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第一百七十五天(2 / 2)

方拾一看向江一鳴和鐘晟,微微頷首:“請進。”

走過長廊,眼前是一套複式工廠房的模樣,有三層樓,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楚歌幾人都在,看見江一鳴紛紛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之前都見過,這是楚歌,鑒定科的;這是秦浩和竹真真,負責的是事後處理與調查。”方拾一簡單介紹了一下,“應隊今天不在,以後有機會再介紹認識。”

江一鳴點了點頭,應隊他是見過的,印象深刻。

一行人沒有多寒暄什麼,方拾一直接切入主題:“今天的一條新聞推送,有關六和酒店目擊者看到一行人穿著血衣進入酒店又消失的事情,這和你們昨晚出現在那兒有關係吧?”

“的確。”江一鳴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邊上楚歌不斷地吸著冷氣,像是在聽什麼有聲恐怖讀物一樣。

江一鳴被楚歌響亮的倒吸聲打斷了好幾次,他抽抽嘴角,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楚歌也是個精怪,他身上的古幣一直都有感應,不過他著實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隻精怪那麼容易被嚇到。

楚歌邊上的竹真真見江一鳴頻頻被打斷,眉頭一皺,便是擰著楚歌的耳朵拉到了旁邊去:“彆丟人!”

楚歌:“……可是他說的那些事情真的好可怕啊QAQ”

竹真真:“……”

楚歌,作為曾經本市詭聞怪談第一的人偶娃娃,膽子卻是小得可憐。

方拾一聽完江一鳴說的,沉吟了片刻,便是帶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請跟我來。之前我們做過一些調查,調查結果在整件案子中顯得有些突兀不和諧,像是一張拚圖缺少了幾塊碎片,一直非常困擾我。”

“剛才你所說的,正好是那幾張缺少的碎片,現在正好全都拚湊起來了。”他邊說,邊推開置於地下車庫的辦公室大門。

楚歌一行人也是第一次走進方拾一的辦公室,辦公室簡潔又空曠,隻有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簡單到了極致。

楚歌一進來,便是發出一聲驚歎:“我的天……”

秦浩和竹真真也是一怔,誰都沒想到進來會看到滿滿一整麵的線索,密密麻麻,貼滿了不同屍體被發現的現場照片,乍一看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楚歌幾人饒是清楚方拾一的脾性,也知道這位方法醫常常會做出讓人詫異又匪夷所思的動作,也常常有一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奇思妙想”,但說實話,第一次看見這樣一麵牆,仍舊有種重新認識了對方的感覺。

這些屍體,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喉口被剜開一個血洞,手指指甲嵌進血汙的模樣,有些屍體的年齡看上去甚至還隻是孩童青年的模樣。

江一鳴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卻並不陌生。

這些人,他在那個魘境裡都看到過。

方拾一指了指牆上占了一塊不小麵積的照片。

那是江一鳴一行人第一次在酒店發現的屍體,死者叫陸開瑞,與於明浩是同一個前東家。

“置於宴會廳的那麵報時鐘掉落,已經由鑒證科的同事們確認,的確是人為造成的。死者生前聲稱被報時鐘掉落砸傷,要進入休息室休息,但是在我驗屍過程中,發現對方身上並沒有任何砸傷造成的痕跡,即,陸開瑞在撒謊。”方拾一說道。

江一鳴微微眯起眼,繼續聽著,他仔仔細細看過牆上的每一個線索,漸漸心裡勾畫出一副完整的圖片來。

他隱約明白了方拾一所說的拚圖碎片是什麼意思,他帶去的拚圖碎片,就是閹伶。

他沒有插嘴,由方拾一一一做解釋。

“我們查到陸開瑞生前就多次進入這個休息室,目的應該是找尋一件藏在休息室裡的東西。而順著這個線索,我們查到了他私下多次與自己公司的老總錢良功單獨聯絡。”

“錢良功已經去世,傳聞是抑鬱自殺。在他的奠禮上,有一名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人出席了這場喪事……”

“是錢曲文。”鐘晟微皺起眉頭,當方拾一提到錢良功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找到當初看到錢曲文時隱約的微妙熟悉感來自哪裡。

——錢曲文長得與錢良功有六分相似。

錢曲文是發現陸開瑞屍體現場的唯一一個見證人,也是陸開瑞同公司同期的藝人,隻不過這人實在透明到查無此人的地步,也沒什麼存在感,幾乎沒人對他留有印象。

“他是錢良功的私生子?”鐘晟問。

方拾一微點頭。

“錢良功藏著秘密,而這個秘密被陸開瑞發現,以此要挾,最終逼得錢良功自殺收尾。而錢曲文,發現了這件事。”方拾一解釋,他說道,“我們已經掌握證據證實了錢曲文與陸開瑞的死亡有關,但錢曲文並非造成對方死因的罪魁禍首,同時,還有一個疑惑:陸開瑞掌握的秘密是什麼?為什麼足以逼得錢良功自殺?”

“直到剛才,我終於找到了這最後一塊拚圖。”

江一鳴開口:“是那些閹伶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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