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第二百三十五天·江一鳴:“我沒在開玩笑。”
儘管眼前這個年輕人,年紀小小,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說自己是風水這一行裡的祖師爺,聽起來頗可笑頗大話,可現在,卻沒人會當麵質疑。
畢竟剛才那一幕,誰都親眼看見了。
再看現在灰溜溜回來的這幾個動管局的人,一個個麵色慘白,被嚇得不輕,肯定現場情況比他們遠遠看見的,要來得更加驚險。
所有人都看向江一鳴,動管局的人把場務從越野車上挪下來,問:“那現在怎麼辦?”
“把他翻過來給我看看。”江一鳴說道,走上前一步,蹲下來。
於明浩皺皺眉,覺得江小少爺和場務的距離似乎過近了,不□□全。
他點點小少爺的肩,像個老母親一般操心:“保持一下安全距離?”
“沒事。”江一鳴擺擺手。
場務身上那些長出的、看起來像動物的毛發,一團團,已經快要褪光了,人的麵容越發清晰。
除去裸露在皮膚外的過於突兀的毛發外,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的。
就連之前於明浩助理提到的指甲,都變了回去,隻有裂開的指甲、和指縫裡的泥巴和木屑,證實著助理先前說的並非誇張。
江一鳴翻開場務的手,手背掌心被紗布裹得像枚粽子,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大礙了,但始終隱隱有股難聞的氣味散在空氣裡。
江一鳴叫助理拿來一把剪子,剪開纏得緊密的紗布,露出場務的整隻手。
周圍人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倒吸——就見原本隻是咬傷的小小創口處,潰爛發膿,傷口周邊已經發黑,看不出原本的皮肉顏色。
“小張不是說專門去打針包紮了麼?怎麼傷口會爛成這樣!?”
“嘔,我好像看見蟲子了。”
“我的媽,怪不得這兩天我總在片場上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就是這個味道!”
“手都爛成這樣了……他怎麼都不說啊?”
於明浩也一臉的受不了,撇開助理跑到外圍去呼吸了幾口新鮮的、冰冷的空氣,才覺得緩過來一些。
他回到人群裡,回到江一鳴身邊,江一鳴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小美術刀,就看刀尖在江一鳴的手指上打了個轉,直接切進場務壞死的手掌皮肉裡。
周圍人又是發出一聲倒吸氣,那場務臉皮抖了抖,眼皮子微顫,但仍舊沒有醒來。
看來麻醉效果還不錯。
江一鳴瞥了眼那個場務的動靜,見那場務還安分,便從衣服內袋裡摸出一個形狀像小三角包似的東西,隻不過裹著黃紫色的紙,紙上布滿經文一樣的小蝌蚪字樣。
江一鳴嘴裡輕念:“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弟子奉三茅祖師之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急急如律令!”
他念得又輕又快,邊上的人幾乎聽不清他在嘟噥什麼,就看見他手指間夾著的那個小三角包,冷不丁地竄起了一團小火苗,嗖嗖地躥得老高。
江一鳴手指一抖,那著了三昧火的小三角包就落在場務的傷口上,轉眼就燒成了灰燼。
原本昏死過去的場務陡然睜開眼,疼得粗吼一聲,雙眼瞪得渾圓。
本來圍在旁邊的人見狀,驚叫一聲,不需要江一鳴說什麼,就急急忙忙地往後退開好幾米遠。
“他他他的眼睛!”人群裡有人結巴著尖叫起來。
場務原本緊緊閉著的眼睛睜開,露出一雙澄黃色的眼睛,細長的黑亮的瞳仁,看起來就像是野獸的眼睛。
他的力道也陡然暴漲,因為吃痛,另一隻手試圖去扒開江一鳴。
於明浩見了,連忙就要上去幫忙。
不過江一鳴動作比他還快,冷不丁一個翻身跨在場務的腰上,兩條長腿夾住場務的胳膊,力道居然比對方還大,就看那場務漲紅了臉,卻怎麼也掙不開。
於明浩輕輕“豁”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連忙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
這會兒邊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動管局的人急急忙忙就要回越野車上:“我再拿把□□來!”
“要命,這個麻醉劑量連大野豬都能暈一下午,換他身上怎麼那麼快就失效了?”
“彆說有的沒的了,快把□□裝起來再給他一槍。”
“用不著。”江一鳴輕飄飄丟了一句話,緊接著就騰出了一隻手,握緊成拳頭,突起的骨節又快又狠地抽冷子擊在那個發狂的場務頸側。
場務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這一下能安分小半天。”江一鳴說道,看了眼邊上散開幾米遠的圍觀群眾,也就一個於明浩還站得近些。
他挑挑眉,招呼人過來:“你來幫我打個燈,晚上光太差,照好這血口子,看看有沒有東西出來,再幫我拿個透明杯子過來。”
“什麼東西?”於明浩問,遞給江一鳴一個玻璃杯。
片場上一個工作人員跑去拿來一個照燈,燈一開,晃得人一瞬間有些眼暈。
江小少爺蹲得都晃了一下,伸手擋了擋眼睛,眉頭微一皺。
於明浩有眼力見地立馬把那個照燈挪開了,嫌棄地讓人拿走:“這添亂的,拿走拿走。”
他說完,立馬狗腿地翻出手機的手電筒,對在那人的傷口上,問:“這個光還行吧?”
江一鳴點點頭,用美術刀往外扒開一點傷口,裡頭發膿的液體混著血水往外細細地流,他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