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今天的話說,就是釣魚執法。
按照當前的情況,不去製止,放任司徒朗去血祭,去觸犯大乾律令,等事態不可收拾之時,也就是司徒朗伏法之日。
和“釣魚執法”有些類似,雖然有些齷齪,但是這就是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作為法家弟子,司徒刑瞬間就做出判斷,對他最有利的方法,就是以靜製動。他隻需要若無其事的看著司徒朗將奴仆殺死血祭。
等事態一發不可收之時。
再殺上門去,或者是告之於官,就算再迂腐的人也不會在說什麼“仁孝”,更不會說“親親相隱”,因為司徒朗為了一己之私,用人進行祭祀。
有違人倫,已經觸犯了大乾和百姓的逆鱗。這種罪行,沒有人能夠寬恕。
但是司徒刑的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
因為他的不作為,還有他的權術之道,將會有數個人被斬殺在這裡。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出現了兩種聲音。
救,他將失去一次將司徒朗至於死地的機會。
不救,固然可以將司徒朗血祭的事情做成鐵案,讓他永世不能翻身,但是數個無辜的人將會喪失性命。
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
司徒刑的眼裡隱隱有著掙紮之色。放在劍柄上的手,更是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祭祀!”
看著好似待宰羊羔一般的奴仆,還有急不可耐的鬼神,司徒朗聲音冰冷的說道。
“轟!”
“轟!”
“轟!”
青銅戰鼓和蒼涼古樸的祭祀聲音再度響起,一頭頭鬼神都伸出獠牙,麵目猙獰的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奴仆。
碧藕道人從懷裡取出一柄祭祀專用的法刀。
這柄法刀不是很長恨大,隻有手掌大小,但是上麵繪製了很多神秘的圖案,而且這柄法刀也應該參與過很多祭祀。
暗紅色的血液已經乾涸,在法刀的刀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斑。
“殺進去!”
看著即將開始的祭祀,司徒刑眼睛流露出一絲果決。
身體仿佛獵豹一般陡然竄出。腳在青石地麵上借力,身體仿佛是一隻靈巧的雌豹,瞬間就竄上牆頭。
“住手!”
司徒刑的聲音很大,而且仿佛具有某種魔力,不僅碧藕道人,就連其他人的動作也不由的一滯。
“私闖民宅,以盜匪罪論處,給我殺了他!”
司徒朗看著身穿青衣,好似獵豹一般靈巧的司徒刑,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怒色,大聲乎喝道。
“諾!”
“諾!”
十多個穿著鎧甲,手持長槍的護衛陡然竄出,甲葉摩擦,發出陣陣聲響。
司徒刑也不畏懼,雙手握劍,身體陡然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