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如此能力。”
“完了,定然逃脫不了他的雙眼。”
有這兩個例子在前,儒生們再無心存僥幸之心,一個個紙條被扔在地上,更有人從食盒中取出一本袖珍版的《論語》。
那青袍官員對此好似視若未見,鷹視狼顧,眼神如刀的掃視場中的每一個人。
司徒刑跟隨前麵的人一點點的向前,突然,他的臉色陡然變得詭異。
因為就在剛才,不知是誰,竟然了無聲息的在他的懷裡塞了一張微不可見的小紙條。
手法巧妙異常。
如果不是司徒刑成就先天,而且因為涪陵公示警的緣故,他一直打著十二分的小心,對力量異常的敏感,還真發現不了。
“陷害!”
“竟然有人陷害我!”
司徒刑的臉色不由變得陰沉起來,他眼睛的餘光快速的四周人的臉上一一掠過。
但是每一個儒生的神色都看起來那麼的自然正常,如果不是懷中的紙張真實存在,就連司徒刑也會以為一切都是錯覺。
劉文海見司徒刑好似未曾察覺,好似正常一般向前行走,他的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的詭笑。
他是儒生,更有妙手。
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彆人的物品占為己有,更能將一些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彆人的懷裡。
任憑司徒刑奸詐死鬼,也不會想到,他的懷裡有一份試題。
隻要被查出,就算他是名滿天下的鎮國,也定然名聲掃地。
“下一個!”
又一個儒生通過檢查,抱著自己的食盒,衣服向龍門內走去。
“下一個!”
一個身材矮小的儒生解開儒服,幾個兵甲上前仔細的搜查,並用火把仔細的照耀,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點頭放行。
青袍官員鷹視狼顧的站在那裡,眼睛好似刀子一般。心中有鬼的儒生都不敢和他對視。很多人因為承受不住壓力,主動將藏在鞋底,或者是衣服夾層裡的紙張取出。
但是其中不乏鋌而走險之人,有一位仁兄將小抄團成團,塞在耳孔之中。試圖蒙混過關,就士卒也沒有發現。
還是那位身穿青袍的三法司高手發現了端倪。
“拉下去!”
“竟然試圖舞弊,取消學籍,永生不得參加科舉。”
身穿青色儒服,頭發白,麵色清臒的安樂先生在弟子的攙扶下站在隊伍當中。
“老先生,請站好,我們要進行檢查!”
兩個甲兵上前,就要脫安樂先生的衣服。
安樂先生麵色如常,一臉的風輕雲淡,毫不在意。但是他的弟子卻是麵沉如水,怒聲嗬斥道:
“大膽!”
“放肆!”
“你們眼前的這位是安樂先生,名滿天下的大儒,朝中首輔司馬公的至交好友。”
兩個甲兵也聽過安樂先生的名字,眼睛中都流露出一絲崇敬,但也著一絲為難。
安樂先生是天下聞名的大儒,詩詞文章當世一流,自然不可能作弊。
但是,如果不進行檢查,又和朝廷的規矩不符。
就在兩個甲兵左右為難的時候,一身青袍的三法司官員走了過來,隻見他恭恭敬敬的給安樂先生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肅聲說道:
“先生年輕之時就名滿天下,數十年的耕耘,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某年輕之時,也曾拜讀過先生的大作,驚為天人。”
“今日本不應難違,但是春闈乃是國家的根本,檢查是某的職責所在,不敢因私廢公,還請老先生諒解。”
“你!”
安樂先生的弟子見青袍官員沒有通融的意思,臉色不由變得陰沉起來。
“光地!”
“這位官家說的對!”
“這是規矩,不論是誰,都不能逾越。老夫隻是一個避世而居的糟老頭,哪裡有什麼身份可言?”
“更何況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等君子,知行合一,無不可對人言!”
安樂先生微微一笑,讓有如沐春風之感,這才欣賞的看了青袍官員一眼,有些讚賞的說道。
“堅持心中的信念,你做的對!”
“是我的弟子魯莽了!”
“請!”
那個官員見安樂先生通情達理,心中不由的長出一口氣,眼睛中更是閃過一絲感激。
這位安樂先生幾十年前就名滿天下,和朝中諸公更是至交好友。一身學問,少有人能及。就連乾帝盤也數次下旨,想請老先生出仕。
但是這位先生一門心思都是教書育人,都是做學問。數次婉拒,乾帝盤也不以為杵,親自下旨為他修建安樂窩。
也沒有為難,按照正常程序檢查後,就恭敬的放行。
其他人見安樂先生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儒都要接受檢查,心中的小心思頓時消失於無形。
看著司徒刑在兩個士卒的要求下開始解開外衣,藏在人群裡的劉文海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