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近的距離,彼此的眼睛都能倒映出對方的影子。怔忪地對視幾秒,有點異樣的曖昧突生。
逢寧戲謔開口:“你剛剛在大街上,是又對我示愛了嗎。”
江問拿棉簽的手抖了抖,麵上一熱,惱怒地說,“閉嘴!”
她坐直身體,和他拉開距離,並沒有閉嘴:“我也不跟你繞</p圈子了。雖然我們總是吵吵鬨鬨,互相辱罵,但是其實在醫院那個晚上,我就把你當作我逢寧的朋友了。”
朋友兩個字,像是解釋,又像是撇清關係。
總之聽在江問耳朵裡無比刺耳,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不要把自己困在原地了。”她語速平穩。
江問臉色突變,打斷她:“你不用說了。”
也不管他什麼反應,逢寧苦口婆心:“不,我要說的。我能告訴你,我對我的追求者和朋友,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態度。我可以再給你一點時間想清楚,到底是要當前者,還是當後者。”
她總是這樣。姿態擺的很低,骨子裡比誰都難接近。
江問牢牢地看著她。
看著她,把她這副認真絕情樣子的永遠記到心底,讓自己徹底死心。
到了地方。車子停下,熄火,逢寧把包用手臂夾著,轉身跟他告彆,“好了,我走了,再見。我期待你的答案。”
頓了頓,逢寧又氣定神閒地補充,“記住,友誼才能天長地久。”
“......”
要不是理智尚存,江問的手已經掐到她脖子上了。他冷笑一聲。
逢寧挑眉:“怎麼?”
“去你媽的,天長地久。”
――這是他江問甩上車門的最後一句話。
*
“我懷疑他是個受虐狂。”
“我們兩個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作對。”
“江問真的很膚淺,他就是看我長得漂亮。”
“其實他需要感謝我,逢老師言傳身教給他上了一課,要他知道了漂亮女人都是騙子,她們說的話都不能信。”
“我相信自此一遭,日後在女人這方麵,江問絕對不可能輕易上當了。”
雙瑤聽不下去了,怎麼會有人這麼賤啊。她放下手裡的,“你就是江問這輩子上過最大的當。”
逢寧坐在床尾的取暖器前晾頭發,烤片發出微微黃的光線,映地眉目唇鼻,又靈又秀氣。單單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出她竟會有如此bitch的靈魂。
“我真的!”逢寧大叫,“我太苦惱了!”
雙瑤無語地看著她的背影。
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念頭,雙瑤擔心地問:“逢寧,你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
“我真的難以想象,怎樣的男
生才能征服你。”
逢寧發了會呆,理性地說:“其實我對江問,怎麼說呢,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吧,至少他的顏值是很符合我的胃口的,那張小嫩臉經常把我閃到。”
“嗬嗬,人家啟德鼎鼎有名的大帥哥,你大可不必做出這幅勉強的樣子,好像委屈了自己似的。”
雙瑤一副早就看穿她的樣子,尖刻道:“最開始你嘴裡一邊說著不慣彆人,又賤嗖嗖去撩彆人,我就猜到了你絕逼是見色起意。”
逢寧認同地點頭,接受批評的樣子:“你繼續說。”
雙瑤跪在床上,輕輕揪住她耳朵,“說啥,反正你就是沒有良心,撩完彆人又不打算負責。看形勢不對,想拍拍屁股走人。居然還逼彆人跟你當朋友,天啊,我要開始憐愛江問了,好好一個校園王子,本來過的好的,怎麼就遇到了你這種奇葩。”
逢寧打開她的手,認真思考:“但我覺得,我們確實是當朋友比較適合一點。我今天把選擇權交給江問了。如果他堅持不想當朋友,一定要以談戀愛為目的跟我相處,那我...”
“那你怎麼樣?你就徹底遠離他?從此不再講一句話?”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逢寧糾結地臉皺一起了,“那要等他做出選擇再說。”
雙瑤被逢寧洗腦欺壓多年,早就比一般人看的透徹。
她搖頭,“逢寧,你以前對追你的那些男生沒有這麼優柔寡斷的,比江問執著堅持的大有人在,你不是都乾脆利落地解決了?怎麼這次糾纏了這麼久,纏纏綿綿的,還沒個結果。”
言儘於此,雙瑤說:“比起江問,我覺得你更應該好好想想。”
“他至少敢於正視內心,你就不一定了。”
*
昨天夜裡下了場大雪,鋪在地上的雪到現在還沒融化,趙瀕臨和郗高原約好了來江問家裡找他打遊戲。
江問那天晚上回去又發了一場高燒,到今天早上才燒退,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低迷。
遊戲加載途中,趙瀕臨跟他們說起最近大火的一本男頻,“真的好看,這本,最近把我看的茶不思飯不想。”
郗高原被說的勾起興趣,答應晚上回去就看。趙瀕臨轉頭,熱情地把安利賣給江問。
誰知道他冷冷淡淡,“不喜歡這種。”
趙瀕臨再接再厲:“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推薦給你啊。”
江問披著毯子,拿過遊戲手柄,死氣沉沉:“女主不愛男主的,我隻能在這種上麵找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