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飛跟著年祥霖一並告辭,拉著胡家最後一壇子鹵味,緊隨著年祥霖的馬車回鎮上去了。
人剛一送走,王氏便拉著珍珠進了裡屋。
小心的把房門掩好,這才從懷裡掏出那五錠元寶和幾張銀票,王氏的手還帶著幾絲顫抖。
“珍珠,奶不是在做夢吧?這是五百兩?”王氏坐在炕沿臉上依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嗬嗬,奶,你沒有在做夢,這是五百兩銀子,是咱們賣方子的錢。”珍珠笑著肯定了王氏的話。
珍珠清脆的聲音安撫了王氏激動的心情,王氏拉過珍珠一把抱住,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這都虧了你呀!…我的珍珠呀!…你可真是咱們老胡家的福星啊!…奶心裡實在太高興了,老胡家窮了大半輩子,能掙這些錢,都是咱們珍珠的功勞呀,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咱們老胡家呀……”
王氏抱著珍珠瘦弱的小身板,想起往年一家人吃的苦受的窮,不由悲從心來,幾絲哽咽變為抽搐,老淚縱橫起來。
珍珠小手輕拍她的肩頭,她理解王氏內心情緒的翻滾,王氏外表一向硬氣堅強,內心的酸楚脆弱從不表現出來,靠著要強的性格苦苦支撐著胡家兩邊的生計。
眼前的五百兩銀子在王氏眼裡,肯定就是天文數字,自家突然得了這麼多銀子,驚喜交加之下,情緒激動失控很是正常。
當然,畢竟經曆過半輩子磨礪的人生,王氏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隻見她從懷裡抽出一條半舊的手帕,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淨滿臉的淚痕。
平緩了一下情緒,王氏訕笑道:“唉!奶真是老了,居然還學著哭鼻子起來,珍珠啊,沒嚇著你吧。”
“沒事,奶這是喜極而泣,太高興了,所以才激動。”珍珠笑得溫和。
“嗯,嗯,是太高興了,哈哈!!怎麼能不高興呢,有了這些銀子,咱們以後就再不用為生計發愁了,以後,平安平順可以像村長家的柏銘一樣,去鎮上的太平書院念書了。”王氏兩眼泛光,似乎已經看見哥倆一身書生打扮上官學的模樣了。
“嗯,是呀,以後,他們說不定還能考個秀才回來光宗耀祖呢。”珍珠順著王氏的話笑著說道。
“若是胡家真的能出個秀才,那可真是祖上燒了高香啦!”王氏聽完珍珠的話,樂得直咧嘴大笑。
“那有什麼難的,咱們平安平順都機靈得很,玉生教了這些天,他們都能認識好多字呢!這幾年好好的上私塾,以後肯定能考個秀才回來。”珍珠語氣帶著肯定,平順平安一個性子謹慎細微,一個跳脫好動,在小學堂上雖然表現不一,但隻要引導得當,考個秀才應該是不難的,她又時常以靈泉加以滋養,兩人不論是身體上的健康,還是心智上的發展都有不同層次的飛躍。
珍珠笑著,仿佛已經看見了他們兩人穿著一身長衫儒雅的模樣。
“嗯!嗯!要真有那麼一天,奶就是死也瞑目了!”王氏被珍珠篤定的樣子激得又眼眶泛紅,握著珍珠的手都興奮的顫抖起來。
“呸!呸!呸!奶還這麼年輕,離百歲還遠著呢,不許說這樣的話。”珍珠假裝嗔怒的拍拍王氏。
“哈~哈~奶老囉,哪裡還年輕喲~”
“咋不年輕,你瞅,現在新長出來的發根都是黑的,等黑頭發長長,可不就還年輕了嘛。”
說起白頭發,王氏也覺得奇怪,她長年操持家務憂心生計,早早的就開始長起了白發,可最近,滿頭花白的頭發竟漸漸長出了黑發,發根處幾乎找不出幾根白發,隻有發尾依舊是花白的頭發,而且不僅她一人這般,連胡老爺子胡全福也是這般,隻不過,胡全福發根還是有一些白發一並長出,但相比從前白發還是少了許多的。
王氏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她聽說過有些老人會白發重新長出黑發,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也許是最近家裡飯食得以改善,加之不再為家中生計憂愁,心情舒暢了,頭發也黑回來了吧?
一通話說下來後,王氏平複了心情,輕輕的拿起幾張銀票,滿心複雜卻也滿臉笑意:“五百兩銀子啊…奶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還是我們珍珠有本事呀,這樣普通的鹵味,都能賣出這般高的價錢…”
“這哪是普通的鹵味~”珍珠不由嘟起了嘴,“明明是我和奶調配了好幾次,才有這般好吃的鹵味,要不,人家年掌櫃會急巴巴的趕來高價買方子。”
“嗬嗬,是呀,我們珍珠真是了不起,普通的吃食經過你這一調配,味道就變得不一般起來。”王氏滿臉的笑容就不曾間斷過。
“哪的話,這些灶上的活計可都是奶親自動的手,當然是你的功勞最大啦!”高帽子隻管往王氏頭上戴。
事實確實如此,珍珠自己對廚藝其實沒多大興趣,她最多就是提供一些意見,具體實施的過程當然要靠王氏這樣的熟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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