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大老鼠改邪歸正了,趙二虎臉上也隨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賊王兄弟,你將那個女孩的身份信息以及家庭住址告訴俺,俺明天找個時間去看看。”
大老鼠說道:“何必等明天,你今天要有時間,我這帶著過去。”
趙二虎愣了一下,尋思自己現在也沒什麼事要做,於是便點頭答應了大老鼠的提議。
就這樣。
兩人離開了下水道。
在大老鼠的引領之下,趙二虎跟隨對方的腳步,朝著目的地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
兩人來到了郊區外的城中村,入目所及,便是一片老舊且簡陋的低矮樓房。
與北海這座大城市的繁華,格格不入。
生活在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生活底層,他們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勞碌。
雖然環境很一般,但這裡卻很熱鬨,煙火氣十足,每個房子裡都住滿了人。
相比於那些高檔小區,趙二虎倒是更喜歡這個地方的生活氛圍。
在過來的路上。
大老鼠將女孩的基本信息,儘數告訴了趙二虎。
對方名叫白婉茹,今年18歲,剛剛考上大學,是個青春洋溢,陽光燦爛的女孩。
她爸是搞科研的,活著的時候年薪百萬,在市區買了大房子,家裡有好幾輛小汽車,不說很富足,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可是,伴隨著她爸的突然離世,家中失去了頂梁柱!
當時她還年紀尚小,懵懵懂懂。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隻怪老天不開眼,又讓她媽媽得了重病,失去經濟來源的家庭,隻能靠變賣房子車子,進行治療。
可是這個病很難治,即使散儘家財,也未能治好,反而將好端端的一個家給拖垮了!
她媽媽不想連累女兒,本想一死了之,好幾次服藥自殺,都被女孩及時發現,強行搶救了回來。
為了延續母親的生命,女孩一邊讀書,一邊掙錢,日子勞累而繁忙。
好在這女孩爭氣,在如此惡劣且艱難的環境中,沒有耽誤學習,硬是考上了重點大學,目前,在北海大學臨床係就讀。
她的誌向就是當一名醫生,子承父業,一方麵完成爸爸未完成的夢想,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治好媽媽的病!
看到這母女倆生活艱難,顛沛流離,大老鼠不是沒想過進行幫助。
它曾暗中給女孩送過金條或鈔票,結果,女孩並沒有將其據為己有,反而,將其交給了警方。
這操作當時就把大老鼠給看懵了,自己明明過得這麼慘烈,時時刻刻都缺錢用,怎麼白送來的錢,自己不拿著用,還要把它送給警察?
趙二虎笑了笑,雖然還沒有見到這個名叫白婉如的少女,但是對於她的行徑,心中還是極為佩服的。
小小年紀,拾金不昧。
人人都懂得道理,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何況,還是那種窮困潦倒的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趙二虎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位救你的科學家朋友,應該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吧?所以,才能教出同樣正直的女兒。”
大老鼠搖了搖頭:“你們人類的彎彎繞繞真複雜,在我們老鼠眼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隻要有吃的,哪管它的來源?”
“所以啊,我們是人,你們是動物,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彆就是,人會壓製自身本能,有一套為人處事的道德標準。”趙二虎喃喃說道。
“我給她送過好幾次錢,她全部上交了,其中一次甚至還給她帶來了危險,在上交的途中,被一個壞蛋給盯上了,對方想搶她的錢,她死拽著不放,差點被壞蛋給打死了,好在有人路過將她救起,否則,我就間接性的殺害了她!”
大老鼠深吸口氣,感慨良多的說道:“自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給她送過東西,反正她也不會要,還極有可能引火燒身……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繼續過著這苦巴巴的生活,在貧困當中艱難求生。”
“你沒有見過她嗎?”趙二虎問道。
大老鼠如實說道:“我都是在暗中監視她,並沒有正式交流過,畢竟,她是人,我是老鼠,彼此之間沒有共同的語言……正常人倘若見到我這麼大塊頭的老鼠,那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
趙二虎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天生具備與動物交流的能力。
至於普通人,可聽不到動物的心聲。
而女孩子又很怕老鼠這種生物,平常見了,都會嚇得嗷嗷直叫,就更彆提是變異的大老鼠了。
“我的身份很尷尬,人與老鼠終究種類有彆,我給予她的幫助,很難被她接受,所以,這件事,就隻能拜托給你了。”大老鼠轉頭看向趙二虎,眼神中流露出真摯的神色。
看得出來。
大老鼠是個重情重義的動物。
正因為它與那個科學家之間深厚的友誼,所以,它才會愛屋及烏,儘全力幫助並保護對方的女兒。
“賊王兄弟,既然你信得過俺,那俺必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絕對會辦好此事!”趙二虎當即保證道,給大老鼠喂了一顆定心丸。
兩人聊著聊著。
目的地也終於到了。
趙二虎停下腳步,朝著前方望去,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賊王兄弟,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是的!”
“這好像不是房子吧,而是一間車庫。”
“她們母女倆就住在裡麵,說句實話,就這麼屁點大的空間,比我的老巢還要寒磣。”大老鼠說道。
像這種老破小的樓房,不僅環境雜亂,租住條件也極為簡陋。
在這裡,連正兒八經的房子,都不一定有舒適的居住體驗。像這種車庫改造出來的廉租房,就更彆提能達到這方麵的需求了。
隻能說,勉勉強強有個容身之所,可以遮風擋雨罷了。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不便出麵,就在暗處看著吧。”
“行,俺先上門了解一下實情。”
大老鼠“嗖”的一聲,就鑽到了附近的草叢裡,消失不見了。
而趙二虎則徑直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敲門聲不是咚咚咚。
而是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響。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這門不是木門,而是用很輕薄的鐵板,搭建起來的鐵門。
任何一點響動,都會引發巨大的噪音。
關鍵這玩意,私密性以及結實程度都很差,感覺隨便一腳都能將其踹飛。
“誰啊?”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大約三四十歲左右。
趙二虎頓了頓,將醞釀好的話說了出來:“您好,我是白敬亭先生的朋友,請問這裡是他家嗎。”
白敬亭就是那位科學家的名字。
趙二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身份切入,所以,隻能借口說是對方的朋友。
反正死無對證,無從查起,隻要能夠取得這母女倆的信任,那後麵的事情,就看他個人發揮了。
房子裡的女人,挪動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口,緩緩打開了鐵門,他並沒有直接打開,而是打開了一條細小的縫。
當外麵的光線照著他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時,趙二虎還以為是見到了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