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第二百三十六天·江小少爺:“你這個長發公主,壞得很。”
場務睡了一個白天後醒了。
他看見外頭天色昏昏的, 像是下一秒就要入夜似的, 嚇了一跳, 立馬就要從帳篷裡衝出去。
“急急忙忙要去哪兒?”江一鳴算著時間差不多, 便往場務的帳篷那兒走去,正巧就看見場務從帳篷裡衝出來,邊上兩個片場的工作人員正攔著他。
他剛剛下戲,身上還穿著戲裡的那身紅袈裟染衣, 手裡捏著串念珠,頂著妝施施然走來,不急不緩地開口問道。
那模樣, 活脫脫就像是戲裡的那個念生和尚走出來了。
“你們不明白,快放開我,我沒多少時間了!”場務著急地喊, 伸手扒拉那兩個死死攔著自己的工作人員。
“是關於你那點毛茸茸的小問題麼?”江一鳴走到他麵前,站定了氣定神閒地笑笑問道。
場務一頓,僵在原地, 震驚地看向江一鳴:“你怎麼知道?!”
那句話我說厭了。江一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想著。
他隻是說道:“如果是擔心那個問題的話,現在暫時解決了。”
“你……”場務抖了抖臉頰, 還是不敢相信有人知道他的事兒, 但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原本被自己纏了好幾層紗布、裹得像一枚粽子似的手,這會兒隻在傷口的地方貼了一塊方方正正的趕緊紗布。
本來發黑的爛肉都沒了,手上的那股難聞異味也不見了, 膿水也不再流出,他好像……全好了?!
場務震驚地、翻來覆去地看自己的手,好像眼前的像是一場夢,又或者說是幾天前經曆的一切才是一場噩夢?
“你得謝謝江爺,我們差點被你嚇死。”一個站得離了一點距離的人說道。
江一鳴聽見自己被點名,抽抽嘴角。
片場上的人,不知道是從誰那兒叫著“江爺”叫開了,現在誰見著他,都喊他“江爺”。
儘管江一鳴早就在微博上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稱呼,可麵對麵被叫,他發覺有點受不了。
場務聞言:“你們都知道了?”
“你就那樣出現在大家夥眼皮子底下,誰能不知道?”片場上的另一人說道。
場務臉色煞白,旁邊的人見狀,頓了頓出聲安慰道:“你彆擔心,江爺先前都給你治好了,你看現在天都黑了,你不還一點事兒都沒麼?”
看看天,還真是。剛才幾分鐘前,天色還是典型的黃昏沉沉的樣子,可就這麼幾分鐘說話的功夫,就入夜了。
場務渾身一震,驚喜地摸著自己的臉和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沒有長毛、指甲也沒有變化,衣服也沒有被撐開,他沒有失去意識!他還是一個人!
場務激動地跑到江一鳴麵前,想抓江一鳴的手,被江一鳴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連連道謝,撲通跪在江一鳴麵前。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重獲新生了一樣。
也的確是重獲新生。
江一鳴沒有扶他,也沒有阻止他,這人拜他也是應該的,一條命換回來了,可不容易。
何況他上輩子被多少人拜啊,習慣了。
邊上的人或多或少地圍過來看個熱鬨,有好事的還拿出手機來錄像,被江一鳴的助理和保鏢攔下了。
圍觀的人裡,有個瞧見拍攝被攔的,便悄悄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裡,就留了一個小鏡頭,悄悄地露在外頭。
場務在其他人的安撫下,漸漸冷靜下來,他擦乾淨臉,喘著氣打嗝問道:“您怎麼做到的?我……我那是怎麼了?”
“你那是被黃皮子大仙記恨上了!”邊上有人七嘴八舌地搶著給他解釋,“叫你彆碰那玩意兒了吧!邪氣!”
“可我那是救它!”場務鬱悶氣結,憤憤道。
江一鳴看了眼那個插嘴的人,扯了扯嘴角:“要是見死不救,也會遭殃。”
那人一聽,不敢吭聲了。
“你救了,它卻不報恩反而記恨上你,你不覺得奇怪?”江一鳴衝那場務反問。
場務把江一鳴當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聽,立馬就虛心求教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來做你老師的,自己想去。”江一鳴嗤了一聲,手指朝著一個方向隨意一指,說道,“我過來不過是提醒你,記得衝那隻黃皮子逃走的方向好好磕頭拜一拜,道個歉,誠意點走心些。”
“好沒好全,看的全是你自己造化。”江一鳴的視線掃過場務手上的紗布,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說完便轉身離開。
場務把江一鳴的話牢牢記在心裡,他連連點頭稱好。
等到江一鳴走了後,場務稀奇地看著自己的傷,小心翼翼地把紗布揭開,果然,全好了,傷口就跟普通的咬傷的一樣,正在愈合著呢。
場務手舞足蹈地開心,他邊上那些同事也過來給他慶祝,說要去喝酒,好好慶祝一番。
場務轉眼就把江一鳴叮囑他的事情給忘了,忙著去和同事慶祝去了。
酒過三巡,場務昏昏沉沉、滿嘴酒氣地跟同事抱怨:“你說那個黃皮子,我好心救它,它非但不感恩,還恨上我,還給我下這麼套子。”
“噓!你就不怕現在說它壞話,它再給你折騰什麼東西出來?”
“它那是靠咬我,把那什麼惡心蟲子弄進我傷口裡去,才把我變成那樣的,我現在都不在那林子裡,它想管也管不著我,它才不知道呢!你們當它真神仙妖精啊?”場務擺手,接著酒力罵罵叨叨。
“我還是覺得……”
“是啊,江爺不還說了那什麼……”
場務聽見江一鳴的名字,心裡一跳,想了想也還是住嘴了,怪力神說的東西,尤其是剛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後怕著呢。
“不說了不說了,回頭我就給那個黃大仙好好拜兩個響頭,求求它去找彆的倒黴蛋吧,要不我再給它買兩隻大烤雞?”場務說道。
“我看可以哈哈哈。”邊上的人笑起來。
隔天,場務還真買了兩隻大烤雞帶到片場上,然後按著江一鳴說的,規規矩矩朝黃皮子逃竄離開的方向磕了兩個響頭,又把烤雞擺上,阿彌陀佛念了兩句,插上三根香。
——反正是把他為數不多知道的玄學都用上了。
一行人在東北這個老林子裡,又待了小一個月,拍攝完了所有老林裡的鏡頭後,階段性殺青了。
殺青當天,由這個場務起了個頭,帶著酒杯來敬江一鳴,於是一眨眼,其它人都跑來了。
江一鳴看看那些人,挑著眉問:“他來敬我,是有原因的。你們這些人過來做什麼?”
有個人想開口說“為民除害”,剛做了一個嘴型,就被旁邊的人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