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靠著他,安心想著要買的花,在心裡列了單子,末了有有些憂心:“平日見花市賣的也都是帶莖葉的花,梅花都在枝上,也不知有沒有。”
程漆神態懶散,伸手撓一下她下巴,“沒有也沒事兒,能給你找著。”
到了花市,拴好馬,程漆拉著她的手往裡走。人還不少,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往家裡擺一束花,聞著那香味,便覺得春天不遠了。
走了一圈,果然擺攤的多是水仙春蘭,找到兩三個賣梅花的,也多是最鮮妍的顏色,稍嫌俗氣。
陶枝抿抿唇,仰頭問程漆:“怎麼辦?”
程漆笑一下,拉著她又出來,回馬上告訴她:“京城出南門五裡,有座小山,叫白沙山,知道嗎?”
“不知道。”
程漆給她把鬥篷的領子往上提了提,擋住她耳朵,隻露出一雙水潤透亮的瞳孔。
“山不大,沒什麼看頭,但是山裡有個穀,叫梅溝,”見她懵懂,又多解釋一句,“就是開滿了梅花的溝,知道了?”
陶枝聽明白,眼睛頓時亮了。
程漆揉揉她眼底皮膚,揚起馬鞭:“附近的人才知道,這會兒估計也沒什麼人,夠你隨便撒歡兒。”
到了程漆說的地方,陶枝下了馬,差點沒叫出來。
滿坡綻放的野梅花,姹紫嫣紅,蒼瘦的枝乾和鮮嫩花瓣上還托著昨夜的殘雪,滿目紅白,一眼望去,如疏枝綴玉,雅極美極,叫人移不開眼。
程漆隨手揪了朵花瓣叼著,看陶枝興奮地往坡下跑。即便身上穿得厚重,遠遠看去也隻有清瘦的一點。
陶枝在樹叢間到處亂跑,鼻息之間滿是梅香和雪的清冽,整顆心都揚起來,滿臉笑意。
瘋了一陣,想起正事。她掏出隨身帶的小冊子,對應著分辨各種花型。白梅素雅,但顏色太淺,難以入色。宮粉梅花是淺淡的粉,江梅比它稍深些。紅梅最豔,原本稍俗,可讓白雪一壓,登時清麗雅致。
陶枝還要拿回去試色,因此並沒有采很多,各種梅花各采了一兩支,抱在懷裡,心滿意足地去找程漆。
沒想到一回頭,他就在身後。
程漆低頭看一眼:“就這些?”
陶枝捧著花,花色襯得臉白如羊脂,“還要拿回去試色的。”
程漆揚眉,不置可否。看她小臉映著繁花,鼻尖微微一點紅,好看得不得了,胳膊悄悄摟住她後腰,“所以完事了?”
陶枝笑著點頭,一心想著回去試色:“完事了,我們……”
程漆等她點了頭,便忽然托著她腿把人抱起來,放到了梅樹的樹乾上。
陶枝叫了一聲,連忙推他:“你乾什麼!這樹枝瘦,承不住的。”
不光瘦,還矮,坐上去陶枝也就比他高一點,角度正好。程漆十分滿意,在她腰上揉揉:“我看承得住。”
樹枝一搖晃,便有碎雪簌簌地落下來,陶枝眯了眯眼,不滿嘟囔:“你又做什麼。”
程漆湊近,舌頭舔掉她鼻尖的落雪,壓低聲音:“這兒滿山就咱們兩個人,你說我想做點兒什麼?”
陶枝心下一顫,臉泛紅,伸手又推他一下。結果樹枝搖晃,又掉了雪下來,她晃了晃頭,罵他:“不正經。”
雪停下,陶枝睜開眼,對上程漆含笑的目光。
他一身黑衣,嚴絲合縫的交領,原本是深沉冷肅的,可眼下卻是站在滿樹紅白花前。平時陶枝就知道,程漆是好看的。此時此刻他略白的臉映著花,發上落了雪,劍眉之下眼如寒星,叫花色襯出了幾分輕佻,說不出的風流。
陶枝咬咬嘴唇,忽然覺得他格外好看。
程漆看見她含羞的眼神,心尖一縮,勾著唇角湊近:“你不想對我做點兒什麼?”
陶枝垂下眼,往一邊看,“不想。”
程漆捏著她下巴把臉轉回來,聲音低沉好聽,在滿樹花下,帶著誘惑:“真不想?不想抱抱我,親親我?”
這人忒不要臉。可她又忍不住地心跳。
陶枝臉紅得像懷裡花一樣,手指絞動著。她平日裡受了程漆太多主動,總是羞怯的瑟縮的,她知道如果自己主動一點,程漆會很高興……
程漆揉揉她下巴:“嗯?”
陶枝絞著手,慢慢抬起鞋尖,紅著臉勾住了他的腿。
程漆感覺到,眸色轉深,抬著她的腿緊緊勾住自己的窄腰,低笑:“那我現在要對你做點兒什麼了。”
陶枝臉紅著,一抬眼,就被他壓在樹乾上,鋪天蓋地的親吻落下來。
他用力地咬過她舌尖,帶起酥麻的戰栗。咬之後便吸吮著,動作狠厲,像要吞吃她,蕩出讓人臉紅的水聲。
陶枝背抵著粗糲的樹乾,手足無措,被親得暈沉,隱約想抬起手摸一下程漆的臉,抬到一半卻被捉住,然後完全打開。
十指相扣,掌心相抵。
聽見程漆喘氣聲裡的低歎:“乖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哥要開始勾引人了~
甭管有啥配角他倆都會好好戀愛好好結婚好好養娃的啦
都安心~
感謝【博博熙熙、數字菌】兩位天使的雷!!
感謝【者“”,寶寶,祁紅,“.”,木工廠】同學們的營養液!!(空格和點點兩位同學太可愛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