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第一百六十天·“聽說那酒店著火了,還有人掛在八樓的窗戶外頭呢……”
天花板上焦黃棕黑的火燒痕跡,熏得像是一個人的輪廓,在現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靜靜看著,居然還有幾分滲人的感覺。
江一鳴摸著手心裡的古錢,古錢隱隱震動起來。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微眯起眼,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你覺得……這裡會有怎樣的一個故事?”
鐘晟不明白江一鳴的意思,他皺眉看著房間裡的火燒痕跡反問:“故事?”
鐘晟的確想不到江一鳴所想的那些,江一鳴見過的那些見聞,在鐘晟生活的現代,幾乎聞所未聞。
江一鳴見狀就知道鐘晟沒想到這方麵。
他之前猶豫過,是不是應該讓鐘晟對他的世界了解得過多,他顧慮過這樣的了解,對鐘晟而言會不會是一個無謂承受的負擔。
但猶豫過後,他選擇了讓鐘晟完完全全接受他的世界。
既然鐘晟選擇了他,又那麼強硬地侵入進他的生活裡來,那麼他也該將自己的世界完全敞開,讓鐘晟徹徹底底地了解他的世界是如何的,這樣才是對彼此這份感情的平等和尊重。
“其實有了警方這個死者屍體的現場圈畫後,對照現場的情況來看,已經清晰很多了。”江一鳴向鐘晟解釋。
他指著天花板上的人形輪廓和焦黃,“陸開瑞的屍體發現在這裡,而這裡的天花板上,出現了同樣相似卻陳舊的、燒焦的人形輪廓,這樣的巧合,在我眼裡,就不存在客觀隨機。”
“你的意思是,陸開瑞的屍體以這樣的方式被大家發現,和之前發生在這裡的一場火災有關?那場火災裡……有人被燒死,甚至可能也是以這樣的死狀被人發現的?”鐘晟很快反應過來,同時也猜到了江一鳴的想法,“那,陸開瑞和那個死者有關係?”
江一鳴微點頭:“**不離十。或者,那個人死,和陸開瑞也逃不開關係。事由起,躲不開一個因果報應。”
“至於證據,我們講玄學的人講證據擺事實似乎有些可笑。”江一鳴笑笑,“這個就交給方法醫他們去吧,我看我們發現的這些東西,他們應該早就著手在調查了,用不著我們操心。”
他唯一在意的,是這裡的磁場出現了讓古錢顫動的異樣。
古錢異樣,代表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或許剛剛離開,又或許從未離開,都說不準。
唯一和江一鳴相關的,隻有這裡還會不會出現命案,還會不會有人因此而死。
“那隻報時鐘在我的試探下沒有異樣。”江一鳴和鐘晟兩人走出休息室,回到走廊上,走到當時幾個服務生將報時鐘不慎摔下的地方。
“不過,沒有異樣不代表那隻鐘就隻是個幌子。”江一鳴話鋒一轉,“報時鐘本身奪人眼球的外形設計,嬰兒麵孔的報時道具,這些可能是故意用來吸引人注意的,但是鐘上兩扇門的紋路,無論如何我相信一定有它的用意。”
就在他說這話的同時,警察總署的鑒定科那兒,娃娃臉的鑒定專員楚歌也在說同一件事情。
就見楚歌興奮地將同事們喊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露那隻報時鐘內,兩隻報時道具同時存在又同時替換的真正原因。
“鐘內有暗格,隻要鐘表盤上的指針分針夾角形成一個特殊的角度,就會觸發暗格的啟動,鐘內的布穀鳥掉進底下的暗格裡,同時這裡頭內置了一個類似蹺蹺板原理的機關,布穀鳥掉進暗格,而另一側的嬰兒臉便被抬上暗格外。”楚歌說道。
“啟動暗格的特殊角度,就是時鐘指到九點時,形成的九十度夾角。”
“另外,還有一個設計,這真是惡作劇大師級彆的設計。”楚歌發出一聲讚歎,“你看這嬰兒臉的眼睛,這麼看時是閉上的,而等時間每過十分鐘,也就是六十度,它的眼睛就會因為裡頭的內置機關,微微抬起一點縫隙,也就是說,隻要時鐘還在走,這個機關就始終存在。”
他一邊說,一邊調整撥動指針,三百六十度飛快轉了一圈,也就能看見那張嬰兒臉上的眼睛從閉上到睜開,再到閉上,是一個完整的閉合階段。
“這個開關是內置在嬰兒臉中的,要不是我拆開了研究,還真發現不了。”楚歌得意極了,“而換做是普通人,哪怕想到這是一個機關,也會因為怎麼也找不到機關在哪兒而自我懷疑,被這個報時的嬰兒臉嚇個半死。”
其他同事聞言,看看那被打碎了又被膠水粘起來的嬰兒臉,那模樣甚至比剛帶回警署時還要詭異滲人,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向楚歌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尋常人也不會想到把這張嬰兒臉打碎了、在裡頭找線索吧?
楚歌分享完了他的發現後,便又招呼著其他人繼續該乾嘛乾嘛去,他私底下跑到了樓下的法醫科,找到方拾一:“還有件事兒,就是報時鐘的兩扇門上,刻著花紋,那個花紋有些古怪,我摸上去竟然會覺得有些刺痛,像是抵觸我去碰。而且說實話,我注意到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不想去碰。”
方拾一正在清洗桌上泡在玻璃罐子裡的骷髏牙齒,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楚歌若有所思:“這是你的本能反應?那扇門上的紋路在抵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