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頭小字,整篇的策略,還有經義。不能說是字字珠璣,但也是難得的上品。”
“字也是好字!”
“代筆之人不尋常啊!”
青袍官員上前,在火光下仔細的半刻,有些讚歎的說道。但是他的臉色陡然變得冰冷,有些厭惡的說道:
“但是可惜心術不正,如果去了地方,必定是魚肉百姓之徒。!”
“扒了文巾,奪了他的功名。”
“拖下去,交給學政事後統一處置!”
“諾!”
“諾!”
兩個兵士急忙上前,甲葉摩擦,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們粗壯好似虎鉗的大手探出,扭著儒生的胳膊,不顧他的反抗就向外拖去。
儒生的兩條胳膊被倒剪,好似被抽乾了精氣神,身體好似沒有筋骨一般。
“可惜了!”
“被摘了文巾,絕了功名。以後在也沒有辦法出仕為官。”
“運氣好的,可以去有錢人家做西席,勉強糊口。運氣不好的,隻能操持賤業。”
幾個儒生看著好似死狗一般癱軟的枯瘦書生,有些同情的說道。
“何苦來哉!”
“十年苦讀,不就是為了今日!”
“誰說不是!”
直到這時,那個儒生才好似反應過來,茫然的眼睛中重新有了焦距,麵色蒼白,聲音驚恐的大聲喊道: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爹是正八品巡檢李政和!”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那個儒生好似瘋癲,涕淚橫流,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的用力掙紮,腿腳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兩個神槍體壯的甲士竟然一時不能將他拖出。
“廢物!”
看著兩個尷尬站立,臉上流露出難看看之色的甲士,青袍官員臉色不由的變冷,有些羞惱的怒聲哼道。
“竟然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拿捏不住。”
“今日之事過後,自己去領三十皮鞭!”
兩個甲士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但還急忙上前行禮稱諾。但是看向枯瘦儒生的眼色越發的不善,顯然將這一切都記在了他的頭上。
“正八品巡檢李政和。”
“本是兵家出身,戊戌年的武舉人,因為剿匪有功,屢次升遷,現在擔任的是北郡副巡檢,據說和神都某位兵部侍郎交好,性格霸道。”
“好大的官,本官真的是好怕!”
青袍官員麵色一滯,眼神閃過一絲幽光,他對李政和的事跡竟然如數家珍一般。就連很多隱秘之事,也是了如指掌。
“大人認識家父?”
枯瘦儒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因為激動聲音微微顫動的問道。
青袍官員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上前一步,從地上撿起捏成兩半的饅頭,看著柔軟白嫩的饅頭他的嘴角慢慢的升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好似想到了什麼。
就在那儒生以為峰回路轉,青袍官員會看在他的父親的麵子上高抬貴手,臉上的恐懼之色大減。眼睛中也有了一絲希冀。
“是的,我父是正八品巡檢,隻要大人高抬貴手,晚生必有厚報。”
突然青袍官員的臉色陡然變得猙獰,將手中的饅頭重重的按在儒生的臉上。柔軟的饅頭頓時變的乾癟,聲音說不出的狠辣:
“真是蠢貨,竟然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本官行賄!”
“教子無方,科舉舞弊,行賄官員,好大的狗膽,你是在給你老子惹災!”
“本官是三法司出身,最恨得就是你這種人,仗著父輩的福蔭,為虎作倀。教子不嚴,科舉舞弊,就憑借這兩條,本官就能摘了你爹的烏紗!”
看著麵色猙獰,全身煞氣騰騰的青衣官員,瘦弱的儒生不由的雙眼凸起,滿臉的恐懼,襠部更是臭氣熏天。
他竟然被嚇的大小便失禁。
“諾!”
“諾!”
那個儒生兩眼呆滯,一臉的恐懼,好似鹹魚一般被拖走。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正如青袍官員所說,那個儒生已經蠢出了天際,在眾目睽睽之下行賄。
就算青袍官員本來有心放過他,就算了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必須嚴懲了。
蠢貨!
。。。。
“高手!”
“周身煞氣凝而不散,必定是上過戰場,雙手見過血的。”
看著全身煞氣仿若實質的青袍官員,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微眯。這個官員必定是三法司的精銳,有此也能看出,朝廷對春闈的重視。
不僅有官兵,道法司,大儒,並且還調動了三法司的精銳。
“三法司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