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從來不會和女生這樣拉扯打鬨。
“阿問。”裴淑柔喊了一聲。
逢寧玩夠了,看到有人來,順勢抽回自己的手。
“在乾嘛?”裴淑柔皮膚白皙,長及腰的黑發清純地披著,臉上掛著笑容,視線在逢寧臉上轉了兩圈,問他。
江問也很快恢複平靜,他不解釋,淡淡彆開了眼,“蛋糕在旁邊,自己去切。”
她拉開椅子坐下,噘嘴撒嬌,“你忘記我在減肥嗎,晚上不能吃東西。”
“嗯。”
“你們晚飯在哪吃的,怎麼想到來教室過生?”
江問頭都不抬一下,拿手機翻新聞,“問趙瀕臨。”
裴淑柔盯著他的側臉出神,把想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逢寧能感覺到那道打量的視線,她嘴上沒停,認真吃著蛋糕,完全置身事外。耳邊充斥著裴淑柔咯咯的笑,甜蜜的要命。
過了一會,趙瀕臨又來找她講話,抓抓頭,“逢寧,你吃了我的蛋糕,可要記得給我生日禮物。”
“成。”逢寧答應地很爽快,“你正式過生什麼時候,我送你一份大禮。”
“是不是真的?那我開始期待了。”趙瀕臨掰手指頭,算算日子,“下周末吧。”
閒侃幾句,逢寧突然說,“看在你今天請我吃蛋糕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什麼?”
她輕輕地,拖長了語調。語速很慢,很清晰,“你知道嗎,下雨天不僅意外多,還會促進人的多巴胺分泌,所以在下雨天發生一見鐘情的概率會偏大。”
趙瀕臨有些懷疑:“還有這種說法,那你在下雨天一見鐘情過?”
江問硬生生地停住話頭。
郗高原還在那邊滔滔不絕,興奮地計劃冬天去北海道看雪,裴淑柔看他不說話,詢問道:“怎麼了阿問?”
他有點怔,從恍惚到回神隻片刻,麵上依舊相當冷淡,“沒事。”
在趙瀕臨期待的眼神下,逢寧嘿嘿地笑,“這個不能說。”
“為什麼?”
“因為我隻告訴你一個秘密。”
*
第二天有和四班約的籃球賽。在曆史老師踏出班門口的瞬間,後排的男生歡呼幾聲,吵掀了,紛紛開始換球衣。
體育課先是繞著操場跑完四百米熱身,體育老師把兩個班的男生集中講比分規則,末了又說,“希望兩個班都能戰出風采,記住比賽第一,友誼第二噢。”
啦啦隊召集地很快。
雙瑤是四班的,她對這種集體比拚向來有很強的榮譽感,強拉著逢寧和孟桃雨一起搶到好位置。她們在梧桐樹下,沒一會,有兩個女生也站了過來。
“煩死,鬼天氣這麼熱,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啊。”童爾蝶打發走第三個愛慕者後,心情十分暴躁。過了會,她話頭一轉,“欸,孟桃雨,你想好沒啊,跟程嘉嘉道個歉算了。一個被人捧慣了的大小姐,你跟她犟什麼?”
孟桃雨僵住,低頭嗯了一聲。
童爾蝶沒發覺氣氛尷尬似的,故意瞟了眼逢寧,拿腔拿調地說,“人家現在看上的是江問,隻要你不惹到江問身上,她不會跟你過不去。”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逢寧,聽說你也喜歡江問?昨天還有人看到你們在教室...”
逢寧在底下用力一握孟桃雨的手,衝著童爾蝶笑,略顯得扭捏,“是啊,你怎麼知道?”
“原來是真的?!”另一個女生立刻接口,“那我勸你還是醒,呃,想清楚吧。”
她差點說成你醒醒吧。
“怎麼?”
“諾,看到那幾棟大白樓沒?”
眾人歪頭,看向童爾蝶手指向的地方。
“——用他爸爸名字命名的。”
場中有人喊江問發球。在人群的中心,他穿著白色球衣,倚抵著籃球架,微微側過頭和彆人說話,漫不經心地將手裡的籃球一拋。
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地上彈蹦,不偏不倚,砸到場中央。
舉手投足,隨隨便便一個動作,都能讓人想到“很帥”這個形容詞。隨著口哨聲吹響,少女們紛紛開始尖叫呐喊。
逢寧稍微做了個深呼吸,驚訝道:“哇,江問家裡原來這麼有錢啊?”
“嗯嘍。”童爾蝶壓住眼底的不屑,“我沒彆的什麼意思,就是我覺得作為學生,還是學習最重要。他那樣的家世,你不要陷的太深。”
雙瑤沒忍住,噗地噴了出來。
“嘖。”逢寧激動地一拍大腿,“那不正好嗎。”
童爾蝶笑容一滯,還沒回過味來。隻見她轉過頭,滿臉真誠地說,“你知道嗎,我從小最喜歡聽的故事就是灰姑娘了,啊——我想我終於找到我的小王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