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往事(2 / 2)

君妻薄情 寶簾銀鉤 5997 字 5個月前

“好美的玉佩。”虞枝想站起來,但是奈何身子不聽話,就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於她去欣賞謝玄腰間的玉佩。

謝玄本想扶她出去,但是此刻卻隱隱生了些其他的、不太光彩的心思。他早已不像當年那麼光明磊落了。

“虞姑娘知道我是誰嗎?”他輕問,漆黑如曜石的眸中還是克製占了上風。

“知道啊!”虞枝答地輕快,“你是謝玄!宮宴上數你最好看了!”她笑嘻嘻地依戀在他腰間的樣子像隻乖巧的貓兒,一點也不像宮宴上克己複禮得跟塊木頭似的娃娃。

謝玄輕笑了聲,彼時他們都沒意識到從此往後的數年都會因這小小的插曲發生偏離。

*

“娘娘,您可醒了!”

一道妖嬈十分的聲音把本就頭痛欲裂的虞枝拉回到更加難以接受的現實。

“你是誰?”虞枝看著地上跪了幾個人,率先認出了春桃,再往前一看就找到了方才的聲音來源——一個年輕的太監模樣的男子,笑得十分諂媚。

“奴才是陛下派來專門伺候皇後娘娘您的,賤名胡泉。”

“陛下?”虞枝心底發冷,“你說的陛下是誰?”即使她已經猜個大概,但是還存了一絲幻想。

也許她冤枉了謝玄,也許謝玄還沒有稱帝的膽子,也許謝玄是扶持了貴妃蘇氏的兒子登基了。

胡泉再一笑,甜滋滋的語調卻比刀子傷人,“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謝小將軍了。”

虞枝一瞬抓緊了被子,目光黯淡下去。元家的天下易主了,她這個舊朝的餘孽又該何去何從?為何當時沒死成呢?

虞枝懊悔不已,如果那時候死了,還能落得個清明的名聲。現在反賊登基,她一個前朝的皇後還有什麼臉苟活。

“娘娘……”跪著的春桃瞧見虞枝眼裡的決絕,不禁心顫了顫,她知道虞枝心裡在想什麼,便忙道:“您可不能再尋死了。”她忍住淚水。

伏在地上的太醫們聽了這話也不住地點頭讚同。

“怎麼?”虞枝冷笑,“我死還不成了?”

“你死了——”不等春桃回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聲音,緊接著一人繞過屏風走過來,“他們可都要陪葬的。”

一身沉穩威儀的玄黑色龍袍的謝玄矜貴無比,全然沒了昨夜的殘忍無情。他此刻兵權在握,又料理了前朝群臣,心情大好,便耐心地解釋道:

“不僅他們,”謝玄眼神在地上跪著的眾人身上掃了掃,接著毫不留情道:“還有元臨的那些兒女,論起來,”謝玄眸色一深,似是不大痛快,“他們還要叫娘娘你一聲母後。”

“你!”虞枝咬緊牙關,“好生卑鄙!”

謝玄聞言慢悠悠朝著床榻靠近,已經是男人的謝玄身量比少年時期高出許多,看起來很有壓迫感,逼得虞枝後縮了下。

“娘娘在怕我?”謝玄神情淡淡的,但眼底分明已經醞釀起了風暴。

人精胡泉見此情景忙帶著眾人退出殿去,隻留下虞枝和謝玄兩人。

虞枝勉強收回了心神,一字一句道:“我不過是個前朝的皇後,你又何須抓住我不放!”

“前朝的皇後?”謝玄皺眉輕笑了聲。

不知怎的虞枝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她看著已經近無可近的謝玄,冷聲道:“停下!”

“娘娘這是在命令我了。”謝玄竟當真頓住了動作,終於叫虞枝鬆了口氣。

但是謝玄的長腿已經貼上了床榻,隻要他一俯身,虞枝就會陷入退無可退的境地。

“我可不敢命令‘陛下’!”她把那兩個字咬得緊緊的,諷刺的意味不加掩飾。

“娘娘有什麼不敢的。”他說得極輕,輕到距離如此之近的虞枝都沒能聽清楚,但是他語氣裡的幾分低落自嘲虞枝確是聽清了的。

“什麼?”

“沒什麼。”謝玄忽然俯下身,溫熱的呼吸一下子交織在一起。

他想說沒什麼是虞枝不敢的,當年敢醉酒闖進他心裡,又敢在清醒後和他劃清界限,任他像條狗一樣圍著她討好,把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捧到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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