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臥在暖和的被窩裡昏昏欲睡,暗自覺得程漆那句話可能是隨口說的,隻勉強撐著一絲清醒,將睡不睡。
又過一會兒,就在她既然沉入夢境時,程漆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進來了。”
陶枝一下驚醒,忙和衣坐起。
程漆說完就真的推門而入,飛速關上門,屋裡隻進了一小縷寒流。陶枝揉揉眼睛,偎著被子:“去做什麼啊?好困。”
“一會兒就不困了。”程漆走過來撈她,“快穿衣服。”
陶枝不太情願地一層層套好衣服,穿了襖子,程漆又在她身上裹了厚厚一層披風,然後把她摟在懷裡往外走。
一出門,陶枝才明白程漆為什麼叫她。
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初雪。
空氣冷冽,陶枝彎起眼睛深深吸一口,覺得肺裡清冷冷的,整個人都輕快。
程漆打橫抱起她,讓她勾好自己脖子,然後足下一點,輕飄地上了隔壁的一座小樓。
陶枝把臉埋他肩上,待他穩了才抬起臉。程漆直接把她帶上了屋頂,自己穩穩地坐在屋脊上,然後抱著她坐自己大腿,把披風裹得緊密。
“抬頭,看一眼。”
陶枝屈膝坐在他懷裡,一隻手抓住他袖子,然後才慢慢地俯瞰下去,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無邊夜色,朗月清輝。天地間飄著細碎的雪花,折射著皎白月光,如千萬破碎的冰淩。
遠處仍有燈火,勾勒出京華條條街巷,將人和事,一並卷在溫柔的風雪中。
陶枝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歎氣:“真好看。”
程漆慢慢吻去她發間的落雪,盯著她被月光柔化的側臉,低聲:“特好看。”
陶枝看著這清冷大地,心裡從未有過地空闊。那些曾經放不下的執念,難以釋懷的悔恨,忽然都顯得微不足道,如今夜的碎雪一樣,落到地上便消融,了無痕跡。
唯一真實而生動的,是這一刻眼前的美景,和身後人深長呼吸、滾燙體溫。
她似是心有所感,忽地回頭,便對上程漆的目光。
含著幾多深意,黑漆漆的,清晰地映著她。
陶枝眨掉眼睫上的雪花,呼出一點溫暖的白氣。
程漆挨得極近,唇貼上她通紅的耳朵,冰涼。他伸手扶住陶枝的後腦,壞心地舔舔她的耳廓,不意外地感受到她在懷裡哆嗦。
於是向下,咬她耳垂一口,然後含進嘴裡。
陶枝一下軟了身子,倒在他肩頭,鼻音濃重:“你鬆開……”
程漆連吮帶咬,那隻小小的耳朵終於泛起熱意才放過。他一離開,陶枝立刻伸手捂住耳朵,瞪著他。
那模樣實在嬌俏招人,程漆看著,感覺心尖上有股熱燙欲/望洶湧滾過。
“寶貝,”程漆低笑,“我要親你了。”
陶枝抿抿唇,捂著耳朵:“不讓。”
程漆就低笑,手在她後腦一壓,欺近去親她額頭和眼睛,“就是告訴你一聲,不是征求意見,不許躲。”
陶枝有點怕了,急忙去捂眼睛。
剛捂好,就聽程漆低聲:“嗯,捂好了,彆偷看。”
她心下一跳,唇微張,忽然被他咬住了唇瓣。
一瞬間,鋪天蓋地程漆的氣息從兩人相接的嘴唇渡過來,陶枝幾乎忘了呼吸。程漆沒給她反應的機會,舌尖不由分說地越過牙關,纏住她唇舌,用力發狠地吸吮。
簡直像匹餓久了的狼。
陶枝覺得窒息,眼角生出淚珠,嗚嗚地用力捶他肩膀。半天後程漆才喘息著退出來,卻還一下下磨著她唇瓣。
陶枝被他欺負得慘,淚珠聚多了,悄悄滑下臉龐,冰涼涼的水兒。
程漆一邊親一邊笑:“又哭,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彆討厭,特彆想打我。”
陶枝掉著眼淚,狠狠掐他胳膊。
“都給你,任你掐,”程漆卻還是笑,像是醉了,“因為爺想親你,想要你。”
“知道什麼意思嗎?”他抹掉陶枝臉上的淚,再次俯身咬住她軟嫩的唇,“因為爺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告白啦!
捂心口,我也想要一隻七哥555
接下來枝枝和七哥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對方~
麼麼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