放心,沒有鼠疫的,頂多被咬個一兩下,不疼的,蚊子叮似的。

我們的飯菜,也是絕對乾淨的,我們都用過好幾遍淨塵咒的。”

大白鼠被拎著尾巴很不高興地張牙舞爪,朝她張開血盆大口,耀武揚威的。

蚊子叮,您確定?

沈嵐煙不自覺盯著“唧唧”不停的老鼠,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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