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巧合,接連幾個選手被工作人員點上來之後就選擇了放棄。
氣氛一片寂靜。
直說棄權是兩名來自F班選手,這倆已經把懶和無所謂大咧咧擺在了麵皮上。
——很明顯,他們已做好了淘汰打算,現在能混多久混多久,甚至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為這個彆人求而不得機會努力過。
這樣人放棄絕不可惜。
可惜是另一位眼下青黑、狀態真不好選手。本來就壓力不小,再清楚地意識到差距,隻會更害怕對比、更害怕壓力帶來失誤。
莊想往後看了兩眼。
他自以為對這種心情還是挺了解,於是站起來往後走,似乎想去和他說說話。
徐子譯本來還對他不放心,頻頻往後看,隨後發現,倆人狀態已經從距離生疏到熱情握爪再到勾肩搭背。
他:“……”
這也太迅速了??
總有種,這小子就算被綁架了也能跟綁匪打成一團錯覺=_=
工作人員等了好一會兒,不耐煩:“沒人了?那我隨機點人了啊,你們能不能自己積極一點!”
盛鈞主動站起來:“我來。”
他站到鏡頭底下並不怯場,主題曲進行也相對完美,身邊不少選手已經止不住地開始讚歎了。莊想也點點頭,跟著一起鼓掌。
一片和諧氣氛裡,忽然一人誇張地大歎一聲,嘻嘻哈哈地來了句:“就這?還是莊想厲害啊!”
氣氛瞬間凝滯。
莊想本來正懶洋洋地托著下巴,聽到這話就是一激靈,懵懵地扭頭去看。
——怎麼就忽然扯到他了??
“盛鈞你好幾個地方都不到位,到底還是差了弟弟一頭嘛,加把勁兒啊。”
說話男生也是A班,染著棕紅色頭發,莊想對他隻有隱約熟悉。
旁邊剛認識選手抿抿嘴角,撐著下巴悶悶不樂說:“我知道他,鄒南,初舞台唱歌重大失誤還升了A班,大家都說他是那個……”
他話沒說完,但是莊想get到了。
——資本力捧對象。換言之,“皇族選手”。
鄒南似乎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麼說不好,撓撓後腦勺笑起來,一派開朗陽光:“我這麼說盛鈞你不會生氣吧?彆介意啊,我就是心直口快了點兒,沒啥壞心思。”
宋一沉都忍不住:“這哪兒是心直口快,你就是往人身上捅刀子吧!”
盛鈞則道:“我不生氣,因為莊想是比我厲害。”
他承認了。
得到他這樣回應,鄒南一愣:“這麼沒骨氣?”
莊想:“……”
in了,拳頭in了。
“看莊想出風頭最不爽不是你嗎?這麼閒不如把你高音再練練。”盛鈞臉色如常地回到座位坐下,嘴角一勾,輕聲嗤笑,“垃圾。”
……啥?直、直接懟嗎?
選手們愣了。
而莊想:神清氣爽!!
似乎沒想到盛鈞在鏡頭底下還敢這麼莽,工作人員也呆了呆,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出聲阻止。
“……”鄒南臉色難看得變了幾回,沒一會兒又笑嘻嘻地探頭去問,“生氣了?”
這打不死小強。
“是我戳中你痛處了吧。嘴上說著莊想厲害,其實你心裡還是覺得自己牛逼啊!對不對?”
盛鈞毫不客氣:“腦子沒用可以捐給火鍋店。”
選手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克製笑聲。
鄒南被他懟得額頭青筋暴起,工作人員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瞬間頭疼:“好了好了,彆吵了!現在是在錄製中啊!”
到時候剪進正片有夠他們頭疼!
盛鈞:“這種人不懟回去乾什麼,等他壓到自己頭上來?”
莊想非常讚同,暗自點頭。
“老師,都聽到了吧?”鄒南無辜,“吵架是他啊,與我無關。我隻是誇誇莊想嘛,他自己上綱上線。”
盛鈞一聲冷笑,懶得再和他起爭執浪費時間。
莊想目光在兩人之間遊弋一陣。
旁邊選手小聲說:“你是不是得罪鄒南了?”
莊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鄒南剛剛和盛鈞針鋒相對,看似在針對盛鈞,其實是在針對他。字字句句都在挑撥他和盛鈞關係——雖然他和盛鈞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挑撥?
莊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人了,莫名其妙。
主題曲測評被鬨劇小小地打斷了一下,然後繼續進行。
宋一沉慫得不得了,每次莊想問他“上嗎”,他都說下次下次,結果輪到下次時候他還是嗷嗷大喊不敢上去。
“你看你頭發,多好看,”莊想無奈,說,“不上去炫兩把對得起你花錢嗎?”
就像莊想每次演出都會戴上那枚綠骷髏耳釘一樣,得炫出來才行!
宋一沉摸了摸自己藍紫相雜頭發,沉痛:“……你說得對!!”
然後莊想就看著他抖著腿顫巍巍上去,利利索索跳完,再抖著腿顫巍巍下來。
徐子譯拍著大腿狂笑。
莊想質疑:“……你真怕嗎?”
怎麼這麼像在搞笑呢?
“真怕啊!”宋一沉緊張地問,“我我我,我跳得怎麼樣?”
莊想笑眯眯地學他講話:“你你你,你跳得不錯啊。”
“騙我?”
“沒有。”莊想說,“該做好地方都做好了,我覺得你這次評級應該——”
宋一沉期待地看著他。
莊想話頭一轉:“反正不會B降F。”
他笑起來。一張少年氣十足臉上帶點小惡魔似壞勁兒,生動明朗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