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三天·【二合一】長發公主:說來可能不信,以前我是打水下搏擊的
邱浩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目瞪口呆。
這也太旁若無人了些吧?這這這?當他們這些人是假的?
大男主大張著嘴,傻憨憨地站在那兒,兩隻腳像是釘在了地上似的。
“你怎麼站這兒?”姍姍來遲的唐果從後麵走來,看到邱浩站那兒一動不動,走過去問道。
她看上去神色憔悴不堪,好像一整夜都沒睡著似的。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經曆了那麼一夜,她怎麼可能睡得著?整夜都在擔心那個“透明的吻”,但是不知道該說是鬆了口氣,還是始終提心吊膽,換了酒店後,那個東西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隻是到了白天,唐果又發現自己淩晨離開酒店的樣子被狗仔偷拍,不得不專門和經紀人解釋一番,一來二去地,來片場就遲到了。
唐果走到邱浩邊上,順著邱浩的視線看過去,動作也是一頓:“……那是鐘晟嗎?”
邱浩點點頭。
“他怎麼會來這兒?”唐果問。
邱浩搖頭。
“他旁邊的是江一鳴?”唐果定睛一看。
邱浩點點頭。
“他們兩個居然認識?”唐果驚訝極了。
邱浩又是搖搖頭。
唐果頓了頓,轉向隻是點頭搖頭的邱浩,納悶:“你的嗓子還沒好?”
邱浩:“那是因為無話可說,我怎麼知道啊?”
唐果:“……”想也是。
“那你站這兒做什麼?乾嘛不過去?那是鐘晟啊,過去混個眼熟也好的。”唐果一邊說,一邊徑直走過去。
她一到片場,整個人似乎就不一樣了,她的確是個很想往事業上走的女人,從當初的三分鐘小配角,到現在接到女一號的本子,中間付出了多少隻有她自己清楚。
邱浩見她過去,腳步頓了頓,立馬也跟上。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過去能做什麼,不過在名人麵前混個存在感,總歸是有利無弊吧?
江一鳴眼角餘光注意到斜後方有人過來,他嘴角一勾,笑眼彎彎地看著鐘晟,說道:“看來有人要慕名而來了。”
鐘晟聞言,越過江一鳴看過去,果然迎麵走來了兩個年輕人。
他微眯起眼,沒說話。
江一鳴反手手背輕拍他胸膛,說道:“魅力不小。”
“是資本的魅力。”鐘晟淡淡說道,他收回視線,落在江一鳴身上,“魅力大小本身沒有意義,對誰起作用才是它存在的意義。”
江一鳴輕咳一聲:“還看菜下碟呢?嘖。”
他說完,順便往後退開一步,正好是唐果和邱浩兩人走到跟前。
唐果看了看江一鳴,想到昨晚的事情,她輕聲道了聲謝。
江一鳴沒有搭理,撇嘴向上吹氣,吹得劉海輕飄,一副完全在自己世界裡似的模樣。
小少爺心裡煩躁,道什麼謝呢?沒看見長發公主審視的目光在往這兒飄麼?
鐘晟被江一鳴這幅強行鴕鳥的樣子逗笑,儘管他麵上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可明顯線條都柔和了下去,眼裡劃過一抹笑意。
唐果發現鐘晟似乎也沒有傳言裡那麼難以相處,膽子一下子大了不少。
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又寒暄了幾句,就這麼獨角戲似的一個人說了幾分鐘後,唐果尷尬又訕訕地閉上嘴——
她發現鐘晟壓根沒有聽她在說什麼。
鐘晟的視線始終都在江一鳴的身上,哪怕江一鳴隻是坐在小板紮上看劇本,大|佬也能把江一鳴看出花來。
唐果又羞又氣,偏偏這兩個,她一個都得罪不起。
一個鐘晟能讓她在娛樂圈裡混不下去,一個江一鳴,是她現在唯一能求救保命的大師。
唐果想想都隻能自己憋回去。
有唐果這個例子在前,邱浩當然不會再去找不痛快,他輕咳了一聲,對滕導說道:“導演,我先去做準備。”
“嗯?行,去吧,好了叫你倆。”滕慶華應了一聲,再看看江一鳴,江一鳴支著腦袋,手指勾勾,就見鐘晟俯身下來。
“你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滕慶華抽抽嘴角,“戲都不用對了?”
