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浩屏著氣在邊上看,蹲了兩三分鐘,也沒看見什麼東西,他有些蹲不住了,換了換腳,燈光微一晃。
江一鳴抬頭看了眼他:“這就蹲不住了?”
於明浩立馬討好一笑:“沒沒,我就換個腳。”
周圍圍觀的,或是群演,或是工作人員,或是導演組的,都嘴角抽抽,有些沒眼看——堂堂頂流大明星,居然那麼狗腿子。
唐先禮捂著眼,就這樣,還沒那什麼沉江底的意思?
“說起來,我們這到底是在找什麼?”於明浩小聲問。
江一鳴“噓”了他一聲,懶洋洋地道:“彆吵吵,等。”
於明浩立馬噤聲,不敢說話。
其他人見狀,也一個個安靜下來,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直愣愣地盯著場務手上的傷口看。
到底在等什麼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人心裡都在想這個問題。
再看看江一鳴,懶洋洋地好像也不緊張,看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江小少爺是有些困了,眼皮子都快搭下來了,得益於長發公主和自家保姆保鏢的嚴格督促、以及唐導的積極配合,他進組以來,就沒有晚於淩晨十二點睡覺過。
現在這個時間點,已經嚴格超標了。
冷不丁地,本來快要打起瞌睡來的江小少爺忽然睜開眼,伸出一隻手,出聲道:“要出來了,杯子。”
“給你了啊……哦哦在這兒。”於明浩低頭一找,就看見玻璃杯子倒在地上晃來晃去,他連忙遞給江一鳴。
江一鳴將杯口朝下,半抵在傷口那兒。
傷口的地方不知不覺裡,已經幾乎不流血也不流膿了,邊上潰爛的腐肉,也因為剛才那一下著火的三角包,一塊兒給燒沒了似的,乾乾淨淨。
就在江一鳴這話說完不多時,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見了一條黃褐色的、像一灘軟泥似的蟲子,長著無數隻小腳,慢吞吞地翻開傷口的血肉,從肉裡爬了出來。
圍觀的人裡,已經有人忍不住惡心,跑到邊上去乾嘔了。
等蟲子完完全全脫離出傷口,從傷口裡爬出來後,它的動作立馬變得迅捷起來,滋溜一下就要躥出去,被江一鳴冷不丁蓋下玻璃杯,困在了裡頭。
“這是什麼東西?”於明浩嫌惡地皺著鼻子,趕緊讓自家助理接手。
“草蜱子,沒殼板的那種。”旁邊動管局的人一眼看出來,說道。
江一鳴抽抽嘴角,當是默認了。
這東西和黃皮子像是附生靈一樣的關係,被這東西寄養了的人,就會從外貌開始變化,漸漸趨向黃皮子,然後再漸漸地,就連行為舉止生活習性,也都完全變成黃皮子。
隨便一問東北老林子裡的老獵戶,十個裡麵總有七八個會說起黃皮子,會說黃皮子這東西邪得很,一被纏上,就是以命換命。
這所謂以命換命,其實就是變成了這副模樣。
場務這樣子還算發現得早,這是外表漸漸出現了變化而已,還能遏製。
江一鳴讓人把那“草蜱子”連同玻璃杯,一起燒了,玻璃杯在火堆裡爆開的聲音又清又脆。
他站在火堆邊上,火苗映得江一鳴臉微紅。
“這蟲子出來了,人就沒事啦?”動管局的人在邊上問。
江一鳴聞言,偏頭看了對方一眼,隨意說道:“再讓場務醒來後,衝著那黃皮子離開的方向,好好跪一跪,道個歉。”
他說完,手指一彈,一枚古錢啪嘰丟進火堆裡,好巧不巧地壓在那隻“草蜱子”身上,壓得那玩意動彈不得,直到被火烤成一灘水,又乾了,才徹底沒了生息。
動管局的人以為江一鳴在開玩笑,在邊上附和地笑兩聲:“這就真沒事啦?太奇了,難道就是這個草蜱子鬨的?”
“我是認真的。”江一鳴看了眼那人,然後再掃了眼火裡的古錢,想了想還是沒拿回去,太惡心了。
動管局:“……”
道歉???
隻有那天在場、看見場務怎麼扯出那隻小黃皮子的人,才心頭一震,明白江一鳴在說什麼。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江一鳴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
有個人大著膽子問:“可是那事兒是小張他救了、救了那個……”
“生拉硬拽,毫無對生靈的疼惜和憐憫,這也算救?”江一鳴打斷,“出於道德仁義高高在上的施舍……”他頓了頓,嗤笑了一聲。
“黃皮子這東西靈性得很,分得清什麼人是該報的恩,什麼人是要報的仇。”他說道。
旁邊的人瞪大眼睛:“你果然知道!可……那會兒你又不在?”
“我說過,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江一鳴嘖了一聲,“牢記這句話,我沒開玩笑。”
“……”
作者有話要說: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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