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上的黃符很快燒成灰燼,連著銅錢都燒出微微焦黑的模樣。
江一鳴將銅錢丟回朱砂裡滾了一圈,扭頭對邱浩道:“等涼下來了就拿出來,隨身帶。”
“哦好!謝謝江哥!”邱浩樂嗬樂嗬地往那個朱砂碗那兒一蹲,恨不得拿嘴吹氣,吹涼了立馬帶上。
江一鳴眯眯眼,江哥?這哥認得還真快。
導演在邊上輕輕戳了戳江小少爺,問道:“那個……給我也弄一個?五十萬?”
“你再找把劍,摳個銅錢下來給我,免費送你。”江一鳴笑笑。
導演看看道具組老師,對方向他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膀:“隻有一把,資金有限,彆的都是替身劍,沒有古錢的。”
滕慶華:“……”
邱浩沒等那枚古錢徹底涼透,就迫不及待地收起來了,他吹吹上頭的熱氣,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嘟噥著:“要不我找根繩子把它串起來當項鏈吧?放口袋裡我怕拍戲的時候會掉啊。”
“隨你。”江一鳴翻了個白眼,愛理不理地閒閒道,又打了個哈欠。
他搬著小板凳蜷在那兒坐著,胳膊一環,像是把自己當成了抱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在那邊打起了小盹兒。
鐘晟抵達片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小少爺屈腿坐在導演身後,大長腿都沒地方擱,背影看上去顯得又小又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給小少爺在片場穿小鞋了。
要不是鐘晟的理智很清楚,通常隻有江小少爺欺負彆人的份,不可能倒過來,不然這會兒都得上頭了。
他放輕腳步,走到江小少爺身後。
滕慶華正轉身要倒水,冷不丁看到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男人,高高大大的,唬得他險些把杯子摔了。
鐘晟瞪他,導演勉為其難把水杯扶穩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這是鐘晟?
導演眨眨眼,鐘晟他自然是知道的,圈裡的中江傳媒就是鐘家的一塊產業,投資了不少快消劇,賺的都是快錢,和他導的片子題材,幾乎都是南轅北轍的,所以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遇到中江傳媒的老總。
滕慶華剛想問鐘晟來是做什麼,就看見鐘晟微彎下腰,目光一下子柔軟下來,粘在江一鳴身上。
睡得那麼熟,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折騰了多久才睡下。鐘晟在心裡輕歎了口氣,直起身,他剛下車沒多久,就走來的這點功夫,都覺得這邊的太陽直射得燙人,結果江一鳴就在這大太陽底下打盹,也不怕曬傷了。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定在導演一人獨占的大太陽傘上。
鐘晟把導演這邊的大太陽傘輕輕鬆鬆挪過來,全罩著小少爺。
小少爺白白嫩嫩的胳膊腿,曬傷了那得心疼死。
滕慶華抽抽嘴角,鐘總的動作還真是……完全沒顧忌他這個導演呢。
等到鐘晟做完這些後,滕慶華才慢半拍地想起先前江一鳴和他提過,會有朋友來探班?這個朋友……指的就是鐘晟?
滕慶華一頓,倒吸口氣。
江一鳴要是有鐘晟這樣的朋友,就這後台背景,那還不是要什麼男主有什麼男主?怎麼就淪落到一直接綜藝、一直給人做配的地步?
導演百思不得其解,唯獨沒想過江一鳴誌不在此,人家隻想做一個兢兢業業的綜藝咖。
小少爺這一盹,就睡了接近小二十分鐘,鐘晟也沒出聲,就在那兒守著,像守護神似的護在江一鳴身旁。
野外的蟲蠅不少,片場上時不時能聽見一個兩個巴掌聲,稀奇的是,江一鳴身邊從來沒有,倒是鐘晟,來了不到一小時,就被咬了兩個包。
他低頭輕撓了撓脖子上咬的蚊子包,嘖了聲。
邱浩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鐘晟。
這位可是所有圈裡人都想巴結的大佬,誰不想得到對方的一點青眼,以後就可以被保駕護航?
不過誰都知道,鐘晟極少出現這類緋聞,更是幾乎沒有出現在片場劇組裡。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邱浩納悶。
他剛走近,就看見江一鳴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仰起頭,看見鐘晟,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邱浩腳步停在原地。
“來啦?什麼時候到的?”江一鳴問,他看看腦袋頂上的大太陽傘,噗嗤一樂,長發公主這是明搶了導演的遮陽行頭?
“剛到。”鐘晟說道。
江一鳴仰頭看他,腦袋正好靠在鐘晟的腿上,他眯眯眼,指了指長發公主的脖子:“這麼大個蚊子包?忘記和你說了,我們這兒的蚊子特彆毒。”
小少爺在工裝褲的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小瓶青草膏:“小童給我的,你抹抹。”
小童是小少爺的生活助理。
江一鳴看鐘晟下意識地輕撓那處蚊子包,起身拍開他的手指,笑了一聲:“彆撓,越撓越腫,這樣的蚊子包,過一天就能消下去,隻剩個小紅點。”
鐘晟輕撫脖頸,無奈笑:“媒體到時候又要捕風捉影了。”
“蚊子包和草莓印都分不清的,基本可以和智商告彆了。”江一鳴輕嗤,抬手摸了摸鐘晟脖子這兒的草莓印,心說這麼明顯一個蚊子包,得是多瞎才能說成是草莓印?
他指腹輕擦過鐘晟的喉結,喉結上下一滾,他手指一頓,若無其事地默默收了回去。
江小少爺抬頭看看鐘晟,就見鐘晟意義不明地垂眼看著他,目光裡帶著兩分審視和八分他說不清的意味。
小少爺露出一個訕笑,嗨呀,上帝作證他這不是在挑|逗。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旁若無人!實在是旁若無人!太過分了!
江小少爺:沒有考慮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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