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和你最大的區彆在於,他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就頂著太上皇和滿朝文武的壓力誅殺了隱太子君羨,這才有了大乾三百年江山穩固,太宗子孫世代為帝。”
“而你呢?因為於心不忍,竟然放虎歸山,更暗中照料,讓司徒刑羽翼豐滿,才有今日的同室操戈。”
“如果司徒刑中了舉,得了功名,你認為他會放過你麼?會放過你的子孫麼?”
碧藕老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司徒朗的眼睛,連著前進兩步,聲音層層相疊,一浪更高過一浪,大聲的質問道。
司徒朗的表情不由的一僵,眼神有些遊離,雖然沒有蒙麵,但是他對司徒刑的作風早有耳聞。
殺伐果斷,不留餘地!
玉清道在知北縣諾大的基業,都被他一個人葬送。
這也是碧藕老道主動聯合他的原因。
司徒刑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如果被他占據上風,定要會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司徒朗,你其實挺失敗的。”
“你做好人,不合格。因為你覬覦家主之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大哥。做壞人,你也不合格。因為婦人之仁,你放過了幼年的司徒刑,並且天真的以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正因為你的天真,和你的於心不忍,才有了今天的劫難。”
“噗!”
碧藕老道的話好似一把把尖刀瞬間插在司徒朗的心臟之上,他的麵色不由的一僵,有些木然的站在那裡,臉上更是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過了半晌,司徒朗的臉色陡然變得赤紅,在碧藕老道驚詫的目光中嘔出了一口鮮血。
顏色發黑的鮮血落在地上,地麵瞬間被腐蝕,更有一絲絲熱氣詭異的飄蕩著。
“急火攻心!”
“火毒!”
“如果不施救,必定**而死!”
看著神態萎靡,好似瞬間被抽乾精氣神的司徒朗,碧藕老道的麵色陡然大變。顧不得言語挖苦刺激,急忙從懷裡取出一粒黑色好似銅子大小的藥丸,和著茶水給他喂服。並且用獨特的手法幫他梳理氣血,壓製心火。
忙了好大一會,司徒朗才慢慢的蘇醒過來。但是臉色赤紅,好似火炭一般,氣息更是紊亂。碧藕老道知道,這是急火攻心的後遺症。
自己的藥丸和推拿氣血,隻是暫時壓製住火毒。
想要徹底根除心火,還有醫家弟子出手。
“司徒朗,到現在你還不醒悟?”
碧藕道人看著神態萎靡,滿臉赤紅,隱隱有熱氣升騰的司徒朗有些無奈的搖頭歎息道
“難道,你要看著你的子孫也要和你一樣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咳!”
“咳!”
“咳!”
碧藕道人的這句話好似搓中了司徒朗的痛點,他強忍著胸口的憋悶,還有全身的熾熱站起身形,眼神異常冷酷的說道。
“傳令諸位長老,今日午時進行族議!”
“午時不到,家法處置!”
“諾!”
外麵候著的小廝急忙上前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