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兒孫滿堂,老奴十歲淨身入宮,細細算來,已經有一百有二,雖然有很多猴崽子陪著,但是終究不是自己的血脈。”
“每當夜深之時,老奴孤單的很。”
司禮監大太監眼神幽幽,仿佛陷入了回憶,看著乾帝盤有些豔羨的說道。
“朕寧可沒有!”
乾帝盤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緬懷,仿佛想到了難得的天倫時光,但是很快就變得冷酷。
“彆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們恨不得朕早早的駕崩,這樣他們就能夠登上王位。”
“但是朕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因為朕有一個好聖孫。弘那個孩子,朕很喜歡,聰明好學,而且從小在宮中長大,是朕一手調教出來的。”
“但是,他畢竟還是年幼。朕要把他扶上馬在送一程。這個惡人隻能朕來當。”
司禮監太監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好似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裡。
乾帝盤眼睛裡流露堅定的神色,仿佛是做出了某種決定,聲音冷冽的說道:
“傳朕旨意,成郡王行事魯莽,不通教化,有違朕心,削掉他兩府兵馬,由總督霍斐然暫未接管。欽此!”
臉皮有些下垂,顯得格外蒼老的司禮監太監有些詫異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乾帝盤。
成郡王奉旨轄製三府兵馬,整個北域的甲士都要受到他的節製,也正是這個原因,朝中諸位臣公都認為他聖眷不衰。
更有很多投機之輩投在郡王門下。
現在乾帝盤乾坤獨斷,將三府兵馬消減至一府,這對成郡王來說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甚至會改變朝堂上的局勢。
隻要沒有驚天逆轉,成郡王將會徹底的喪失角逐大寶的資格。
乾帝盤雖然有些年事已高,但是手腕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沒有任何人膽敢違背他的意誌,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不可以。
“陛下這是要削番?”
司禮監太監李德福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流露出驚駭之色。
皇子成年之後就會開府建衙,或者是被賞賜屬地,建立自己的番邦。有功之臣,也有自己的食邑,一縣之地就能封為侯國。
而且在自己的侯國內,允許他們豢養軍隊,訓練死侍。
一直以來番邦,侯國都是乾帝盤頭疼的存在,數次想要下旨削番,但是都因為時機不成熟而放棄。
現在他竟然為了聖孫能夠順利繼位,而下旨削番。並且削的第一個就是自己最寵愛的幼子成郡王。
隻是唯恐天下藩王不服。鬨出更大的事端。
“陛下,藩王之禍由來已久,現在削番,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司禮監太監李德福有些擔憂的問道。
“愣愣的看著朕乾什麼?”
“朕還活著,朕看哪個敢不服氣?”
“朕自登基以來,向來以鐵腕冷血著稱。不論是藩王還是侯國在朕麵前都不敢有絲毫放肆逾越。但是這些藩王都是驕兵悍將,弘恐怕難以製伏。朕雖然年邁,但是朕的刀還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