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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神弄鬼第一百五十三天·“像個……棺材。”
“白天的時候不是說了晚上見麼?”鐘晟似笑非笑地看著江一鳴,“怎麼看起來還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看到你,是意外看到你塞給我的這一盤東西。”江小少爺嘴硬,輕哼一聲,不滿地用叉子戳了戳一盤子的綠色蔬菜。
這些都是什麼?一看就不是他江一鳴食譜裡的東西。
鐘晟失笑,說道:“多少吃一點。”
江一鳴很不想搭理,要換做是彆人說這句話,他早就一拂袖翻著白眼走了。
“行吧行吧。鮑啟文喊你來的?叛徒。”江小少爺妥協了。
也不知道這個“叛徒”指的是誰,是指搬了救兵曲線救國的鮑啟文,還是指胳膊肘往外拐逼他吃蔬菜的鐘晟。
鐘晟沒接話,隻是安靜看著江一鳴意思意思吃了兩口蔬菜,他微微彎起嘴角,本來拿著盤子來的時候,他隻是想逗逗小孩,完全沒想過江一鳴會順從勉強地吃兩口。
真是有些意外的收獲。
兩個男人站在宴會的角落裡,並不算醒目,畢竟這個場子裡,幾乎所有人都帶著目的而來,鮮少會有人去關心站在角落裡的人。
鮑啟文見江一鳴有鐘晟守在邊上,便放了心,索性專心應付眼前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的媒體人。
“鮑老師真是辛苦。”江一鳴站在角落裡,悠悠地說道,隨手拿走邊上服務生托來的一杯香檳,有一搭沒一搭地小口嘬著,百無聊賴。
他嘴上那麼說著,卻是一點也沒有要解圍體恤的動作。
他注意到鐘晟投來一個微挑眉的視線,小少爺勾起嘴角狡黠地笑:“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樂在其中。”
鮑啟文的確不討厭這樣的應酬,他也喜歡和人你來我往,看這些人一個個自覺聰明,卻掉進他的節奏裡渾然不知。
“你今天來這兒做什麼?”江一鳴抿了口酒,忽然問道。
“鐘家的光線影業,多少也算是這個行業裡叫得上名字的一份,我受邀過來走個場子而已。”鐘晟說道。
他剛說完,麵前就走來了一個人,端著酒杯站在鐘晟眼前,有些驚喜:“光線的鐘總也來了?往年都見不著您啊,真是稀客。”
江一鳴在邊上聽見,眉頭微揚,往年都見不著的稀客,今年忽然接受了邀請過來走個場子?
江小少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鐘晟,焦糖色的漂亮眼睛裡全是了然於胸的揶揄。
今年的頒獎晚宴和往年有什麼區彆?
區彆大了去了。
——今年的頒獎晚宴,有他在啊。
江小少爺自得地想著,這個問題他都不消去問,就知道答案。
鐘晟無奈,被江一鳴這麼盯著,他能沒感覺就怪了。
不過既然被人戳破了,鐘晟也沒露出什麼表情來,他淡淡看著那個多話的人,舉了舉酒杯示意,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那人識趣地跟著抿了口酒水,便找了個托詞離開。
鐘家的當家人從來不喜歡應酬,更少與人在宴會上交談,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沒人會故意給自己找難堪,去試探那位當家人到底有多不喜歡應酬。
等這個角落又隻剩下鐘晟和江一鳴兩人的時候,江一鳴開口:“受邀過來走個場子?”
鐘晟從西裝內袋裡摸出邀請函,在江小少爺眼前晃了兩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江一鳴“嗤”地笑了一聲:“誰要看你這個東西。”
他隨手拍開,眯眯眼,往前湊近一步,盯著鐘晟看,說道:“看來今年的頒獎晚宴,有格外吸引你的存在。”
給你一個機會立馬坦白,說點好聽的——小少爺在心裡想著——說不定誇得好聽,小爺一高興,便恢複你名正言順未婚夫的頭銜。
鐘晟聞言,微一頓,旋即便是聽明白了江一鳴的言下之意。
他們兩個人早就不存在什麼試探不試探的了,本就是兩個聰明人,什麼心意都早就心照不宣了,頂多就是差捅破一張窗戶紙的距離。
隻不過一個驕傲彆扭,一個偏愛溫水煮青蛙。
現在驕傲彆扭的那個都明示到這個份上了,再溫吞煮青蛙的話,怕是要被暴躁起來的青蛙一蹬腿,踹翻那口鍋,澆人一身。
鐘晟笑起來,說道:“的確,畢竟今年的頒獎晚宴,有你……”
他話沒說完,就聽見宴會大廳的另一端,傳出一聲轟隆巨響,旋即就聽見有人驚叫出聲:“有人被壓在下麵了!快來人!”
江一鳴眉頭一擰,頭一次暴躁得想罵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