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合巹酒(2 / 2)

君妻薄情 寶簾銀鉤 4886 字 3個月前

難道不知道虞枝的身體需要調養嗎?

殿外的胡伽暗叫苦,委屈道:“回陛下,奴才是按照宮廷舊例備的合巹酒啊。以前皇室大婚,就是用的這樣的烈酒……”

“哪個皇室?”謝玄涼涼的語氣跟飛刀子似的。

還能哪個皇室,元臨他們家唄……胡伽不敢隻說,先扇了自己一個清脆的耳光,然後道歉道:“都是奴才糊塗了,哪來的舊例,一切都是隻聽陛下定下的條例才對!”胡伽暗暗記下,以後但凡關於虞枝的事都得先來問過謝玄才是,在虞枝身上,沒有什麼舊例可循。

謝玄暫時放過胡伽,轉將手移到虞枝被嗆紅了的臉頰上,輕輕摩挲。配著那雙泛起點點水光的眼睛,謝玄一下子就想到方才夜間床笫上的糜爛春意,眸色深了幾分。

“娘娘與元臨喝下的……”他說出那個名字,心裡恨得牙癢癢,“也是如此烈的合巹酒?”

虞枝回想,直覺應該也是。隻是那酒撒了大半,她就喝下一小口,不像今天是全數飲儘。

“是。”她語氣不太確定。

謝玄以為她是時間太久,忘卻了,心裡的嫉妒略微收了些。

是第一個丈夫又怎樣?還不是被忘了個乾淨。

謝玄心中得意,心情好了些,大方地放虞枝去睡覺。

虞枝不知道這陰晴不定的狗賊抽了哪根筋,突然放鬆得意起來,隻能在心中判定他是病情又加重了。

“娘娘安歇吧。”謝玄替虞枝蓋上被褥,不忘取下她耳上留著的另一隻明月璫。

虞枝沾床,睡意已經襲來,迷蒙中覺得有人動了動她的耳朵,她揮揮手,趕蚊子似的想把人攆走。

這動作落在謝玄眼裡倒是生出幾分可愛,他笑著收起了明月璫。

改日,再重新親手給她做一副新的。

曾經的許多個夜晚,他躺在孤冷的床上,望著皎潔的月光懊悔。懊悔自己送出去的明月璫太草率,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更能討虞枝歡心的。現在他有了彌補的機會,他要做一個天下最獨一無二的明月璫送給虞枝。

虞枝不知道謝玄心裡的雄心壯誌,一心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沒有鮮血與驚叫。夢裡的虞枝一直泡在溫熱的泉水裡,剛開始她還覺得很舒服,直到當她想要起身時,一股力量把她拉回去,有什麼滑滑膩膩的動作盤踞在她身下,她一移動就引起此物的顫栗。

虞枝極力想去看清,終於在水麵之下,看見一條白鱗巨蟒露出真身,吐著蛇信子纏上來,越纏越緊。

……

天明,夜裡下過一場下雨,山林水霧一片,濕漉漉的。

虞枝醒來神色不太對勁,春桃以為她是又做了噩夢,小心伺候著。

虞枝看到春桃擔心的神色,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一口氣哽在心口。

她是做了噩夢,隻是此噩夢非彼噩夢。誰能明白那條駭人的巨蟒忽然從她的腳踝盤踞到她的腰上的恐懼,更要命的是那蟒蛇還會說話,是謝玄的聲音,吐字是最後關頭的顫音。

這太恐怖了!

虞枝把茶盞重重摔在小桌上,茶水輕濺。

春桃一驚,“娘娘不喜歡今天的茶?”

“君山銀針?”虞枝後知後覺地品出滋味,同昨夜去找謝玄時在溫泉行宮琉璃杯中喝的味道一樣。

“是,昨天胡伽公公特意派人送來的,還特意囑咐了,要每日命人去玉帶泉挑了新鮮的泉水煮沸泡茶給娘娘。”

“不喜歡。”虞枝一想到這茶是謝玄特意的安排,就聯想到夢中那色膽包天的蟒蛇,“以後不要上這個了,換成蒙頂山茶。”

好像謝玄曾提起過他不喜此茶的濃。

虞枝也不知道哪來的叛逆,偏不想按謝玄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