“悄悄話告訴你,那還是悄悄話了?”江一鳴瞥了導演一眼,毫不客氣。
滕慶華:“……”
“待會兒拍落水戲,要開出去十來分鐘,你就彆跟我們出去了。”江一鳴看向鐘晟。
“沒事,正好看看你們拍戲怎麼拍的,我也挺好奇。”鐘總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帶過。
小少爺聞言一噎,看看鐘晟,又看看滕慶華。
滕慶華茫然地眨眨眼,問:“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心裡沒點五線譜?那條戲是適合讓鐘總跟著去的嗎?拍攝難度多大?嗯?”江小少爺瞪過去。
滕慶華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是是,鐘總,您沒買保險吧?我們組但凡跟去拍攝的,都得買保險呢,這有點意外風險的……”
滕慶華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江小少爺踢過去的小板紮製止住了。
江一鳴深深閉眼,他提的是“拍攝難度”,豬隊友偏能給他掰扯到“意外風險”上去,這是怎麼樣的腦回路對接?
他微仰頭去看鐘晟,長發公主微垂頭也在看他,鐘晟朝他微勾嘴角,說道:“沒事,我的保險很全麵。”
“哦……”滕導訥訥地點頭,不知所措地看向江一鳴,恨不得攤手表示他沒有招了。
江小少爺吐出一口氣,瞪著滕慶華,豬隊友。
他拉著鐘晟跑到道具組那兒,如法炮製畫了一張符,還多取了一滴指尖血,融在符紙裡。
他又從自己隨身帶的古錢鎖的七枚古幣裡,摘了一枚出來,和符紙綁在一塊兒,燒灰後放進朱砂裡晾涼。
“不讓人省心。”江小少爺哼哼。
鐘晟輕輕捏了捏小少爺剛才戳破的手指尖,說道:“下回要用血,用我的。”
“是啊,反正你也招蚊子叮,被蚊子叮走還不如給我用。”江一鳴順著開玩笑,手指尖微一勾,勾住鐘晟的手指,嗤了一聲笑道,“膩歪。”
等著那枚古錢涼了後,江一鳴拂去上頭的朱砂,又解開自己手腕上的那根紅繩,串在上頭,給綁在鐘晟的手腕上,說道:“敢弄丟了,我就回去找你爸媽告狀。”
鐘晟笑起來,乖乖抬著手腕,任小少爺笨拙地給自己戴上,說道:“人在繩在。”
“嗬,最好是這樣。”小少爺傲嬌兮兮地輕哼一聲,小下巴一揚。
“我也有樣東西給你。”鐘晟說道,拿出一根係著楞嚴咒的小木軸,給江一鳴戴上。
江一鳴低頭看看,還把卷在裡頭的楞嚴經文抽出來看了眼,又塞回去,笑了笑說道:“萬一浸濕了怎麼辦?”
“不會的,定做,防水。”鐘晟說道。
江一鳴眨眨眼,手指又摸了摸那個看起來就是根木軸子的項鏈,居然還是定做的?
他還沒說什麼,接著就聽見滕慶華舉著小喇叭在那邊喊人上車了。
江一鳴眯眯眼,扭頭去看鐘晟,認認真真地叮囑:“到了那邊,不準瞎跑,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也彆緊張,萬事有我,用不著你一個大總裁出麵。”
“好。我賢內助。”鐘總溫溫和和地應道。
江一鳴看看鐘總這高高俊俊倒三角的男模身材,比自己還要大一號,不笑的樣子能把小孩兒嚇哭,還賢內助?小少爺摸摸胳膊,有點起雞皮疙瘩。
鐘晟答應得痛快,反而惹得小少爺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鐘晟失笑,特彆想揉開江一鳴軟軟的頭發絲,他說道:“不該我插手的事情,我不會去多管閒事,放心。”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江一鳴眯眯眼,覺得鐘晟在說他多管閒事。
“想多了。”鐘晟沒忍住,最後還是伸出了禍禍的爪子,輕輕捏了下小少爺的臉頰,又很快鬆開,“走吧。”
如果江一鳴能夠做到看見這些事兒,卻不聞不顧,那就不是江一鳴了。
鐘晟垂下眼,和江一鳴並肩走過去。
他喜歡江一鳴,是因為江一鳴。
江一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極,兩個極端吸引了截然不同的矛盾體,卻在同一個個體上融洽,成就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江一鳴。
他的優點缺點,他的張揚自傲,他的自我否定,他的愧疚痛苦和夢魘,鐘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