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人,純白星辰c區以及b區的多餘船艙已經部分離。”
“驗區以及孵化場,將在十分鐘之內進行後續的徹底剝離。”
“預計體脫離間,還需要一個小二十三分鐘……”
……
“我知道了,退吧。”
在純白星辰的祭壇之上,大祭司提安有些不太耐煩地看著光腦屏幕上那跳動不休的倒計。
他已經懶得再去觀察底層船艙裡那一片混亂的場景。
都已經到了這個刻,大祭司唯一關心的,隻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手的那隻珍貴的擬蟲母。
在花費了數精力,好不容易策反的叛亂神母教團成員幫助,擬蟲母的狀態還算不錯。
不過,就在不久前,有人報告大祭司,表示那隻本應在麻醉劑作用陷入沉睡的擬蟲母忽然表現得躁動不安,可那些號稱自己有著資深經驗的教團成員卻根本找不到擬蟲母躁動的原因。
【“大人……祂顯得很害怕,可是我們並有找到任可能威脅到蟲母安的隱患。”】
回想級的報告,提安有些煩躁地揮舞了一自己的翅膀。
雖然說過多久擬蟲母終究還是在藥物作用順利休眠,可不知道為什麼,大祭司心底卻彌漫著一股來源不明的焦躁。
在這樣的情況,當他看到光腦上跳動那來自於奇蘭·猩紅之的個人通訊,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
奇蘭竟然還有死?!這怎麼可能!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而他的第二反應就是:
這一切都是齊蘭的陰謀?
大祭司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在讓所有人離開祭壇之後,他驚疑不定地打開了那道本應屬於亡靈的通訊。
光腦閃爍了一,半透明的光幕上浮現出了讓大祭司比厭惡的臉。
而且,讓大祭司異常失望的是,那張臉依舊端,英俊,就連沉重的黑眼圈也一如往昔。
他在那名蟲族身上有看到任腫脹和扭曲的部分——黑水並有侵蝕到奇蘭身上。
不過,讓大祭司稍感心安的一點是,即便保持著常的智和身體,奇蘭現在的狀況並不算太好。他身上滿是傷痕,甚至連自己的蟲肢都已經脫落。
大祭司的目光在奇蘭的肩膀上稍加停頓,後者的雙臂早已消失蹤,巨大的創看上去包紮得也很草率。
“看樣子你似乎經曆了一場苦戰呢,奇蘭。”
大祭司雙手環胸,挑眉梢,陰沉地說道。
“……”
奇蘭抬眼眸,他定定地看了大祭司一會兒。驀的,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是大祭司最討厭的那種。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
“背棄了原初之母的愚蠢汙穢之徒,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們究竟放棄了什麼。”
奇蘭發出了一小段囈語。
然後才繼續開回應大祭司:“是的,我在底層船艙倒是確遇到了非常討厭的家夥,然而我所有的痛苦都得到了至高上的回報,而你,離不過是一隻走在錯誤道路上卻依舊心懷欣喜,渾然不知自己錯誤的可憐蟲。讓我想想,釋放黑水,奪取擬蟲母,然後是剝離飛船體……”
奇蘭一字一句,連音調都有什麼伏,就那樣大祭司提安的所有計劃娓娓道來。
大祭司的觸角在發絲中顫抖了一。
被奇蘭如此準確誤地點出所有的陰謀,這多少讓大祭司慌亂了一瞬,但是透過光腦屏幕,提安看著奇蘭此刻的傷勢,又暗地檢查了一對方的通訊發出地點。在確認奇蘭此刻依然還身處底層船艙後,他的心瞬間又變得一片平靜。
“你也不過是在逞強罷了。哦,我親愛的奇蘭,你究竟什麼候才會改掉這副討人厭的嘴臉呢……你應該知道,有人會喜歡你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
他甚至還虛情假意地勸說道。
奇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了一些,有那麼一瞬間,他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真的被大祭司的話刺痛了似的。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能夠看到奇蘭糟糕的表情還是讓大祭司心情好了一點。
“你看,你原本可以擁有一具完整的軀體的。那樣當你死後到了原初之母麵前,祂也許還會對你投去眷顧的目光。畢竟,為了讓調查結果好看一點,我本來還想讓那些被剝離出去的區域保持完整呢,可現在,嘖嘖,看看你乾的好事,我現在也隻能引爆預埋的炸彈,所有的證據部都摧毀了。”
大祭司輕柔地說道。
畢竟王庭調查團那邊就算再麻煩,也有讓奇蘭·猩紅之繼續活著這件事情更麻煩……
話音剛落,大祭司便聽奇蘭的一聲嗤笑。
“啊,炸彈。這確是你能夠想出來的子。”
奇蘭歎了一氣。
“不過,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一邊說著,他的身體一邊緩緩後退,隨著鏡頭的拉遠一個讓大祭司提安瞬間凍結在原地的身影展露了出來。
“艾瑞爾?”
大祭司不敢置信地看著光幕中神色淡漠的蟲族少年。
一秒,提安手忙腳亂地撲向了操作台,將跟奇蘭說話便已經啟動的自毀程序強行停止。
“終止自毀程序!終止所有艙體脫離程序!立刻!”
在大祭司的操控,所有程序進入了暫停狀態。
飛船的船身因此而平緩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大祭司才轉過頭來望向屏幕。
他的目光尖銳到了極點,那是一種極端憤恨,甚至想要他所注視之人生吞活剝似的眼神。
“你對艾瑞爾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